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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悄然无边,天空上点点星辰,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天空。周小遥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很是累人。傍晚后,子车长茹几个就回去了,心满意足的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风车。袁文墨和周小遥将剩菜给解决后,加班加点的背着那一大框药,又一同出去干活去了。
不过,好在的是,二人终于赶在宵禁钱回来了。小四合院中,皎洁的月光洒在屋檐上。夜泽面无表情的趴在房顶上,移开一片瓦,继续偷听偷看。夜泽今日基本上没什么动静,周小遥和袁文墨一时还以为他消失了。
周小遥聚精会神的提着毛笔,认认真真的写着字,袁文墨找来了一本诗集让周小遥抄抄。其中有几篇,总感到无比的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袁文墨坐在一旁,同样也是聚精会神的提着笔,不过呢他并未在抄诗,而是拿着笔仔细的在小风车里,画着简单的水墨画,这样应该能买得钱多一些。笔法行云流水,犹若有余。周小遥写完了,今日又认得不少吴国的字,小篆可真难写,这些天她认得字虽然渐渐多了起来,但还远远不够看书。
学无止境,周小遥将头歪了过去,屏气凝神地望着在风车里画着水墨画的袁文墨。线条流畅,淡淡的墨色在小小的纸张中晕染开来,看上去变幻莫测。小金鱼在他的笔下,是那样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将会动起来一般。
就连金鱼的鱼鳞,也被他细致的表现出来了,金鱼很是写实,袁文墨画的是一个胖金鱼,身体圆润,很是可爱。他画得金鱼尾巴,宛如流水,从深渐淡。最后就是金鱼的眼睛了,袁文墨提着笔思考了好一会,最后落在了眼睛上。
俗话说画形易,点睛难。可在袁文墨这里,他看来好像没有如此烦恼,整个过程看得周小遥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张着一张久久合不拢的大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愧是国画,不愧是水墨画,让周小遥觉得自己的灵魂同他笔下的金鱼产生了共鸣。
周小遥望着似乎活着的金鱼,就这样游走在风车的纸上面,着实委屈了袁文墨如此画工。她斜着脑袋,木讷的问他“你怎么这么厉害?画画得这么好?”
袁文墨摆了摆手,淡淡道“文墨不敢当这厉害二字?”袁文墨自认为画技不精,于是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文墨只是这万千学子中的一人罢了,出挑之人自然能胜过文墨。”
周小遥从袁文墨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好像很没有自信,或许是落了两次榜将他变成这般模样。倘若风车因为他的字画能卖到个好价钱,他会不会要好受些?于是,那天夜里,周小遥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哼哼唧唧的撒娇,又是凶神恶煞的看着袁文墨,求他在风车上写点小诗,小文章什么的。袁文墨没见过女子如此,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应下了。
另一边,在连接着逍遥王府,孟王府以及辰王府的新鲜密道里。三人提着灯,不疾不徐地走在这崭新的密道之中,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走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最终来到了密道深处。子车轩宇到得早一些,借着灯火,顺手把密室的灯都给点了。
子车孟吊儿郎当地拎着灯,嬉笑着望着面无表情的子车辰和子车轩宇。
“王叔”
“王叔”二人行礼道
子车轩宇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道“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子车孟一屁股坐到了一个椅子上,将手里的灯放在一旁,摇头叹道“我这个闲散王爷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咯~”
子车轩宇笑而不语,谁知道他是真闲散还是假闲散。子车辰与子车孟不同,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桌上写满字的纸张摆放好,才接子车孟的话,道“但在满朝文武中,依旧认为你是个游手好闲的王爷。”
子车孟想到了一件事,趴在桌上,眨着大眼睛,好奇问道“二哥,前些天我听闻了一桩事,穿得沸沸扬扬的,不知该不该说?”这些天一直很忙,忙得他都没空和子车辰像往常一样闲聊。
子车轩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盘酥饼,随手拿了一块,吃道“宇孟还是同儿时一样,爱听故事。”
子车孟冲子车轩宇笑了笑,一脸期待的看着子车辰,又道“此事,和二哥你有关。”
子车辰听子车孟这么一说,就知道什么事了,不紧不慢道“无非就是关于辰王妃消失的种种传言罢了。”
子车轩宇倒也听过这些传言,此时同子车孟一样,好奇子车辰本人怎么说。毕竟,一旦扣上辰王妃这个名号,子车辰定不会坐视不理。其中有两个原因,其一,因为是辰王妃。其二,子车辰在某种意义上有些好面子,好名声。二人兴致勃勃地看着子车辰,啃酥饼啃得津津有味。
子车辰神色有些忧伤,如同乌云悄然遍布心头,又如同巨石压在心里,难受得打紧。沉默了许久,终究抵不过二人好奇的目光,开口道“差不多半个月前,她伤好后,同我吵架。我说了些气话,伤到了她,她便负气走了。”子车辰一提到这里,就很是来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和袁文墨亲密的“画面”
子车孟听完,惊讶道“说了几句气坏就走啦?!这异世的女子性子怎会如此刚烈?”子车孟没注意到子车辰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继续道“明明是自己犯错,若非皇兄看在二哥的份上,怕她的脑袋和脖子早就分家了。”
子车辰闻言,眉头皱了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他自己又说不上来,总觉得那天的事情,很是奇怪。
子车轩宇的思路和子车孟完全不同,看着失魂落魄的子车辰,子车轩宇在心里暗自估摸着,这小子,十有是喜欢上人家了,不然一个女子怎会弄得他如此心神不宁。子车轩宇盯着子车辰瞧了好一阵,打断了子车孟叽叽喳喳的什么“女子就应该以夫为天”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单刀直入道“你可是说了什么?”
果然,子车辰抿了抿嘴,面带愧色道“我…说她…没教养…”
“这…”闻言,子车孟想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子车轩宇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本来想说他几句的,可看着子车辰六神无主的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错了。
子车辰的面色又暗了暗,不情不愿吐露事实道“那日…她伤未好…还下着大雨,她赤着脚,拖着重伤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辰王府。多日后,我才听闻,原来她的父母在她十四岁的时候,死于非命,也难怪她会离家出走了。”
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别人没教养。都是爹娘生的,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这番话。于是,子车轩宇沉声呵斥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宇辰。”
子车辰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好,面带愧色的点了点头,我错了…这三个字想说但又说不出来。从小到大,他可没怎么认过错。
子车孟的神色复杂,子车轩宇的神色也很复杂,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子车轩宇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笔试,拍放在桌上,道“说正事吧。”
子车孟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那是什么,明知故问道“可是笔试文章?”
子车轩宇点了点头,道“不错”想起子车昂差给他的事情,又道“此事,多与吏部尚书魏迁脱不了干系。”子车轩宇顿了顿,又道“而且,魏迁十有是瑞王的人。这三年的金榜题名着,多为奸臣,同魏迁和平津候颇有亲近。”
子车孟叹道“不是十有王叔,这魏迁和平津候就是瑞王的人。”子车孟想起一桩就是,又道“他的胞弟,是怎么死的,难道他不记得了吗?还起了坏心思,武的不行,改文的了。”
子车辰厉色道“闭嘴!宇孟,先听王叔怎么说。”
子车轩宇继续面不改色继续道“如今瑞王羽翼丰满,朝堂中还有赵吉和魏迁这一党人辅着。举兵之日,怕是不远了,到时候又是战事连连,烽火不休。皇上的意思是,在他举兵之日,就直接干掉赵吉同魏迁一伙人,以及瑞王。”
子车轩宇指了指笔试的纸卷,继续道“一旦举兵,朝中定失二到三个手握重权的大臣,大大小小牵扯的官员最少估计都有十几余人。”子车轩宇意味深长的看了子车辰一眼,道“在加上上次,宇辰查封了那么多家妓院,砍了那么多的官员。恐怕到举兵之日,朝堂中怕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子车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接话道“所以,皇兄差王叔重新筛选才子?寻有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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