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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公子你何必是这副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不要我将你的事情,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呢?”云舒轻轻一笑。
骆子煦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黝深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云舒,“舒儿……,我……并无恶意,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呢,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云舒轻笑,微带嘲讽。
“舒儿?”骆子煦十分惊讶看着她。
“骆公子,我们可并不熟悉,可别叫我舒儿,这会叫人误会的。”云舒的目光,变得清冷起来,“我的家人,才喊我舒儿,请喊我一声卢姑娘,或是舒姑娘。”
骆子煦点了点头,“……好,舒姑娘。”又微微叹了一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是误会,还是别有用心,我还是看得准的,骆大公子。”云舒浅浅而笑,眼神却浮着寒霜,“我问你,去年冬月初四那天,你到阴山县殷家做什么?你跟殷家也并不是亲戚吧?怎么忽然去了殷家?而且是悄悄去的,还跟踪我了。我走几步,你也走几步,我停下,你也停下了。对吧?骆大公子?”
骆子煦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灰白了,“舒……舒姑娘……我当时路过那里,误闯进了殷家,偶然间见到你,觉得好奇罢了,并无恶意。”
云舒点点头,“好吧,那一回,我暂且认为你是误闯进殷家的,也认为你对我毫无恶意,那么那一次呢?大年三十的晚上,在京城顾家旧宅里?你跟踪我和宇文熠做什么?”
骆子煦“……”
云舒又道,“在宫里,你几次三番跟踪我就罢了,还跟到了顾府,跟到了卢家。骆大公子,哪怕我是个傻子,都看出了你的别有用心。”
骆子煦闭了下眼,目光幽深看着她,“云舒,我只是……只是喜欢你而已,情不自禁地想跟着你。我想娶你。”
云舒笑了,“喜欢我?可我不喜欢骆公子,骆公子,这话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何必执着?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骆子煦朝云舒走近两步,“你和宇文熠的亲事,是成不了的,你不必将心放在他的身上了,没有结果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结果?”云舒眯了下眼,冷冷看着骆子煦,没一会儿又笑了笑,“是不是皇上说的?他说,除非他死,否则我和宇文熠是不可在一起的,对不对?”
骆子煦微愣,微带惊异看着云舒,这小女子提到当今天子宇文恒时,眼睛里闪着仇恨,为何?
而且,她怎么就知道宇文恒说过这句话了?几乎一字不差,像是亲耳听到一样,可当时宇文恒说这句话时,只有卫公公和他在场,而卫公公,是断然不会说出宇文恒的话的。
这叫骆子煦十分的不解。
骆子煦摇摇头,“你既然猜到了,为何还要执着呢?熠王的身份摆在那儿,他的妻子,不可能从八大世家中选,而你现在入了卢家,就更加不会有希望了。”
云舒却不以为然一笑,“骆公子,若你见着皇上,请将我的一句话转给他,我今生,非宇文熠不嫁。他活,我守着他,他死,我一辈子给他守寡,终身不改嫁!”
说完,转身大步而去,只留一个冷冷的背影给了骆子煦。
骆子煦没有追去,只挑着眉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沙沙传来,骆子煦回头来看,发现来人是宇文熠。
骆子煦和宇文熠的关系闹崩了之后,见着宇文熠是直接走过,仿佛见着个透明人。但宇文熠却不放过他,“京城真是小,本王前来封府做客,在花园里走迷了路,还能遇到骆大公子。骆大公子,我们好像经常遇到?”
骆子煦淡淡拂袖,看他一眼,抬步就走。
宇文熠在他的身后说道,“本王和阿妮共历过生死,旁人,是插不进来一脚的,你死心吧。”
骆子煦脚步不停,目光只轻轻往后瞥去一眼,往另一条道上走去了。
宇文熠的目光看向湖边,转道往九曲桥上走去,坍陷处的地方,封大小姐依旧站在河里,小脸儿冻得苍白,手儿试着往九曲桥上攀爬,但一直够不着,急哭了一脸的泪水。
她听到桥上走来脚步声,忙回头来看,发现竟是宇文熠,整个人顿时惊在那儿。
宇文熠依旧是一身素白锦袍,袍角处绣着暗龙纹,衣袍裁剪得体,衬得他身姿挺拔,湖上风儿吹过,袍角翩飞,竟似谪仙般美得不似真人。
“熠王……王爷……”封美佳万万没想到,在她十分狼狈的时候,被心上人看到了,“救……救救我……”
她冷得颤|抖着,将手努力伸了过去,睁着一双如泣如泪眼,意图博得宇文熠的怜悯与同情。
手上沾着水,受过冻,白里透红,晶莹可爱,可宇文熠却爱不起来。
不是云舒的手,谁的手他都不感兴趣。
“好,你等着,本王帮你喊人去。”说完,宇文熠转身便走了,心中却在冷笑,救你?本王是来看看你冻死了没有的,敢暗算他的阿妮还想要他救?下辈子都不可能!
封美佳看到宇文熠来了时,幸福感顿时涌满心头,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跟宇文熠多说一句话,宇文熠就走了。
走……走了?
“啊,王爷,王爷救我啊,王爷……”喊人?可别走了不来啊。
宇文熠的确没来,他走到岸上后不久,被封显宏找到,引到客厅里吃茶去了。
而云舒呢,找到封玉琪后,两人又往别处逛去了。
等了半天没人来救的封美佳,站在水里哇哇大哭起来。当她的的双|腿冻得快要失去知觉时,桥上终于走来了人。
可来的不是她喜欢的人,当然了,来的人,看到她也喜欢不起来。
“美佳,我等你半天不见你去找我,原来你掉水里了?这桥……这桥是怎么回事?卢云舒呢?”封伟辰站在破洞处,一脸疑惑看着水里狼狈扑腾着的封美佳。
封美佳居然连这点差事也办不好?还将自己弄得掉进水里了?封伟辰心里骂了一句废物。
“她跑了,她一跑,我就掉水里了,我也不知这桥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好好的断了,大哥……大哥救我……,我快冻死了。”封美佳哭着喊着封伟辰。
封伟辰有心想不救,又怕大妹妹冻死了,自己母亲找她的麻烦,还是忍了忍,将手伸了过去。
却不料,封伟辰刚拉着封美佳的手,那桥面忽然又咔嚓一声,又坍塌了一片,封伟辰也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惊吓得不轻的封伟辰,冻了个哆哆嗦嗦,问着封美佳。
封美佳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桥……桥……桥有问题……”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对,是卢云舒!她走的时候,提醒过我桥会断,我正纳闷呢,桥就断了,哥,是不是她暗中搞坏的?”
封伟辰咬牙,卢云舒么?这个狡猾的贱人!待他抓到她,一定狠狠罚罚她!
两人在水里扑腾了很久,终于等到一个路过的仆人,仆人喊来后院洒扫的婆子们,将二人从水里拉了上来。
封伟辰第一时间去查桥面,但是并没有如封美佳说的那样,桥面有异样,而是普普通通的断裂,没有锯开的痕迹。
“这不可能,她明明是这样说的。”封美佳不相信,又在桥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仍是没有发现锯过的痕迹。
“她就是吓你的,你空手而来,哪有机会锯开?”封伟辰虽然恼恨云舒,但没有证据,他也拿云舒没有办法。
“我……我们就这么吃了亏?”封美佳不甘心地咬唇。
“不甘心也忍着!”封伟辰骂道。
封府的仆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他们骂骂咧咧的,不同情反而嫌弃着,这兄妹二人是有多疯闹,才会掉进荷花湖里?他们仍记着封夫人的好,并不喜欢继夫人的儿女们。
……
封玉琪被云舒推着往回走,她频频往后看,“云舒,我那大继姐,没有为难你吧?”奇怪了,封美佳居然这么快就让云舒回来了?刚才,她想偷偷走到荷花湖边去看,但被府里的仆人请去问事情,再回来时,云舒也回来了,也不知她们说了什么。
“她能为难我什么?东问一句西问一句,我不爱回答,就不理她了。”云舒敷衍一笑。
“哦。”封玉琪随口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云舒想到封伟辰幕后的神秘人,眸光闪了闪,问道,“玉琪,你大哥是不是在练武?”年前来封府的几次,她一直想问封玉琪这个问题,但那时封玉琪断断续继的病着,她也没有机会问。
这回,她是必要查个清楚。
封玉琪眨眨眼,“没有呀,你怎么问起他了?”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习武呢,我五哥不是要考武举吗?我还以为你大哥也要参加武举比试呢。”云舒微微一笑。
封玉琪冷笑,“他哪里是习武的料子?家里原先有个高人,父亲还求了那人要他教封伟辰习武,封伟辰怕苦不学。”
云舒眸光微闪,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问道,“哦?高人?什么样的高人?很厉害吗?”
封玉琪想了想,说道,“应该很厉害吧,来无影去无踪的。”
来无影去无踪……
应该是那个神秘的高手了。
“哇,听起的,应该是很厉害的样子了。”云舒眨着大眼睛,故意一脸的崇拜,“高人都长什么样呢?”
“长什么样儿……”封玉琪努力地想着,“个子高瘦高瘦的,有一只鹰钩鼻子,浅蓝色的眼睛……”
“我画下来。”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回了封玉琪的屋子,云舒从封玉琪的书桌上取来纸笔,粗略地画出了封玉琪所描述的高人样子,“你看是不是这样的……”
封玉琪接过画像看了看,“这儿不对,这儿的头发要少一些,这肩膀没有这么挺……”
云舒又取过一张画纸,按着封玉琪的详细描述,重新画了起来,一连画了七八张,封玉琪才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只见过他的真面目两回,具体的样子说不好。”见云舒看着画像沉思,封玉琪好奇问道,“云舒,你打听这个高人做什么?这人古里古怪的,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那目光十分的吓人呢。”
“好奇罢了,我还没有见过蓝眼睛的人呢。”云舒笑道。
“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蓝眼睛的人。”封玉琪也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舒以天色不早要回家为由,便告辞离开了。
封玉琪还要寻云舒说的两种奇药,便也不挽留,送了云舒离开。
到封府的府门口坐马车时,云舒发现宇文熠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侧,宇文熠也来了封府?
贺兰也打着手势道,“姑娘,熠王也来了封府。”
“他来了就来了。”
“你不等等他再回去。”贺兰问。
云舒黑着脸,“我还没有嫁给他,哪能天天跟她在一起?得避讳点。”只朝善良看去一眼,就坐进了马车里去里。
善良正咧着嘴,“……”
贺兰耸耸肩头,跟着坐进了马车,没一会儿,马车疾驰而去。
善良伸手挠挠后脑勺,就走了?不等等他家主子?
马车里,贺兰笑微微看着云舒,“你只管自己走了,宇文熠可不高兴的。”
云舒可没有笑,而是取出袖中的画纸,摊开来给贺兰看,“贺兰,你来看看,这人认识不?”
贺兰正在调侃云舒,听得云舒这么说,她马上来看画纸,看到画上的人,她的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都惊得呆在当地,“啊……啊……”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来。
宇文熠派人从西域寻了些稀有良药来给贺兰治嗓子,她免强能发出几个音了,但因为沙哑得厉害,得坐在她身旁,才能听得清,所认,贺兰极少开口,这会儿因为太过于激动,她张大了嘴|巴,神情愤怒而紧张地抓起了裙子摆,而眼睛,却死死盯着画纸,仿佛要盯上几个窟窿似的。
“怎么啦,贺兰?”云舒发现了异样,惊讶问道,“你见过这个人?”
贺兰冷冷一笑,点了点头,“姑娘。”她打着手势,目光似要喷出火来,“伤我的人,给我种下蛊毒的人,便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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