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九章 出航（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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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的质疑有道理，石兰的判断也有道理。</p>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少羽开口向石兰问道，“有什么能更进一步确认你的猜测的办法吗？”</p>

“嗯……”石兰蹙眉沉思片刻后回道，“或许可以去问问那位端木大夫，我哥哥现在的具体情况，也许有线索。”</p>

天明咂摸了下嘴，不由感慨道，“啧啧……看来又要跑一趟。”</p>

“这离得太远实在不方便了。”</p>

少羽没有废话，直接朝二人问道，“现在走，赶个夜路？”</p>

时间紧迫，能早点解决还是早点为好，了了这桩事他们也好抽出精力忙活其他事。</p>

天明毫不犹豫的一摆手，“走走走，应该能赶在子时前到，不耽误睡觉。”</p>

他们俩都动了，石兰这个当事人当然不会拒绝。</p>

背对着彻底沉入地平线下的大太阳，三人迅速摸出城，直接抡腿朝端木蓉的医馆赶去。</p>

为了尽快赶到，三人强行以轻功赶路，速度比之马车也不差了。</p>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持久。</p>

他们仨里哪怕内功修为最高的天明，真气量也只能说还好，用轻功赶路实在难以为继。</p>

况且他们仨的速度取决于最慢的那一个，天明能跑快也没意义。</p>

而跑得最慢的……当然是肉盾担当少羽。</p>

他内功最差，轻功也最差，速度慢了其他俩人不止一档。</p>

好在身体素质足够强，单纯跑路的话他的速度倒是最快的，勉强弥补了一点。</p>

今夜天气不太好，天上的浓云遮住了几乎所有的月光和星光，大地上一片漆黑。</p>

三人乘着漆黑的夜幕，走的又是完全不熟悉的路，过程磕磕绊绊。</p>

百来里的路程，三人足足跑了快三个时辰，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子时过半（夜里十二点）。</p>

到了地方以后，三人才意识到一个重大失误——他们光想着尽可能早点过来问清楚石兰哥哥的状况，却忘了他们大半夜过来，端木蓉很可能已经休息了。</p>

不管他们再着急，肯定也不能把睡着的大夫给硬叫起来。</p>

今晚问清楚，和明早问清楚并无实质区别，他们总也得睡觉，今晚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有更多行动了。</p>

好在三人并未面临最糟糕的情况，端木蓉还没睡。</p>

她本来就是个夜猫子，现在手上多了虞子期这个疑难病患，忙起来就更是没日没夜了。</p>

看着突然回来打扰自己的三小只，端木蓉冷冰冰的脸上几乎能够凝出一层霜：</p>

“你们怎么回来了？”</p>

天明顶着对方冰冷的目光，勉强腆起脸凑上前，露出很勉强的笑容：</p>

“我们有件事想问一下。”</p>

“就是……”说到这里天明卡了一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们的诉求。</p>

石兰抢过话茬问道，“我们想知道，我哥哥为什么……没死？”</p>

说到后面，石兰也顿了一下，估计是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离谱。</p>

端木蓉的眼神立刻变了，变成看傻子的目光，“怎么，你们现在很希望他直接死了？”</p>

少羽赶紧陪笑着解释道，“不是不是，蓉姑娘你误会了。”</p>

“我们是想知道，石兰的哥哥到底是怎么从云中君丹药的摧残下坚持住的。”</p>

少羽的话听着就顺耳多了，也好理解多了。</p>

天明赶紧顺着少羽的话补充道，“对对，我们就是想问这个。”</p>

端木蓉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沉默片刻后，还是给出了回答：</p>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病人身体的状况很奇怪……我从未见过。”</p>

“我现在无法给你们具体的答案，但应该是多方因素综合作用下，才让他能够坚持到现在。”</p>

“多方因素……”天明抓住重点，进一步确认道，“有没有比较特殊一点的？比如说什么特殊力量？”</p>

“看来你们是知道了什么。”端木蓉点点头，回答道，“不过我还是无法给你们明确的答案，只能说有这种可能。”</p>

“病人的情况……确实太复杂了。”</p>

从昨天人被送来，到今天半夜为止，端木蓉还没有任何头绪，原因也就是虞子期的情况太复杂了。</p>

人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没死掉也没有任何活动能力，但他的身体被药力完全侵蚀，一方面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一方面躯体处于不断被刺激的状态。</p>

翻译一下的话，就是说虞子期理论上应该已经在丹药药力的催动，耗尽了肉体的全部潜能，力竭而死，但他偏偏就还吊着一口气。</p>

因为没死，丹药还在发力，但因为人快死了，药力的刺激反而一定程度上帮着他苟命。</p>

同时，因为某些莫名的因素干扰，衰弱状态的药力遭到了压制，没能进一步压榨他的身体潜力。</p>

总而言之，端木蓉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虞子期吊住命的关键因素。</p>

虽然端木蓉的回答含糊不清，但对天明三人来说，情况不明某种意义上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p>

照石兰说的那种神神叨叨的说法来看，搞不清楚她哥哥的具体情况就对了。</p>

三人跟端木蓉道谢之后赶紧跑到一旁开始商议。</p>

“看来，你哥的状况确实很特殊。”少羽先开口道，“你的判断应该是对的。”</p>

天明提出了关键问题，“如果石兰猜对了，关键确实是‘虞渊护卫’这个身份，我们接下来又该干什么呢？”</p>

话说完，他和少羽的目光立刻投向石兰。</p>

对于虞渊护卫，他们俩基本等于一无所知，答案肯定只能从石兰身上找。</p>

石兰陷入了沉默，也陷入了沉思。</p>

她之前还没考虑这个问题，而现在骤然被问起，她发现……对啊，接下来该怎么做呢？</p>

从虞渊护卫的身份着手救人，在她看来也就是从虞渊护卫身负的古老力量着手，大概就是要进一步刺激这股力量以彻底清除她哥哥体内的丹药药力。</p>

但……又该怎么做呢？</p>

虞渊护卫的力量在蜀山部族中的说法很明确也很模糊，就是世代传承的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p>

彷佛说了，又彷佛什么都没说。</p>

一番苦思冥想后，石兰的目光投向东方，彷佛要透过漆黑的夜幕看清海上的情况。</p>

“或许……要从扶桑神木下手。”石兰最终提出了一种可能。</p>

在蜀山内部，对于虞渊护卫还有一种说法——虞渊护卫负责保护神木，同时也被神木庇佑。</p>

这让石兰怀疑虞渊护卫身负的力量可能源自于扶桑神木。</p>

“扶桑神木……”这个答案让天明眉头皱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玩意那么大，我们能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