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百八十一章：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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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鸿安大长公主没见到岑太妃时，尚且还有半分理智，可听见岑太妃的话声后，那所剩无几的理智，瞬间坍塌殆尽，眦目欲裂的她，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顾了，从牙缝里挤出不该她喊的称呼。</p>

岑太妃见之也不生气，轻轻捋了捋袍袖，直视着对方充斥着怒火的眼眸：“鸿安，你不顾皇上旨意，违规踏足此地，已是罪过；若是继续无视圣威，咆哮皇宫门外，让皇室蒙羞，那就是罪上加罪！姜楚皇室待你不薄，两代先帝待你恩宠有加，当今圣上亦是待你尊重，你这个当长辈的，难不成要一错再错，令姜楚皇室颜面无存吗？”</p>

“岑氏！本宫所有的不是，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你又有何底气于此堂而皇之、大义凛然的叱责本宫？”鸿安大长公主指着一旁的舒雅静，质问，“舒氏历来鲜少现于人前，对外所有事宜，向来由太皇太后昔时赐予的何嬷嬷经办。自世子维续进宫，何嬷嬷也以休养为由，出京还乡了。试问，舒氏这般如何知晓皇宫之事？”</p>

岑太妃瞧了一眼舒雅静：“鸿安，你是想说，世子中毒之事，乃是老妪告诉舒侧妃的？”</p>

“是与不是，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鸿安大长公主冷笑着指向对方，“本宫虽不知你为何这般痛恨永平，可你不要忘了，天理昭昭！假的就是假的！你想指鹿为马，也要看看本宫答不答应！”</p>

“好个天理昭昭！”岑太妃的忍耐力像是告罄一般，猛然提声高喝，倒把鸿安大长公主吓了一跳。</p>

“鸿安，老妪本意给你留个颜面，你若固执己见不肯冷静，那就莫怪老妪不待三法司接手，先把永平的遮羞布掀开了！”</p>

岑太妃这话说得鸿安大长公主眉角一跳。</p>

见她怔愣，岑太妃又像心软了似地，低叹一声后，缓和了语气，轻声询问说：“鸿安，老妪问你，你确定知晓永平做过的所有事儿吗？”</p>

“你、你这是何意？”鸿安大长公主面色变得有些精彩。</p>

她虽自视极高，却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掌握永平的做过的一切。</p>

“何意？！”岑太妃呵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不算薄的册子，抛了过去，“这是内卫暂时掌握的有关永平的罪证，你好好看看吧！”</p>

她说这话时，语声没有特意降低，故而听到看客们的耳朵里后，现场忽然暴起的嗡嗡声，真像是炸了锅一般。</p>

鸿安大长公主面色猛然变白，她没想到岑太妃竟然当众给永平定罪！</p>

若是没有倚仗，岑太妃岂能这般不留余地？！</p>

想到岑太妃可能的倚仗，鸿安大长公主额头的汗珠儿滚滚而落。</p>

刹那间，她脑袋里那层想不透的迷雾，忽然就散了。</p>

所有的不明所以，而今都有了答案。</p>

“皇上……”一时激动，鸿安大长公主差点儿把猜测脱口而出。</p>

“皇上对永平太过宽容了！即使内卫查到铁证，皇上还是不忍于她定罪！奈何她自己狂悖无能，却又暴躁自负，辜负了皇上那片谆谆爱护之情！”岑太妃反应快，一听不对就连忙接话，把鸿安大长公主想说的话给挡了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