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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克制不住的恐惧让克雷恩尖叫着从马车里弹起,一头撞在车厢顶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眼冒金星弯下腰,一边揉着头顶撞出的疙瘩,一边浑身颤抖着回想刚才梦境之药占卜到的内容。
他可以确定,芙伊的逃跑失败了,那个叫奈亚的女孩很可能还为此丢掉了性命。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却隐隐觉得,芙伊安全了,至少短时间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不如说,有生命危险的,说不定是那些追进去的男人。
太可怕了,最后那一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咆哮好像还回**在耳边,仅仅是回想,都让他的后背一片一片的冒出冷汗,手指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如果那声咆哮是在保护芙伊,所以强行切断了链接过去的梦境之药,那么,有那种力量庇佑的芙伊,应该不是几个肌肉发达的守卫可以制服得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揉着发胀的额头,向后靠在了车厢上。
这时,车门被敲响了,琳迪从外面踮起脚尖扒着窗户看了进来,有些担心地说:“你醒了?这么早药效就过了吗?”
克雷恩拨开窗帘,布满阴云的天空隐约能看到双月的轮廓早已分开,但离沉入地平线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差不多也就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琳迪似乎是轮到值夜,其他人都在简易帐篷里休息,他这一声尖叫,除了蛮牛还露着一双大脚在外面继续鼾声震天外,其他同伴都揉着眼睛钻了出来,连另一辆马车上的玛莎也坐了起来,一双猫瞳闪动着期待的光看向他这边。
“好吧,”他舔了舔嘴唇,爬下马车,“既然都已经被我吵醒了,那……就说说梦境之药的结果吧。”
这段情景并不长,很快,克雷恩就让所有醒来的同伴都了解了详细的经过。他把每一处细节都认认真真的回想着讲了出来,然后期待地看着德曼和苏米雅,希望他们的知识能提供一些用的上的线索。
苏米雅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片刻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想不出之后会怎样。那件袍子应该是具有强大魔力的装备,芙伊在接触到的同时,那件袍子上的魔力阻断了梦境之药的感知。但……如果那件袍子真的十分强大的话,为什么宝库的主人没有使用它呢?如果宝库的主人本身就拥有更强大的宝物,那芙伊即使拿到那件袍子,现在的情况也一定十分危险。”
“那倒不一定。”德曼托着下巴,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堆,缓缓说道,“当一件宝物的能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它也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并不是谁得到它,就一定能够使用。我跟克雷恩曾经说过关于武器的灵魂理论,其实在所有可配备的道具中,这个理论都有一定的适用性。”
毕竟除了克雷恩,其他人都没听过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德曼只好先把自己总结的这套理论详细的叙述了一遍。<!--PAGE 1-->
简而言之,当一样宝物上附带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后,那样宝物就会产生类似生命灵魂一样的东西,力量越强,可能存在的灵魂就越鲜活自主。
在比较低层次的阶段,人们称之为相性,在比较中高层次的阶段,人们称之为资格,并错误的认为符合了条件,就一定能把那样宝物使用好。
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所谓相性,所谓资格,不过是宝物允许使用者使用的门槛。如果使用者投入足够的专注,培养出与宝物的感情,那么随着默契的提升,宝物的威力也会越来越强,直到达到宝物能力的上限,进入与使用者近乎一体的共鸣阶段。
实际使用过炎魔弓,也在流浪中碰到过几件不错的宝物,德曼的说法在结合他自身实际的情况下,的确非常有说服力,苏米雅也点头表示,大圣堂的记载中的确有关于器之魂的说法。
玛莎斜瞄了德曼一眼,很不客气地说:“那你的意思是,那件袍子很可能十分强,但是不认可宝库的主人,所以才被挂在那里没人使用。而芙伊正巧被认可了。对不对?真可笑,难道一个拥有那样等级宝库的男人,实力会比完全没有经受过战斗训练的芙伊更差?”
德曼心平气和地回答:“宝物……或者说苏米雅提到的器之魂,对使用者的认定,并不一定是看实力的高低。比如我所听说过的几个例子,有一件圣器只会在宅心仁厚的好人手上发挥能力,而心中有恶念的使用者,就连起码的魔力补偿都无法激活。还有火精灵王的炎魔弓,每隔几十年,都会由那宝物自身来挑选使用者,不被它承认的火精灵,用起来不会比普通的木弓更有优势。还有些宝物自身强大而邪恶,更乐于操控弱小的使用者,倒置主导地位,所以它们就会排斥自身意志坚定的主人。”
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跟着才缓缓地说出了结论:“所以芙伊很可能是安全的,一件足以隔绝梦境之药,力量甚至能隔空传递到克雷恩身上的袍子,其代表的价值你们可能不太有明确的概念,我不妨这样来说明一下。”他指了指克雷恩留在马车里的那件风暴之壁,“那件风暴之壁,是足以让波亚迪兰这样的小国王室当作宝物珍藏的水平,而以它的能力为标准,那件袍子光是已经展现出的部分,就至少超过风暴之壁十倍不止。”
他看着克雷恩,柔声说:“你可以放下心来,和大家一起慢慢地去找芙伊,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切属实,那件袍子庇佑下的芙伊,可能就连我也无法单独对付。她会平安无事的,需要被担心的,反而是那里的其他人。”
玛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看到克雷恩脸上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吞了回去。
苏米雅敏锐的捕捉到德曼的话中还有所隐瞒,但她在看了一眼克雷恩后,也放弃了追问的打算。
火堆边只剩下克雷恩欣喜的低语:“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为了养足精神,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地方继续休息,为了验证德曼的说法,玛莎让克雷恩这几天继续保持使用梦境之药,直到结果能够让人安心为止。
克雷恩本来就做此打算,当然不会拒绝。但他心里隐隐约约的预感到,梦境之药已经不可能再带他去看到芙伊的情况了。
那声最后的咆哮,简直就像在宣告领地的主权一样。
真的连德曼都无法单独应付的话,那芙伊还真是抢在自己前面变强了呢,克雷恩忍不住笑了起来,抚摸着风暴之壁凹凸不平的鳞片,侧身躺了下去。
马车外,接替琳迪值夜的恰好是德曼,其他人返回帐篷后,苏米雅却依然留在火堆边。她一直等到马车里传来克雷恩匀称悠长的呼吸,才小声说:“你刚才的话应该并没说完吧。”
德曼用木棍挑着火堆里的炭块,微微一笑:“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你好像已经猜到了那件袍子的来历。对不对?”
德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苦笑着说:“这种时候,无谓的猜测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克雷恩安心了,你们也放心了,大家的旅途都不需要再担心太多,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苏米雅沉默下来,她望着跃动的火光,想了很久,才轻声问:“能让我知道那是什么吗?”
德曼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更希望身边的女孩子们都能保持心情愉快,也不希望我好不容易收到的弟子因为压力太大而早早脱发。那只是个猜测而已,未必就是真相。再说,就算那真的被我猜对了,也是如今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毕竟,芙伊活着,平安无事,说不定,连那个已经半截身子塞在迪拉瑟尔大人翅膀下面的小母狼也能找到一线生机。很好,好极了,不是吗?”
苏米雅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你的反应,好像反而让我有了些头绪……”
“我建议你把那些头绪好好放在心里不常用的角落,”德曼勾起唇角,用木棍在炭块上敲出一片暗红色的火花,那没有明火却保持着极高温度的木炭,恰好就是克雷恩发根处的颜色,他看着那片闪动的暗红,淡淡地说,“之后的旅行还很漫长,背着石头上路,并不是个好主意。”
苏米雅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德曼微微躬了躬身,柔声说:“我谨代表自己,欢迎您成为同伴的一员。克雷恩遇到您,是他的幸运。”
德曼微笑着摆了摆手,若有所指地说:“遇到他,也许也是我的幸运。”
两个多小时的宁静后,天空并没有因曙光而亮起,尽管是光临日,阴云却让铅灰成为了苍穹的主色。
整理行李的时候,德曼去检查了一下昨晚来袭的那几个佣兵的尸体。幸好,并不是什么大佣兵组织的下属分队,不太需要担心报复的隐患。
让德曼比较尴尬的是,上路之后还没到一个小时,转弯的道路前方就出现了昨晚预定过夜的村庄,也就是说,负责规划路线的他只要稍微用点心,全部同伴就可以在村庄里温暖舒适的睡上一个好觉。
有点恼火的玛莎很干脆的夺回了决断权,在村庄认真的研究了一下线路之后,更加恼火的发现要想在今天晚上到达下一个预定的住处,路上就连停下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看了看天上几乎不透光的阴云,两辆马车不得不在马匹的耐力允许范围内全速前进。
大概是克雷恩的运气再次从谷底爬上了高峰,之后的旅途,几乎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蓝九月9号傍晚,小队顺利抵达波亚迪兰北方边境,在斟酌时局后,连夜赶路进入达尔士公国境内。
住宿期间,德曼说漏嘴导致辛迪莉与克雷恩的关系曝光,场面一度尴尬到极点。权衡后,克雷恩将之前在达尔士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辛迪莉咒术师的身份重新让琳迪和玛莎对她充满了怀疑。对此感到抱歉的克雷恩去辛迪莉房间道歉,结果被她留下过夜。
蓝九月11号正午,小队进入达尔士南方重镇巴斯蒂亚城。德曼出面协商后,借来了达尔士空中特战队所属巨鹰四只。辛迪莉和琳迪在飞行过程中同病相怜,关系有所改善。而故意把玛莎安排在自己骑乘的巨鹰背上的德曼,则显然的激怒了被捆在巨鹰背上躺着防止伤口崩裂的坏脾气病号。
当夜,小队全员入住达尔士公国北方边境。克雷恩最后一次试用了梦境之药,与之前三天一样,激活的能力再也无法感知到芙伊的存在,玛莎和苏米雅商量之后,为了防止弗拉米尔的比重过度增加,让他彻底停止,将梦境之药剩下的小半瓶收起。
蓝九月12号,小队过境进入纳多尼亚,开始向纳多尼亚北端的哈斯米河前进。
星历1004年蓝九月13号,风临日。波亚迪兰以小股先锋诱敌,死伤数百的代价,成功展开了与玛杜兰军团的正面决战,史称“河畔血祭”。同日晚,达尔士公国宣布与波亚迪兰的保护国协议生效,等级较低的互不侵犯协约自行废止,依照保护国协议,达尔士公国对玛杜兰正式宣战。
星历1004年蓝九月14号,暗临日。达尔士公国西部主力全线进犯玛杜兰,玛杜兰边境守备因大量士兵毒发放弃抵抗,一天之中,两座要塞先后沦陷。
星历1004年蓝九月16号,圣临日。达尔士公国东部主力借道波亚迪兰北方要塞,攻入玛杜兰,玛杜兰要塞守备部队因慢性毒药战力不足二成,东北重镇不到半天便宣告失守。
星历1004年蓝九月17号,土临日。“河畔血祭”战役在持续五天后,以玛杜兰的惨胜宣告结束,双方士兵阵亡总数超过三万五千人,连同被动员的民兵,伤亡总计达到了惊人的五万七千多。方圆百余里的广阔战区,被后世称为瓦尔曼河屠宰场。当晚,玛杜兰剩余部队攻占波亚迪兰河畔要塞,一夜将残留居民屠杀殆尽。
瓦尔曼河的下游,呈现淡淡猩红色的河水,足足流淌了十多天。
蓝九月18号,火临日。仲年祭前夕。克雷恩一行抵达纳多尼亚北界,河港都市里瓦勒斯特。在那里,他们搭乘魔晶游轮“赤鲸号”逆流而上,沿哈斯米河向西北出发。
依照赤鲸号的速度,两天后,仲年祭当天,他们就能到达此行的目的地,被称为预言之城,以大量占卜师闻名圣域的自由都市,法希德兰。
此前克雷恩对哈斯米河只有一个空泛的概念,只知道那是哈斯密尔大平原最主要的两条河流之一,流域广阔支流众多,南哈斯密尔地区的主要河道瓦尔曼河就是它的支流。所以如果要让他去给哈斯米河下一个预测性的定义,他能想到的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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