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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忙了一通下来,那点情绪早消失得干干净净,而且克雷恩一直都记得在断脊者部落的那个早晨,塔布蕾丝是从小狮子特尔斯的房间里出来的。
一想起小狮子,他的心就一阵隐隐抽痛,当然不会再有别的兴致。
就在他想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去找结界台的温瑟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脸色并不太好。
他连忙迎了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温瑟径直走到他身前,压低声音说:“德尔比斯城里出事了,领主亲自签发了搜捕令,从下午开始,全城都在缉拿暗影教会的成员。”
“这么严重?那个代领主的弟弟不还是你们的信徒吗?”克雷恩大惊失色,紧张地问。
“弗朗特同时公开宣布退出暗影教会,不再是我们的教友了。”温瑟沉痛地说,“如果不是集会所的达曼之手接到内线消息及时应变,靠狮鹫逃出了几位教会的骨干,这次的损失将会更大。”
不想再惊动其他人的休息,克雷恩跟着温瑟走进他的房中,低声问:“这么大的动作,总要有个罪名吧?”
温瑟坐在桌边,很是愤怒地咬了咬牙,“奴隶贸易,弗瑞卡……那个该死的混蛋把扶植奴隶贸易的罪名扣在了我们教会的头上。你知道,我们教会的风格本身就容易让普通人在第一印象中产生不好的联想,领主这样公示的情况下,普通民众根本不会也没能力去深究其中的真相,四个大奴隶商人都是弗瑞卡在庇护,他要找点证据栽赃嫁祸实在是轻而易举。”
他的手在桌上攥紧,“这不是打击,这已经可以算是清洗。他们抓捕的并不仅仅是教会的高层,还包括最底层的一般信众,如果这样全面抓捕,光是贸易区,恐怕就有上千人要被卷入其中。”
“那个弗瑞卡疯了吗?”克雷恩惊愕地说。
“我们一直都觉得他疯了,可没想到会疯到这个程度。”温瑟摇了摇头,“暗影教会是在罗特蒂亚经过正式申请被批准进行小规模传教的组织,在没有越界的情况下受罗特蒂亚皇室法令保护,他一次性抓捕这么多人,还要进行漏洞百出的栽赃嫁祸,这明明该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选择的赌博。”<!--PAGE 5-->
克雷恩担心地问:“那你们有什么应对手段吗?”
“大牧首正在尽力调动外围的势力对城中进行救援,但收效不会太大,我听逃出来的教友说,德尔比斯城为此封闭了各区,全副武装的部队直接开进了贸易区和居民区,所有登记在册的信众不问过往一律逮捕,集体关押进要塞区的战俘收容所。”温瑟面色凝重地说,“没想到,弗瑞卡竟然真的把这变成了一场战争。完全对立的局面下,我们教会没有多大胜算。那边可是镇守罗特蒂亚边境的精锐部队,教会在这里能调动的战斗人员不会超过二百,硬碰硬和自杀没有分别。”
克雷恩沉思了一会儿,说:“普通教众没有参战的可能吗?”
温瑟苦笑着摇了摇头,“罗特蒂亚不是那些长期处于战争阴影中的中小型国家,这里的居民很少会接受专业的战斗训练,就算给他们分发充足的武器,在那些职业军人面前也不堪一击。更何况,这边并不允许教会有大规模的武装,我刚才说的战斗人员,其中最多只有一半是装备齐全的。”
“你们不是来了很多暗面使徒吗?这些不都是和你差不多的精英吗?”克雷恩提议说,“你们出手的话,有没有可能悄悄把人救出来?”
“救几个人还有可能,毕竟小规模行动方便隐藏身份,暗面使徒大多不是在这里登记过的陌生人。可……那边被抓的人太多了,隐秘的营救行动根本不可能实现。”温瑟抬手揉着皱成一团的眉心,“而且现在我们的任务正在紧要关头,能自由行动的暗面使徒不过十几个人而已。就算加上你们帮忙,想办法雇些不要命的佣兵,也无法对一个边境要塞构成威胁。”
对这种等级的情况,克雷恩几乎没有任何经验可言,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只好问:“那大牧首决定怎么处理?”
“大牧首写下了申辩状,正派人连夜送往罗特蒂亚皇都,并抄送一份托法师联盟交给米特罗蒂。今晚,德尔比斯城全境所有可以战斗的成员都会尽快赶往这里。”温瑟的表情显得很复杂,像是对这个决定并不认同,但又无可奈何。
“什么?你们不打算从这里撤离吗?”克雷恩听出了大牧首的用意,吃惊地说,“如果戴蒙德家族派兵清剿这里,你们打算就地抵抗?”
温瑟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大牧首说,任务就要到达最关键的阶段,尼格拉尔大人的再临已经不能中断,这次前来的所有人,都将在这里抵抗到最后一刻。”
“他也疯了吧?”克雷恩瞪圆了眼睛说,“你们再怎么根基深厚,这儿也是戴蒙德家族的属地,这里镇长的忠诚到底会倒向谁你们拿得准吗?真的有几千人的军团到来,你们拿什么防御?人墙吗?”<!--PAGE 6-->
“大牧首正在准备拖延对方往这里行动的计划,可以自由行动的十几个暗面使徒估计要全部投入进去。”温瑟靠在椅子上,垂着肩膀说,“明早结界台送到之后,我就要去实施那些计划了。最近可能都无法和你们一起行动,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吧。”
克雷恩沉默了几分钟,看着温瑟充满焦虑的神情,他迟疑再三,还是说:“不是什么机密计划的话,不如我也去帮忙吧。毕竟,这里要真的被清洗,我们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才好了。”
“不管是什么计划,都一定会非常危险。”温瑟微微摇头,叹息一样地说。
“我和危险作伴了这么久,都快要习惯了。”克雷恩自嘲地回答,“过来路上那么悠闲的日子,我反倒浑身都不对劲。”
“先看看具体的安排是什么再说吧。”温瑟还是没有直接答应,“城里有那么多条人命在对方手上,我们的顾虑会很多,不一定会有什么太大的行动。也许不用你们帮忙。”
然而,说出这话的温瑟,还是低估了德尔比斯城那位领主大人的疯狂……
与圣临日的晨曦一起到来的,是令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惊人噩耗。
德尔比斯城中被关押的那些教徒,没有经过任何审讯,也没有人来逼问过是否有人要退出教会,他们中的大部分刚在惊恐中入睡,就又被士兵无情的唤醒,押送到广阔的空地上。
双月仍在,旭日未出,漫天清朗的星光下,严阵以待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是夜,德尔比斯城要塞区处死关押者八百四十余人。
那刺鼻的血腥味,连居民区最北端的孩子,都闻得清清楚楚。
带来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的,是双眼通红的塞熙。
温瑟从她手上接过结界台后,足足反复确认了三遍,才相信塞熙所说的并非编造,而是由达曼之手的密探一路加急送来的真实情报。
在高层管理者全部撤离的情况下,这场屠杀的受害者,几乎全部是原本就属于德尔比斯城的居民,就算暗影教会真的犯下什么罪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一定没有机会参与到其中。
无辜者的鲜血,就这样残酷的流满了德尔比斯城的土地。
克雷恩捡起从温瑟手中掉下的结界台,转身摆进自己的房间激活。
他想要安慰一下温瑟,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事实上,他相信在场的大家心中,比起悲愤这样的情绪,此刻更多的应该是震惊。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围捕,竟然如此迅速地转变成一场屠杀。
回到温瑟那边的时候,塞熙紧紧攥着手里的法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森冷的杀气,“信件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其他四位大牧首,教会在罗特蒂亚全境的分散武装近期将会用各种方法躲避哨卡的检查向这边集合。按照大牧首的估计,只要有一周时间,咱们就能勉强调集到一千人左右的战斗部队。”<!--PAGE 7-->
温瑟面无表情地说:“也就是说,现在咱们的任务是拖延七天,并准备好充足的补给,对不对?”
另一个跟来的暗面使徒点了点头,愤怒地说:“咱们一定要做到,戴蒙德家族的所作所为,根本就等于是在宣战。事已至此,双方绝没有共存的可能。”
大概是想起了当年在鼎盛时期被全面驱逐的大圣堂,苏米雅有些担心地说:“可……如果你们以军事行动的等级和千年贵族正面对抗,在事实未明的情况下,多半会招来罗特蒂亚的镇压吧?”
塞熙咬着牙说:“那正好!最好罗特蒂亚的蠢皇帝一怒之下把狂狮战团整个开来,我们的战士就算豁出命,也要把他们引到德尔比斯城里,让他们看看他们所信赖的千年贵族,如今到底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她说的当然是气话,常备编制可以超过南方许多小国倾国之力,由皇帝本人亲掌兵符,曾经号称无敌军团的狂狮战团绝对不会为了这种程度的纠纷出动。
最有可能赶来帮忙镇压的,自然是戴蒙德家族其他领地的分支,和邻近德尔比斯并与这里关系紧密的其他城镇。
而那些人,恐怕不会把刀锋转向弗瑞卡。
温瑟倒是显得异常的镇定,“好了,这样的气话没有意义。大牧首的具体计划准备好了吗?”
塞熙摇了摇头,愤怒地说:“昨晚连夜制定的计划在确认这个消息后全部被放弃了。那些不痛不痒的骚扰方案,已经没有执行的必要。”
温瑟站起来,抓起身边的短法杖,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了,走,咱们这就去见大牧首。”
“温瑟,你……千万要冷静些。”克雷恩看着温瑟紧绷倒有些僵硬的脊背,担心地提醒了一句。
温瑟点了点头,扭头挤出一个抱歉的微笑,“这里恐怕很快就会变得危险起来。克雷恩,德尔比斯附近还有很多安逸的小镇和村庄,你们……找个地方先住下吧。弗瑞卡已经疯了,八百四十多条人命已经足以告诉咱们,永远不要去试图估计一个疯子的危险程度。”
“你说得没错。”克雷恩握紧拳头,“可是,对这样一个无法捉摸的疯子,躲在小村子里等待天降英雄,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温瑟皱了皱眉,“那你还要留在这里吗?其实如果真的打起来,你们几个冒险者就算实力不弱,也提供不了多少防卫的能力。”
“不,我也没打算留在这里。”克雷恩没有看身边的同伴,而是坚定地注视着温瑟的眼睛,“你去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吧,我收拾一下,在昨天下马车的地方等你。相信我,我会尽量不拖你们后腿的。”
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温瑟静静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等到暗影教会的人都离去后,玛莎有些低沉地开口:“你决定了?”<!--PAGE 8-->
克雷恩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没错,不过,只是我自己的决定而已。你们最好不要跟去。”
“因为愤怒?还是友情?”玛莎单手撑住门框,看着把风暴之壁套在身上的克雷恩,“我以为,你已经不像从前那么鲁莽了呢。”
“我不觉得这是鲁莽。”克雷恩拿出箭袋和弓,冷静地刮去弓弦上的保养蜡,“这只是选择。如果我选择了躲避,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着其他人浴血奋战,然后从废墟中安逸地寻找我想要的信息,那么,我今后最适合的路就是用手上的金币买一栋房子,学着做一个小卖店的老板。”
“那不是我想要成为的样子。”他挺直身体,把已经发出淡淡红光的遗迹庇佑之弓背在背上,“以前我总梦想着为了保护什么而战,现在,是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了。”
玛莎听不出多少嘲弄地问:“那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危险之中,是为了保护什么?”
把应该携带的东西都装进怀里,克雷恩走向门口,站在玛莎身边,笑着说:“就是米洛总在说的那个词吧。你们照顾好琳迪,如果传来的消息不太好,就……”
他犹豫了一下,收回了之后的话,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种话了。我想我还不到可以指导你怎么做的时候。”
玛莎的眼神温柔了许多,轻声说:“不,也许就快了。”
说完,她用力伸了个懒腰,“好吧,看来也是该好好动动的时候了,苏米雅留下照看琳迪。塔布蕾丝,去拿东西,咱们走。”
克雷恩停下扭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说:“玛莎,你知道如果失败会发生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克雷恩,我还知道一个有权力的家伙突然发疯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玛莎拍了拍腰间的镰鼬之咬,自嘲一样地说,“干掉一个领主,说不定能帮我找到干掉一个君王的勇气。”
没有再做多余的劝说,克雷恩看着塔布蕾丝匆匆忙忙全副武装的跑出来,果断摆了摆手,“走,咱们出发吧。”
“不跟琳迪说一声吗?”
他摇了摇头,“让她睡吧。不管什么话,都不如回来再说。”<!--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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