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为何去？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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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眯着眼睛思考了一阵，随后突然惊声问道：“那……你师傅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如果以这个大陆上的内息修为，去锻炼那个大陆上的炼体功法的话……就可以越过某些瓶颈，直接达到更高的层次？！”

大黑旗郑重的点头道：“家师便是这个意思，所以家师才说到若是能挺过这一次，真的可以让修为更进一步。”

陆羽疑惑道：“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他没有让你去那片大陆试一试？去碰碰运气也是好的啊。”

大黑旗道：“兴许……是知道的我的本性，对这种是并没有什么抵抗能力，所以家师在临终前让我发了毒誓，终其一生不跨过那片汪洋。”

“这……这又是为何？”

“因为危险，家师行事一向低调，处事又多隐忍，可是还是在那片大陆上招来了灾祸，弄得一个重伤等死的下场，他老人家知道我的秉性，自然不会让我过去，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对于那个大陆上的人来说，怕是也会通用，而且听家师说，那片大陆……很乱，即便是与世无争的普通人，也都只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

他看向陆羽，只一个眼神，陆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也不等他说话，陆羽就摇头道：“我必须去一趟，这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

“为何没有办法？陆公子在这大陆之上，虽然仇家众多，但能保住你的人还大有人在，便是这炼制血丹之人，只需他说一句话，怕是就能保得住你的性命，实在不行，在这天下间我大黑旗说话也还有一定份量，保你不难，为何还要过去？”

陆羽苦笑一声道：“若是今天没有听你说大陆那边的事情，兴许我会半路打退堂鼓，觉得麻烦，就不去了。但毕竟我听到了，便知道那个地方是不去不行了。”

“为什么？”

“我倒不是觉得自己有多么心善，或者应该为这片大陆做多少的事情，只不过我不是那种天塌下来指望个大的帮我扛着的人。这片大陆上有很多我在意的人，虽然……兴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他们会因为神族的入侵而死去，虽然他们很多人都在我的生命中离开了，但我不希望他们离开这个世界。最起码……我们还可以看到同一个月亮，享受同一片天空，呼吸同样的空气，有时候这些……就足够了。而为了维护住这些，我就需要去做很多的事情，包括去另一个大陆。”

“为什么？”

两个为什么，却不是同一个意思。

陆羽苦笑道：“神族入侵，你觉得……神族怎么样？”

“强悍，若我所料不错，现在出现的只是神族之中底层的存在，神族是否强大，取决于天人通道到底会敞开多大。”

“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

陆羽点头道：“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跟他们处于一个平衡之中，天人通道渐渐变宽，他们能够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而我们也因为天人通道的敞开，而获得更浓厚的灵气，所以……表面上看，是平衡的。”

大黑旗愣了一下，随后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最近觉得天地间的灵气确实要浓重了许多……这样看来，我们跟神族还真的能一直处在一个平衡之中，既然平衡，那么就代表了和平。”

陆羽叹了口气说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神族又怎么会就这样任由这个平衡出现呐？两点！有两个方面，会让这个平衡化为泡影。”

“两点？！”

“是的，第一点，神族会想出很多办法，比如之前他们偷偷的运过来材料，建造了那座奇怪的城，现如今他们有了自己的空间，更不用担心人类的滋扰，他们当然会继续建城，即便不用这个方法，他们也会想到其他的方法，尽可能的让一些超出这个平衡的力量出现。有些事是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只有我知道，因为这件事是我做出来的。就是那个无双宴的比试森林之中，其实那不是一个凭空出现的森林，之所以能从里面发现那种黑色的药材，仅仅是因为……那是神族临时建立的一个‘据点’罢了，可笑的是人类还把它当做一个密境一样的去探寻。而这个森林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一只故意受了重伤的神龙在其中休生养息，等它一旦恢复……它就是可以打破一切平衡的力量！很险，也很幸运，我遇到了它，并且将这个隐患解决了，至于怎么做到这点的，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就不便对你说了。”

大黑旗一直很淡然，即便是血丹出现，他的表现也要比普通人强的多，可是如今听到陆羽这番话，他真的是被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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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张开的嘴，怎么都没法闭上，也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来。

因为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亦或者怎么说。

陆羽继续道：“这是第一点，至于第二点，其实比第一点更为要命。表面上，神族穿越结界的能力，和我们灵气的浓重程度是成正比的，但……人类很容易忘记最关键的一点，那边是……时间！我们一个高手的产生，是需要很多年的积累的，而神族则不然，他们的高手怕是早已经站在了天人通道的另一边，只要这通道扩大一点，他们就能派遣进来无数的高手。而我们人类高手的培养，还是很容易发生意外的，一枚丹药的不恰当，一本功法的不适合，很容易将一个人的未来抹杀掉。那就相当于人类失去了一个高手，这样的意外还会有很多。”

“为什么会很多意外？难道人类不应该好好保护培养他们吗？”

“呵，”陆羽冷笑一声道：“一味的保护和平静，真的能孕育出一名高手吗？这是其一，其二，人类的本性在那，即便强敌在前，内斗也不可避免，其三，神族会老老实实的任由人类发展？怕是人类也早就不耐烦的跑去破坏天人通道了吧？神族又岂会就这样干等着？再加上他们跟我们长的又是难以区分……渗透进几个隐世门派之中，原本就不是太困难的事情，毕竟之前我就用一枚丹药，将断天涯搅的天翻地覆……我不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正因为这样，才会担心有比我更聪明的，做出比我更过分的事。”

大黑旗道：“所以……这个平衡，是绝难保持的，对吗？”

陆羽点头道：“是的，如果单单靠我们这一个大陆的力量的话，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想要去另一个大陆？”

“是的，而且决心越发的重了，你对那个大陆的描述很多，说它危险，说它混乱……而这些我都不管，我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它足够强大！”

陆羽轰的一下站起身来，站到窗口，背着手望着天空，背对着大黑旗仰头朗声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只求一息尚存，借一臂之力，然后……用尽了全力，去尝试捅捅这天地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