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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元溥能否及时分化、招揽楼船军水师将卒,能否与楚州军有效的联手起来,及时封锁住安宁宫北撤的渡江通道,以及太子杨元渥的身体状况,会不会在近期内病逝,这些都是决定金陵局势变化的重要因素。
这么多难以确定的因素在,韩谦他此时已经跳出局面,现在便去妄断安宁宫的最终去向,还为时太早了一些。
即便到这一步,犹有近四十万平民被围困在金陵城里,正忍受饥荒的煎熬,最终还是也避免不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饿死,但这已经是韩谦力所能及以外的事情了。
他努力过,也成功避免上百万平民被围困金陵城,最终十之八九皆成饿殍的惨剧发生,金陵城内的粮荒多多少少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他已经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至于左广德军与其从各州县征补过来的新兵,作为后备兵员调到金陵下,会被拆散补充精锐战力的兵力消耗,韩谦虽然无力改变,却也觉得可惜。
很显然狼筅也会被排除在正式制式兵械之外。
鸳鸯阵更适合控制短刃轻兵以及相对松散零碎的战场空间。
城墙以及当世城池之内过于狭窄的巷道,甚至水战里过于狭窄的甲板,都不利于狼筅这种特制兵刃的发挥。
鸳鸯阵多多少少看上去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当然,杨元溥等人仅仅是因为想消除他的影响力,才决定用这种方式将左广德军拆散掉,而没有想到从鸳鸯阵里吸纳优点进行一定的调整,使之更适合巷战、水战,多多少少有些可惜了。
既然左广德军被支解拆散的命运已经注定,但鸳鸯阵的战术优点,叙州兵营则是可以继承发扬光大的。
叙州及周边崎岖多山的地形,以及养精兵的策略,都注定着了叙州兵马要采取规模更小、短长相制配合更平衡的战术阵形,才能确保优势。
将金陵之事揭开不提,韩谦与冯缭、田城、高绍、洗寻樵、林海峥、奚昌、冯宣等人谈及他后续经略叙州的方案及新的任职调整。
新置渠阳县,以赵无忌任县令。
林海峥前往业州田氏相邻的芷江,出任县令。
田城出任黔阳县令,高宝转任朗溪县令,而周处接替洗寻樵出任龙牙县令,赵启接替高宝出任中方县令。
以鸡鸣寨为基础,新设辰中县,冯缭出任辰中县令。
同时叙州州治从黔阳迁入辰中县,冯缭兼领州长史;洗寻樵出任户曹参军;高绍出任州司马,兼领兵曹参军;奚昌出任刑曹参军,兼领狱司;季希尧出任工曹参军;冯翊出任礼曹参军兼领驿传、宾客诸事。
另设庶务曹,杜益君出任参军兼领官钱局掌案主事,陈济堂出任工造局掌案主事。
杜九娘出任医官。
在有合适的人选之前,韩谦亲自兼领学官,在叙州七县推行学堂教育。
田城、林海峥、赵无忌、高绍、周处、赵启等军中主要将领,出任县令及诸曹参军事等传统文吏担任的官职,一方面韩谦嫡系里缺乏像薛若谷、李唐这样的文吏,另一方面州营规模不会扩大太大,没有那么多的高级将职安排诸人。
更主要的田城、林海峥、赵无忌、高绍、周处乃至赵启,他们在两三千规模的军队统领、指挥作战方面都不存在问题,而短时间内叙州兵马不会进行大规模的扩编,也没有这个条件,也只能安排他们主持一县或者主持州衙内一个方面的工作,才有可能叫他们有获得进一步提升的空间。
军制方面的调整,韩谦主要是将州司马、兵曹参军与兵马使的职务分开,高绍出任州司马兼领兵曹参军,兵曹之下另设都监司,主要负责营房修造、募兵、乡兵及兵籍、军饷及军纪等方面的管理工作,相当于总后勤、总军法官;韩谦兼领兵马使以及杨钦、冯宣出任兵马副使,则主要负责实际的兵马指挥之事。
杨钦以兵马副使兼领叙州水军都虞候,暂编两营水军,以林靖宗、冯璋为营指挥,一营水军继续驻守黔阳,一营水军驻守辰中。
冯宣以兵马副使兼叙州马步军都虞侯,暂编一营骑兵,以孔熙荣为指挥,骑营同时兼顾侍卫工作;编五营步卒,以肖大虎、窦荣、魏常、奚发儿、郭却等人为指挥。
由于叙州周边,要么是大楚的直属州县,要么是内附大楚的羁縻州县,只要叙州一天内附于大楚,都没有公然可用的借口侵伐周边州县,更何况周边州县的势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因此短时间内除了诸县进一步深耕细作之外,主要还是集中到渠阳、辰中两个新置县的开发、建设之中。
韩谦将州治都迁并到辰中,各方面的资源也将顺理成章的往辰中县倾斜,也将立刻新建州衙、六曹司院、学院、州狱、医护院、水军及马步军驻营等一系列的建筑,而这次西迁的五六千民众,主要也都将安置到辰中县来。
新置渠阳县,除了开发建设渠水中上游的溪谷、河谷,也必然要对渠水两岸上百番寨的生番进行归化,韩谦特令郭却率一营步卒随赵无忌进驻南僚寨,而渠阳县的县丞、县尉以及诸房典使、胥令人员安排上,也都是由赵无忌优先挑选精兵能吏。
而对诸县的深耕细作,则是韩谦正式在每一个县的下面,分设十到十五不等的乡,这主要也是得益于韩谦手下有大批基层骨干,一方面来自于家兵子弟、左司子弟的长时间培养,一方面来自于基层武官及精锐老卒的提拔,能够安排下去,也必须安排下去。
这同时韩谦这才能保证他的触手能伸到叙州每一座山、每一条溪河……
当然乡县州三级机构的设置,逾七百名胥吏的俸养之资,加上废除徭役之后,所有的公共工造事务都要出资募工,加上修筑道路、开垦新田等的开销,州衙每年的日常开销预计将高二十万缗钱,这已经是当世富庶大州都难以承担的水准。
更何况废除徭役之后,州营维持三千人规模的募兵,营房修造、兵甲战船修缮以及兵饷支出,再加上退出现役的老卒每年比照现役二到五成发放安置兵饷,再节俭每年也至少要有超过十万缗钱的开销。
为节俭开销,调整过后的水军、骑营及步营,每一营的编制都控制在四百人以下,总数控制在三千人以下,比当世一营马步军五百人编制要缩水不少。
基层武官及胥吏,主要还是分授一定的口粮田,但数量都极为有限,甚至比叙州人均耕地都还少,主要是保障其眷属家小有田地可以耕作,除了俸饷之外,其家小还能有一份基本的收入。
中高层将吏则赏赐工造局、官钱局的股本,抑制其兼并田地的冲动,用股本分红保障其有相当水平的生活水准,能够雇佣少量的佣役或贴身侍随,分担繁重的劳务。
韩谦个人还控制工造局、官钱局逾半数的股本,但韩谦内宅仅雇佣十数人作工,侍卫之事由骑营承担,多出来的盈余分红则主要用来补贴学堂、医护院的建设、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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