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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南山笑着说道:“真到万不得已,金宝钱庄只能选择做贱自己,关于这点,就不劳时大人为金宝钱庄担心了。
至于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跟金宝钱庄做生意?金老板倒是说了,不跟金宝钱庄做生意,大家还能跟谁做生意?
别的不说,就说敦品国主这五万万金的借条一流出市面,这万山诸国还有谁敢借钱给顶上国呢?要是顶上国未来又缺钱周转,只怕还是得找上金宝钱庄,难道不是这样吗?”
一旁始终听着时澜沧与归南山唇枪舌剑的寿德国主,知道金宝钱庄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拼着这五万万金不要,也要逼自己交出那个人。
寿德国主知道自己或许活不过六个月,但是这个麻烦,无论如何不能让后人去承受,要是万山诸国那些牛鬼蛇神整天拿着借条来顶上国讨债,不用多久,这个王室也该被百姓给推翻下台了。
寿德王子终于开口了:“我知道金老板一心想要的就是让我把那个人交出来。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没得商量,问题是父王在世时,从来就没交代过我这件事,我压根就不知道金老板想要的人是谁,你们这让我从何交起?”
归南山笑着说道:“关于这点,金老板也交代了,这个人在金宝钱庄的重重耳目下,居然能隐藏在顶上国五年之久,若不是王室派人出面掩护,是万万不能做得如此隐秘。
只要寿德国主同意让金宝钱庄派人到顶上国王室来查上一查,一定能很快的水落石出,到时是否真的能找到那个人,那就是金宝钱庄的事,从此那五万万金的借款就一笔勾销,不知寿德国主意下如何?”
时澜沧不悦的喝斥说道:“归南山你这也太过无礼了,你们不过是一介商人,竟然开口要到顶上国王室查案,未免太过放肆!”
归南山对时澜沧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随即接着说道:“时大人莫要反应过激,我刚刚说的是查上一查,可不是来查案。
顶上国尽管指派你们的官员主办审理,金宝钱庄不过是派人从旁提供建议,这建议听与不听,那是顶上国的权责,金宝钱庄只管一边陪着,绝不多加干预。如何?”
归南山的这般建议,倒是让寿德国主一时难以拒绝,不过就是让金宝钱庄派个人来旁听查案,以前也多有先例,并不是如何出格的事,更何况还能一笔勾销五万万金的借条,这可是笔不蚀本的生意。
这时寿德国主招呼奴婢,吩咐替众人换上热茶,然后继续问道:“你们就这么笃定光从旁听,就能查出什么端倪?你得知道我们的官员对你们所说的那个人,同样是一无所知,根本不知该从何查起,你们怎么有把握光从这个过程就能探知结果?”
归南山笑着说道:“那是金宝钱庄自己的事,要是金宝钱庄没那本领,金宝钱庄本该认赔了事,绝不会继续纠缠那五万万金的债务。”
寿德国主与金不换过去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他从小就经常听得敦品国主说起金宝钱庄的金不换,他知道这个金不换是万山诸国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既然金不换这么有把握,一定有他的道理。
如此一来,反倒让寿德国主有点迟疑,他不确定归南山这个建议是否藏有什么厉害的后着,要是一时草率,丢了脸面事小,如果误了父亲念兹在兹的大事,那可就罪不可恕了。
这时侍奉茶水的奴婢正端着热茶进来,寿德国主一边接过热茶,一边想着是否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破绽。
寿德国主想看看时澜沧对此有什么意见,只见时澜沧也正好用着笃定的眼神看着寿德国主,表示着他对归南山这个建议的赞同。
既然时澜沧对此也表示支持,于是寿德国主双手一摊,接着说道:“那就这么办!但是为时不可超过十天,十天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必须彻底离开,从此不得再过问此事,免得你们没完没了。
明天一早我就指派适当的官员承办此案,你们只可派两人随堂旁听,明天中午你们的人就直接来找时大人,他会帮你们安排一切。
另外,记得把那五万万金的借据一并带来销毁。”
归南山立即说道:“这似乎不合规矩吧,事情还没做完,就先把收据交给你们销毁,要是到时候你们不认帐,那怎么办?”
寿德国王冷笑说道:“你现在是在跟顶上国的国主打交道,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别信。我答应你的建议,是看在金老板的面子上,可不是因为你的三言两语,所以你爱信不信,只要你跟金老板交代得过去,我可是无所谓的。”
寿德国主突然一反刚刚的瞻前顾后,让归南山与时澜沧都有点诧异,毕竟他们都认为寿德国主才刚接任国主之位,就突然碰上这么棘手的事,遇事难免犹疑不定。
归南山此时心想,反正金老板要的是那个人的下落,眼下只要取得寿德国主的承诺便可,至于将来寿德国主是否反悔,那是金老板与寿德国主之间的事,自己不必在这个细节上多生事端。
归南山于是说道:“金宝钱庄自然是相信寿德国主的一言九鼎,我这就回去禀报金老板,明天午时准时来户部拜访时大人。”
寿德国主无意与归南山多有牵扯,他对这些商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有了金不换这样的案例,不管多少年的交情都比不上他眼里的利益,简直让寿德国主倒足了胃口,于是便挥了挥手让归南山赶紧离开。
看着归南山离开后,时澜沧回头对寿德国主问道:“这个案子,国主是交待给刑部去办,还是大理寺去办?”
寿德国主摇头说道:“这件事既没人犯法,又没人受害,拿什么名义让刑部或大理寺出面?
他们不过就是想知道父王当年到底派了谁去将某个人给藏起来罢了,眼下就连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们根本不用立案。”
时澜沧心领神会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随便派个侍卫统领还是御书房伴读的大人去逢场作戏一番,应付应付即可。”
寿德国主既神秘又得意的摇头说道:“不,这些人或许金不换都不会满意,找这些人只会衍生其他的麻烦。”
时澜沧疑惑的问道:“金不换为何要不满意?难道金不换早有属意之人?”
寿德国主继续说道:“早有属意之人倒不至于,但是你刚刚提议的那些人肯定不是他所中意的,他一定希望我派个喜欢故作聪明的人来负责此案,这样金不换就能诱使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然后露出破绽。”
时澜沧此时更是不解,继续问道:“国主的意思是…?”
寿德国主说道:“我这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你,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你都已经涉入其中,不妨就硬干到底,反正就是拖拖拉拉的混过这十天就行。
另一个人选就是我那将近八十岁高龄的老师,让那个食古不化的书呆子去陪金不换的人搅和,光是那时不时就来一句之乎者也的穷酸劲,肯定能将金不换的人搞得人仰马翻。
时澜沧笑着说道:“妙哉妙哉,国主果然高招,想来金不换这回得好好地碰上几回软钉子了。”
寿德国主笑着说道:“你先下去吧,今晚我再好好想想,明早再做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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