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月球之战9——自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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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说里，如来佛曾经用一只手掌就困住了齐天大圣。</p>

能够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神通，却死也跑不出一个手掌的范围。</p>

基多拉此时的手段，就必古人的臆想还要不可思议！</p>

没有意外和波折，此时的基多拉想要结束战斗，需要的就只是移动到白堂镜的身边，然后挥挥手。</p>

战斗的结果已经明了到极致。</p>

三个龙头环成一圈，六只眼睛一起看着自己翼爪上的“球”。</p>

没有更多的意念传来，基多拉的肉体此时更像是一具空壳。</p>

决定早已做完，敌人早已拒绝了自己的“好心”。</p>

那么......便没有再说废话的理由了。</p>

金黄色的电光在翼爪上流转不休，黄金之龙的双爪空隙，正在越来越小。</p>

那不仅是肉体上的“紧握”，更是空间上的“收缩”。</p>

但，唯一让此时已经接近“机械化”的基多拉也感到惊奇的，还是祂手心里的白堂镜。</p>

直到此时，直到这容身的空间都快要被压缩殆尽的此刻。</p>

这个自己的对手，却仍旧感受不到一丝丝对死亡的恐惧。</p>

他的眼睛仍旧机敏灵动，他的尝试依旧络绎不绝。</p>

虽然基多拉察觉得到，他的全身筋肉都在颤抖。</p>

但那绝不是因为对于“死亡”的屈服。</p>

——那是对于“失败”的拒绝！</p>

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p>

在宇宙中漫游、猎食的基多拉，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p>

“你已明白自己必将败亡的命运，但你却仍有着那不会放弃，全力以赴的斗志。”</p>

“那么......你的这斗志到底是从何而来的？”</p>

黄金的翼爪仍在不断压紧，但基多拉的能量却在此时传达了意志。</p>

白堂镜在那手心之中先是一怔，然后便如常一般继续思索、努力着。</p>

去应对基多拉的“掌中乾坤”。</p>

“你便说的很对啊，基多拉。”</p>

“但是已经如此强大的你，多半是不能理解的吧？”</p>

刀光、寒气、热力......轮番上场的能量属性被一一绞碎在空间的杂乱曲率之中。</p>

但是白堂镜的每一次出手却已然像是他的第一次尝试一样。</p>

充满探究的欲望、绝不灰心的斗志。</p>

“在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身上，力量这东西就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玩意儿。”</p>

“它是需要人类去自己拧断自己的肌肉、打碎自己的骨头，才能施舍般的取得的无上之宝。”</p>

“那么的珍贵、那么的来之不易......”</p>

“那你说，如果力量的取得就必须精历这样的过程，那此刻，能以自己的力量成为你的对手的我。又怎会缺少足以配得上这力量的斗志了？！”</p>

三个龙头漠然地看着掌心的一切。</p>

里面的那个人类，则依旧用着仿佛第一次尝试的无比热情，来突破囚笼。</p>

空间的大小已经连站下一个人都很勉强。</p>

但是他却依旧全力的展开攻击与试探。</p>

好似全然感觉不到，这些攻击被空间崩碎、溅射到自己身上的痛苦。</p>

“是的。我不能理解。”</p>

巨龙的头颅歪了歪。</p>

“力量于我来说与生俱来、自然而然。需要尽心维持的生命，和需要努力攫取的能量，就必然比这无关紧要的东西更加宝贵。因为有了这两者，力量的诞生就是顺带发生的必然。”</p>

突然，说到此处的基多拉，六只龙眼同时闪烁起来。</p>

搭载着意志的能量也一同开始莫名的高昂。</p>

“我明白了，白堂镜。”</p>

“你明白了什么？”</p>

白堂镜此时，已经被扭曲的空间给压制成了扭曲的样子。</p>

但他与基多拉的对话，依旧不骄不躁，没有丝毫负面的情绪。</p>

基多拉的龙眼光芒更胜。</p>

“我们、我与你。是两条道路的先行者。”</p>

“天生拥有力量的生物、天生没有力量的生物。一心追求着进食与生存的生物、一心追逐着力量的生物。在这茫茫的宇宙里走到今天，我已经见识过不少的生命，它们大多都跟我一样，但最后我们相遇的结果，我想你已经清楚。”</p>

“是的，它们的星球，大约是被你吸成了一片死地吧。”</p>

“它们和我走在同路上，却没有我的天赋。所以它们走不远。而你......”</p>

“白堂镜。你是我所见的第一个，走在第二条路上的生物。也是最接近我的生物。”</p>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p>

基多拉的眼神，自夺取月球自转的动能之后第一次变得有了些许神采。</p>

“我们的相遇，是必然的，白堂镜。”</p>

人类在手心里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但他还是诧异的反问。</p>

“宿命论？我以为你......”</p>

我以为，你该把自己当成是神的。</p>

基多拉果断的反驳了。</p>

“不，这不是宿命论。”</p>

“我不是说，我与你的相遇是必然的，而是说以我无穷尽的生命，去遨游在宇宙空间之中。那么，我遇到你这样的生物，就是必然的。”</p>

基多拉耐心地解释着，但祂的手心却没有停下的意思。</p>

依旧在配合着空间的曲率挤压。</p>

“这是一场‘自然选择’，白堂镜。”</p>

“这个宇宙，终归会出现一个【生态学的顶点】。而到底是‘天生强大的生物’会落在那个位置，还是‘追逐力量的生物’会爬上那个高度......这是一场筛选赛。”</p>

基多拉的意志似乎带出了记忆。</p>

在白堂镜的脑海里，他能看见这头宇宙怪兽生命的过往。</p>

那些在以光年为单位的浩瀚黑暗之中，基多拉也不过一个原子大小。</p>

在这头怪兽掠过黑洞的引力边缘时，祂也会感觉到胆战心惊。</p>

在一颗太阳死亡后的残骸上，祂也会尽量远离而不是去补充热量。</p>

奇艺的星球上，黄金的恶龙虐杀了哪里的怪兽，吞吃了星球的能量......</p>

浩瀚的宇宙景观就在基多拉的意念里徐徐展开。</p>

即使是白堂镜，也不由得为这极致的宏大所折服。</p>

但也就在这时，他明白了基多拉所感觉到的差异。</p>

祂视进食与生存为第一要义，在无尽的生命中，遇到的所有生物也莫不是如此。</p>

如果力量对进食与生存并非必要，那就并不值得主动追寻。</p>

但是，如果这些经历放在白堂镜身上呢？</p>

——说他不想去黑洞里探险、练功，连冴子和迦楼罗都不会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