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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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踉跄，跌倒在地。</p>

尴尬的瞪眼。</p>

刚刚光顾着装逼了，忘记检查伤势。</p>

可不检查伤势他都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p>

先是一路上跟吹笛人的战斗，然后强行从废弃层爬出，再次作战，最后又被拉去当白银之海的工具人，好像消耗品一样的去强行使用了辉煌之光。</p>

要说是回光返照的，在统辖局里里都能算高情商，说十成里面死了九成八的话，在存续院也排得上乐观向上。</p>

简单来说，真快死了。</p>

又又又又要死了？</p>

怎么回事儿？</p>

哦，原来我是槐诗啊，那没事儿了……</p>

习惯了。</p>

此刻，一旦放松下来之后，他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了，听见灵魂中传来的破裂声音，还挺清脆。</p>

好兄弟呢？</p>

好兄弟救一下啊。</p>

他茫然的瞪大眼睛，看向了周围，寻觅着傅依的身影。可不远处，白银之海的大门啪一下被关上了。</p>

啊这……</p>

既然你毛了装备，那就没有兄弟了。</p>

好狠心的女人。</p>

回去不请你吃饭了。</p>

在昏沉中，他的思绪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散，凝视着天穹之上那越发宏伟的璀璨海洋，感受到了其中传来的吸引力。</p>

真美啊。</p>

就像是世界上一切耀眼绚烂的光彩都在这里了一样。相比之下，两次毛装备失败似乎也都不算什么了。</p>

不过，说起来，灵魂之海里会有美少女吗？</p>

就好像瓦尔基里一样的那种，会骑着马，带自己上天堂，从此之后吃喝管够，日子不愁的那种……</p>

其实不包食宿也可以，有不每天琢磨着花光自己钱的美少女就行。</p>

可在昏沉中，他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张渐渐浮现的姣好面孔。</p>

靠近，蹲下来，查看着他的状况，呼唤着他的名字。</p>

近在咫尺。</p>

而且，长得跟艾总一模一样，好耶！</p>

甚至同样的严肃和冷淡，让人无奈……</p>

在渐渐到来的困倦和恍惚里，槐诗怔怔的看着她，轻声呢喃：“你这么好看，要是能笑笑就好了。”</p>

袭来的黑暗中，他闭上了眼睛。</p>

只剩下沉默的艾晴。</p>

看着槐诗的笑容，无声一叹。</p>

很快，确定所有的维持定律已经运行在他的灵魂中之后，她伸手，将槐诗从地上抱起，放进了旁边的那一辆通往存续院的推车专车，按下了启动按钮。</p>

光芒远去。</p>

而她回头，看了一眼白银之海之后，便收回视线。</p>

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p>

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身影，神情肃然的中年男人，平静等待。</p>

“你好，艾晴，初次见面。”</p>

来自白银之海的降临者颔首示意。</p>

“你是谁？”</p>

“先导会。”男人回答。</p>

“先导会只是个傀儡，一具用来给白银之海使用的空壳。”艾晴摇头：“它不会说话，说话的只是它里面的东西。”</p>

她再次发问：“那么，现在跟我说话的是谁？”</p>

“确实，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我是先导会之中的人格标本，曾经作为牺牲而献上的原型。”</p>

那个以苍老面孔示人的男子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做，威廉·弗拉德·冯·海因斯，你应该听说过我。”</p>

那一瞬间，艾晴愣在了原地。</p>

这个名字……</p>

那是天文会建立以来第四任统辖局局长，同时，也是如今笼罩全境的架空机构的创立者。</p>

在天文会的历史之中，他留下了浓墨重彩，无人可以忽视的一笔。</p>

甚至，因此被在私下里称为——受诅咒的威廉！</p>

纵观统辖局的历史，唯一一个被所有统辖局主要机关联合起来以公开投票的方式，免除任职的统辖局局长。</p>

他所主政的时期，在后来，甚至被称为恐怖时代！</p>

由威廉所发起的两次清洗运动几乎席卷了整个天文会，除了绝大部分统辖局成员之外，即便是理想国也因此受到了诸多波及。</p>

严苛到令人发指的律令如同绞索一样套在每一个人的脖子之上，毫无隐私的监看遍及所有重点观察目标。</p>

以堪称酷烈残忍的手段，铲除了内部诸多毒瘤，包括日渐失控的内勤部在内的诸多机关。也为行事越来越无所顾忌的理想国套上了一层枷锁。</p>

直到最后，所有人忍无可忍，发起质疑之后，坦然的卸任。</p>

从此，不知所踪。</p>

可即便是对他的评价再怎么恶劣，后人也依旧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他的残忍和冷酷，上一任局长的改革理念才能够贯彻下去，统辖局不至于彻底臃肿失控，沦为一个腐败机构。</p>

而天文会的全盛时期也从而大幅度延长……</p>

在逝去之前，他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了白银之海。从此之后，便成为了这一份伟力的容器和基石。</p>

他早已经死了。</p>

眼前的，不过是混沌运算凭借着他的人格和模型，所创造的模拟。</p>

可即便如此，当历史上的传奇人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便不由得她紧绷起了神经。</p>

“那么，有何贵干呢，海因斯阁下？”</p>

艾晴疑惑发问，并不掩饰自己的期待，“总不会是再生计划宣告失败，先导会要集体引咎辞职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