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次穿越与一个盼望死去的老人(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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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坐标,在天使们的总结之中大体可分为两类。
就像是数学之中的坐标系一样,一道十字,将无数个不同的世界分类。
在上方的是正常的世界,可能会有战火,但绝不会有连年累月的战争。‘道德水平也比较正常’,这是天使们的原话。
而下方的,则是那种人人都想致对方于死地的疯狂世界,可能是天生,也可能是后天原因。也不乏原本在上方的跑到下方,或下方的跑到上方这种事情发生。
靠左边的,是魔法比较普及的世界。
而右边的,则是使用科技的世界。
祂们靠着这套系统分类总结世界,但这也意味着一定有一个世界是坐标轴的中心。虽然何慎言总觉得不应该这么笼统的分类,但他对这方面一无所知,而他也认为如果对于某方面根本不了解,那还是听有经验的人的建议好点。
虽然祂们‘建议’的方式比较特殊,而且也不是主动给出的,但好歹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帮助,冲着这点,他就会感谢祂们的。
在天使们那一长条穿越的方法之中,有一种最适合单人使用的,虽然有些风险,但比起他的方法来说依然非常安全。
说干就干,他按照那方法之中说的那样,调动魔力汇聚在右手之上,身体慢慢飞起,在星空之中缓缓漫游。直至来到银河系的边界,这里是离他最近的一个薄弱点。他将魔力缓缓贴上,全心全意感受着世界壁垒的震动。足足过了三天,他才摸到一点头绪。
那是一种奇妙而难以形容的韵律,他不敢大意,立刻将自己的身心投入其中,就在这时,他居然缓缓穿过了世界壁垒。
再次来到那片奇异的星海,一个又一个被宛若玻璃物质包裹着的宇宙在他四周闪烁,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更能让人感受到自身之渺小。何慎言没心思去观察那些奇特的世界。目前他没办法直接去自己想要去的世界,只好尽力维持着自身的震动,和世界壁垒一样的范围,好让自己不被域外之神们直接注视。
何慎言像上次一样,他的脑海之中再次出现了前进这个意识,一股莫名其妙的推力推着他在这些玻璃球之间遨游。一段时间后,他感到可能无法再维持下去了,于是找了就近的一颗钻了进去。他将自己刚刚去过的那个世界命名为霍格沃茨,但他也不知道坐标系,因此没法确认。但那些天使们的办法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这个世界应该也算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反正,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在那股熟悉的吸引力之中,他再度看到眼前的景色飞速略过。何慎言从失重感之中恢复,站立在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之中,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纯粹的笑容。
他感受到了非常浓郁的魔力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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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靠在自己的桌上,手握一直羽毛笔,沾了点墨水,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
“年刚刚过去了,我依旧没有见到一个可靠的狩魔猎人。他们大多数都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我清楚,他们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无情。可是要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实在太难了,我也不能找法师。天知道那些家伙会对她做什么。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请保佑我吧。我已经太老了,老到可能随时都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但这个秘密绝对不值得与我一起在地下长眠,她必须被照顾起来,我太老了,太老了”
老人写完这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真的已经太老了。老到成为这村子里最长寿的人,老到送走了自己的儿子,老到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
他拿起笔,接着写。
“我也想不到,五十年前的一次奇遇居然让我如此长寿,但我活得越久,就越觉得悠久的生命并非一种祝福,而是一份诅咒。这些年里,我看着我的安娜·塔斯齐娅离去。看着我的小约翰长成一个大小伙子,看着他参军,战死。我已经很累了,我迫切地想要长眠。但是我还不能。”
“我必须将那个承诺完成,那个承诺、那个秘密她必须被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我必须完成。”
他放下笔,满是皱纹的手将那个厚厚的本子合上了。羽毛笔被他扔在一边。在村子里富有威望的长者,老塞缪尔·维托疲惫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自己窗户外的那片花园。心中又想起安娜·塔斯齐娅还活着的时候,噢,他的安娜。
他还记得,安娜是十年前离开的。非常突然,只是一次安稳的睡眠,第二天醒来时,他就发现安娜的生命已经从她的身躯之中离开了。塞穆尔当时并没有太伤心,可在将她安葬后,悲伤便如影随形。那些失去她的,已经过去的日子里,每一分钟他都思念着她。逝者已逝,可留下的回忆会充满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这曾经是幸福的秘诀,现如今却成了害人的砒霜。
而塞穆尔心甘情愿地饮下这砒霜。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像某些人担心的那样一蹶不振。老人只是依旧一个人生活,他在村子里依旧地位超然。作为最年长的人,新生儿的出生会邀请他,年轻人的结合会邀请他,老年人的死亡依旧会邀请他。这个边陲之地的小村子似乎隔绝了战火,多年以来也只有被他送进城里的儿子参了军,其他人大多都是农民。他们愚蠢而淳朴,可能会因为某个夜晚看不见天上的月亮就疑神疑鬼,担忧神明的惩罚,担忧自己地里的收成不好。
这时,塞穆尔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活得太长,长到村子里的人都认为他受到了神眷。因此,他只需要安慰地笑一笑,拍一拍他们的肩膀,就能让这些蠢蛋安静下来,继续回去过他们的日子。
他甚至还是个赤脚医生,人活得久了就懂得不少法子治病,谁家孩子发了高烧,都会去找他。他还知道不少设置陷阱去捕猎的方法。可以说,这份悠久的寿命给他的大多都是好处。
但他仍旧期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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