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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慎言笑了笑,又从原地消失了,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陌生盔甲的阿斯塔特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左肩甲与那身铁灰色的动力甲颜色并不相匹配,是血红色的,上面有着纯洁颅骨的浮雕。

“伱又是谁?”

那阿斯塔特顿了顿,似乎显得有些惊讶。他抬起手,几秒钟的犹豫过后,还是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令阿里安托气血上涌的脸。

“吉瓦多伦”一直未曾开口的塔格利安阴沉地说,同时将手搭上了腰间的链锯剑。

“你为什么还活着?”他站起身来,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问。

“因为我的服役尚未结束,兄弟。”

“别叫我兄弟!”塔格利安怒吼着将头盔取下,扔在吉瓦多伦脚下。“你不配做我们的兄弟!懦夫!背弃者!你背叛了厄尔伦连长和我们的兄弟,伊斯特凡三号的事我永世不忘!”

吉瓦多伦闭上眼:“我没有逃跑,没有背叛,兄弟。”

阿里安托站起身,拦住还想说些什么的塔格利安。他仍然不免有些惊讶,阿里安托原本以为自己见得多了,却未曾想过会在今日突然见到一位阔别已久的故人。

“许久不见,吉瓦多伦。你加入了一个新的战团?”

“不。”吉瓦多伦低声回答。“这身动力甲是一位英雄的遗物,现在由我使用,仅此而已。”

“一万年过去了,我们联系不上你,你在哪?”

我在叛徒们中间,苟活。尽量不杀任何人,但也懦弱得不敢向任何人发起挑战。

吉瓦多伦说:“我在等待。”

“等待什么?军团已经没了!我们是叛徒,我们所有人都是!”塔格利安赤红着眼,突然咆哮出声。阿里安托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该死,他今天还没用过镇定剂!屠夫之钉的后遗症等等!吉瓦多伦的钉子呢?!

然而,为时已晚,塔格利安已经发起了冲锋,链锯剑的轰鸣声响彻在这间小小的房间之内。阿里安托拦不住他。谁能拦住一个下定决心要发起进攻的老兵?

“检测到危险行为,已启动防御措施。”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带着十足的机械和冷硬,一阵蓝光闪过。塔格利安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链锯剑停止了旋转,整个人仿佛都死去了一般。

吉瓦多伦叹了口气。

“解除防御措施,法阵中枢,请那位大人来一趟吧,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了。”他苦笑着对着头顶说。

“已发送消息,吉瓦多伦士官。请稍后,他已发来一条通讯消息,是否接听?”

“接听。”思索再三,吉瓦多伦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个令阿里安托浑身冰冷的声音从天花板上那团柔和的蓝光之中传来:“我很快就到,吉瓦多伦,稳住他们。该死的,何在想些什么?他明明只需要亮出火焰就能解决这见鬼的问题!”

“那是谁?”阿里安托颤抖着问,独眼赤红,血丝从眼底攀爬而上。他的太阳穴开始震动,耳膜里也传来喊杀声。

“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不可能!”他咆哮着失声。“不——不可能!他何曾用过这样的语气与我们对话?他将我们视作奴隶!”

“他和你想象之中不太一样。”吉瓦多伦委婉地说,在安格朗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不认为自己能够随便透露出事情的真相。但这种遮掩的态度反倒令阿里安托愈发狂躁起来。

情绪的激动,让他的脸变得如同恶鬼一般骇人。五官扭曲,伤疤与创痕一一拼拢,恐怖的图案合在一起,阿里安托嘶吼着说:“骗子!”

“我没有骗你,兄弟。”

“那就拿出证据来!”阿里安托指着门口。“他说他很快就到,然而我不信,从那门外走进来的会是谁?一个恶魔吗?还是一个怪物?”

他噌的一下启动链锯剑,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声音也变得冷酷而阴沉了下来:“刚好我也答应过许多人,我会撕开他的喉咙。”

“谁的喉咙?”

安格朗从门外走进,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他完全陌生的子嗣。

“叮当。”

链锯剑掉在地上。

阿里安托浑身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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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控室内,何慎言满脸愉悦地捧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我当然能够随随便便地就解决这些事,但那哪有家庭伦理剧看得过瘾?”

他面前的光幕上正浮现出那房间内的景象,法师带着笑容又喝进一口久违的红茶,心说自己的恶趣味最近是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倒也还处在能接受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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