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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微妙的变化
虽然无法明言国际金融巨鳄明年初就会试探性的攻击泰国的金融体系,到明年年中,国际就发动真正的攻势,掀起的金融风暴很飞快的席卷泰国,进而横扫马来西亚、印尼、新加坡、日本、韩国、香港、台湾等地,最终连俄罗斯也将给牵扯进去;但张恪还是就目前能收集到的金融与经济数据及相关证据,尽可能将一些问题跟叶建斌说透,除了东南亚各国经济发展模式中存在的巨大缺陷之外,这些国家的外汇及汇率政策、外债结构、外汇储备等等都存在严重的缺陷。将这些问题研究透彻,即使不知道明年的事件,也可以肯定的判断:东南亚一些国家就是自墨西哥比索以来国际金融巨鳄最佳的猎物。
话题聊的投机,特别是酒吧里到一天营业终止之前都喧嚷不息,张恪与叶建斌坐在角落倒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
除了偶尔陪张恪去四凤桥的盛世年华之外,唐婧也没有在正式的酒吧里耗过一夜的光阴,与陈妃蓉、苏一婷她们俱是新奇兴奋,唐婧也是难得过了十一点不打瞌睡。她们坐在桔黄色的小夜灯笼罩的青铜架玻璃桌前,不断的有人传纸条来,令人意外的,偏偏是苏一婷收到纸条最多,而且要多得多,唐婧娇柔纯媚,还好一些,陈妃蓉冷艳明丽的容颜让绝大多数的男性在她面前都没有足够的自信,以致她一晚上收到纸条就两张而已。
将铜雕防盗门阖上,许维与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唐婧与陈妃蓉都羡慕苏一婷一晚上能收到那么纸条,抢了过来高声朗读,咯咯的疯笑。
苏一婷双手叉着腰,气愤的说:“这群没用的家伙,中学就是这样,总是想借我跟陈妃蓉接近……你们来看这纸条怎么写的,‘我的奔驰车能不能有幸载你夜游燕归湖’,靠,这哪里是给我纸条啊?好像他的自信都建立在他的奔驰车上!诺,我倒觉得那家伙也有可爱之处!”苏一婷朝张恪坐的那个角落嗅了嗅鼻头,“虽然也够讨厌的,至少够脸皮厚,可惜不能掰成几个给大家每人分一个啊!”
“你有本事就掰一个过去啊。”唐婧笑着说。
“切,我会嫌我的人生太愉快吗?”苏一婷嗅了嗅鼻头,不屑的说道,“我要忠诚我的男人视其他美女都如粪土,就算你男人能做到这一点,你看他那风骚样,也挡不住其他粪土往他身上堆啊。要不是看你对他情根深种,做朋友的我一定会劝你早早离这种男人远一些。”
“啊!说我什么呢?”酒吧里安静下来,只放着柔和的轻音乐,张恪与叶建斌坐在角落也隐隐约约的听见她们在谈论自己,扭过头问她们,又笑着说,“大家熟归熟,你乱讲我一样告你诽谤……”说完才想起《大话西游》虽然九五年已经拍摄完成在香港公映,但是九六年在内地还没有流行开来,这句话这时候完全没有太多的幽默效果。
苏一婷没有理会张恪,问唐婧:“他们俩大男人一晚上凑一起聊什么东西这么开心,都能把我们这堆美女丢一边?”
“我哪里知道啊?”唐婧笑了笑,锦湖的事情,又不是随便能跟别人说的。即使陈妃蓉她妈是新光纸业的员工,也不清楚新光纸业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张恪。
酒吧里收拾妥当,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离开,孙静檬开了一瓶轩尼诗干邑过来,招手让许维一起坐过来,朝张恪、叶建斌那边媚视着:“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这边的轩尼诗干邑都是叶建斌在这里的私藏酒,孙静香忙碌于制作公司的事情,叶建斌就很少再来这里,这些好酒却便宜孙静檬她们。
张恪站起来,对叶建斌:“这些事,改天再聊吧,柳志军那边,你也一起来吧?”
叶建斌点点头,答应下来。抛开性格相投,叶家早就将张恪当成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在张恪如此令人惊艳的商业天赋上,叶家也能看到自身的利益所在,即使徐学平仕途遇阻,叶家甚至希望在政治上,与唐学谦、张知行等一干人员能有更紧密的联系与支持。
柳志军约张恪自然是代表省委书记陶晋出面,不管徐学平的前途如何,张恪之锦湖在东海省的经济版图中也是相对重要的一笔,爱达电子已是国内最耀眼的明星企业之一,更遑论锦湖旗下的新光纸业抛出那么大的速丰林营造计划简直是在替省林业系统在补疮填漏,以及紧随其后投资金额更高达数十亿的制浆项目,也将是东海省有史以来最大的**民营投资项目。制浆项目选址还没有定下,抛开徐学平不论,即使省里有人会打压锦湖,也注定有人会维护锦湖。
省委书记陶晋意欲与张恪接触,那只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从侧面也说明徐学平下一步很可能会离开东海。
张恪不想给陶晋有太多照顾、维护锦湖的优越感觉,免得锦湖日后的发展会受到陶晋这系过多的束缚,平衡与政治权力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国内民营企业需要深思的核心问题之一,所以希望与柳志军见面时,叶建斌能一起出面,也是借叶家来加重自己这边的筹码。
在酒吧又小酌了一番,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开。
孙静檬在学府巷有租房子,每天打理酒吧都需要到很晚,除了她与许维之外,令小燕也给她拉过来,都不可能再住学生宿舍。孙静檬是明义上的老板,会照顾许维的身体,她与令小燕基本上都会轮流着坚持到酒吧营业结束,特别是进销酒饮料等等的盘点特别的累人。
张恪倒是奇怪,许维与令小燕都在学相关专业,打理酒吧会积累一些经验,而且她们都到大四了,要不打算考上研究生继续读书,社会实践相对重要起来,像江黛儿即使休学半年也不一定会影响毕业;孙静檬可是在音乐学院学舞蹈编舞,投入这么多精力打理酒吧,必定会荒废学业,走在还有夜游者游荡的学府巷青砖巷道上,张恪好奇问起孙静檬的原因。
“女人要想不依赖男人,自己会挣钱不就行了!”喝过酒,孙静檬脖颈都透着些粉红的色泽,走路一摇一晃的,晶亮的眼睛却定睛看着张恪,“你知道吧,我姐办华音公司,还给葛家人说有辱家风,但是他们每餐十万八万的请女明星陪宴,还千方百计的想着将那些女明星搞上床,却不觉得是在有辱家风,你觉得这家风是不是有些奇怪?”
张恪撇嘴笑了笑,香港葛家倒是将这个社会男权至上的风尚在家族里发挥到极致了,孙静檬这种性格,大概不会甘心受到家族的压制。
孙静檬带着酒劲,手掌软绵绵的挥动着,说道:“这条巷子要拆了,那时1978也不复存在,也耽误不了什么……”
“学府巷要拆?没那么容易的。”张恪看着坑洼不平的青砖巷道与两侧陈旧、却闪烁着霓虹灯的屋舍,冷冷的一笑。学府巷拆除重建倒是城市发展的必需,但是开发商与业主之间的利益纠纷一直没有解决好,矛盾最集中的地方倒不是巷子内侧普通住宅的拆除,而是巷子两侧营业性用房的拆迁补偿问题。九七年初正式启动拆建时,业主要求置换同等面积营业性用房,开发商只同意给予五千元每平方的补偿,而根据九六年的房租估算,这里的营业性用房价值每平方米折算两万元都不过份,这其中巨大的经济利益差距足以导致最激烈的矛盾。为了能够拆除成功,开发商各种手段齐出,九八年中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学府巷两名业主将汽油浇在身上阻止强拆,拆除公司的经理竟将手里的烟头弹出,引起所谓“学府巷**”事件,造成一死一重伤、烧掉半条街的惨重后果,省里才出面终止该项目。具体的内幕,张恪也不是很清楚,建邺市常务副市长胡宗庆不声不响的提进省里当副省长并逐渐沉寂或许与此事有关;学府巷一直拖到零二年才拆除成功,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折腾,那时的学府巷已经完全没落了。
孙静檬以为拆建是很快就会实现的事情,叶建斌也撇嘴笑了笑,他也知道学府巷拆建上规划的事,有些关窍不用发生他就能预见到,拆建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市政府能公正不阿,除非开发商很讲良心。
叶建斌侧头问左手边的张恪:“对这个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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