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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的话,锦湖面临的市场环境,可能要提前严峻起来啊。”
“怕狼来了?”张恪笑了笑,“哪能指望事事都如己愿?来了也无所谓,整天欺负科王、联信这种层次的对手,也怪没意思的,就算狼不进来,锦湖也要冲到狼群里去。”
“就你轻狂来着!”晚晴妩媚的看着张恪年少轻狂的模样,真是迷人心魂。
晚晴早晨就走了,张恪在青山的公寓睡了个大懒觉,还抽出时间将公寓收拾干净才回学校,赶到中午去教工食堂吃中饭,到教工食堂门口就看见孙静檬那辆桔黄色的单车与杜飞、蒙乐她们的单车混在一起。
学府巷里的饮食店都还没有开张,孙静檬这些天都习惯去东大的教工食堂用餐了,毕竟回音乐学院的食堂要多骑一倍的路,再说与杜飞、蒙乐他们关系也熟络了,没事也一起吃夜宵什么的。时学斌、董跃华也深深体会到给蒙乐拐骗进大学生创业协会太值得了。
中午吃饭还要算工作餐,时学斌、董跃华、施新飞还有席若琳都在。
张恪直接从橱窗里拿来碗筷坐了过去,菜大家都混着吃,米饭还要单独去窗口买,用饭卡与现金都行,张恪坐过来朝杜飞要零钱,孙静檬将饭碗往前一推:“就吃了两口,突然想起要减肥,你把这边的饭分去……”
张恪挨孙静檬坐着,将她没吃过了一边分出一些米饭来;又抬头看了看,杜飞这小子吃饭喜欢拌汤汁,他的饭碗狼藉不堪,让人没勇气从他碗里分点饭出来;蒙乐吃饭倒是干净,又从他那里分出一些食来,也就懒得再去窗口打饭了。
蒙乐坐在孙静檬的左前方,张恪坐在孙静檬右侧,伸过手去分蒙乐的食,身子斜倾过去,挡着孙静檬无法夹菜,肩膀都擦着孙静檬挺直秀巧的鼻子了。
孙静檬鼻子嗅了一下,凑到张恪的耳边轻声说:“好哇,昨晚上把我一个人丢店里,真跟别的女人去鬼混了……咦,你身上这味道好熟悉啊。”
晚晴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不是用什么化妆品香水的缘故,是身体自然的分泌,酣畅淋漓的做那事会更浓郁,所谓香汗淋漓,倒不是胡说八道。张恪上午起床没有冲澡,身上自然还带着晚晴的体香,倒是没有想到孙静檬鼻子会这么灵敏,怎么不去给警队效力啊?
张恪当然不敢这时候惹恼孙静檬,侧头贴着孙静檬的耳根笑着说:“你闻着我的肉香吧?”
“去,不要碍着我夹菜!”张恪身子挨过来时,自己的身子应该要朝后让一下,不动弹故意让张恪碰着似的,孙静檬脸上有些微烫,将他的身子拨开。
虽说将话题给岔了过去,但终不能这时候换个位子离孙静檬远一些,见孙静檬若有所思的样子,偶尔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满腹狐疑,吃饭时,张恪心里都毛毛的,跟秋后长满杂草似的。
张恪三口两口将饭扒完就要先走,他站起来,孙静檬也跟着站起来,伸了一个几乎要将半个食堂的男生都要迷倒的懒腰,对张恪说:“我也吃好了,正愁找不到车夫呢,下午正好找你帮我干活……”
“你还愁找不到免费的车夫?”张恪视线扫过去,都是跃跃欲试、充满饥渴的眼神。
孙静檬却是不管,将单车钥匙丢给张恪,人先走了出去,站在教工食堂前的场地上看着张恪将她的桔黄色单车从那堆自行车堆里分出来。
张恪心里大恨,这般小子就没有其他花招可用?左右两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响的单车跟孙静檬那辆娇小可爱的单车龙头、撑脚、踏脚、车轮钢丝都缠在一起,害张恪将孙静檬的车拿出来,都出了一身汗。倒是忘了自己也曾用过这招拖着时间跟人家女孩子搭讪过,有时还一不小心将两辆单车锁一起。
没等张恪骑起来,孙静檬先骑跨着坐到车后架上。
“淑女似乎不该这么坐吧?”
“怎么了,谁说我是淑女了?”孙静檬不屑的说道,过了一会儿又问张恪,“跨着坐跟侧着坐,到底有什么不同?”
张恪想跟她说“小媳妇骑瘦驴”的典故,想想也就作罢了,不要再惹祸上身了。
孙静檬现在坐张恪的身上,倒是很自然的手扶着他的腰,头微微侧过来,对张恪:“下午我那里缺一个劳力,你过去帮忙怎么样?”
“呵,我这个劳力可贵了,你付得起薪水?”张恪笑着说。
“你不去也行,”孙静檬鼻子又用力的嗅了嗅,“这香味真的很熟悉呢,倒找人好好研究研究,你说找谁合适啊?”
“我想我下午还是能抽出时间来的……”张恪立马举械投降,“你先陪我回宿舍,昨天给人拉去喝花酒,这身衣服还没有换呢。”张恪这么说避重就轻的想将问题给绕过去。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跟谁,跟叶建斌还是姚文盛?不过你够厚颜无耻的,竟然在我面前说出来,”孙静檬语气里充满鄙夷,突然语气又转了转,好奇的问张恪,“那些小姐对你们男人是不是有特别的诱惑力?”
“咳咳……”张恪咳嗽起来,他一点都没有跟孙静檬讨论这么问题的兴趣。
回到宿舍,孙静檬坐在那里上网,张恪冲了个澡将身体上晚晴的味道洗掉,将换洗衣服塞进方便袋里。
下午一点钟左右,校外洗衣房会准时有人在楼下的大厅里收衣服。
九七年,洗一袋衣服收费五元,过两年,校外洗衣店竞争激烈起来,一袋衣服只需要两元钱。
张恪与孙静檬下楼,大厅楼梯角拿马扎凳坐着收脏衣服洗的不是原来的那个老头,是一个让张恪意想不到的人,地上还是躺着那张“北门洗衣房收衣处”的牌子。
“啊?”张恪看着坐在马扎凳上拿着报纸在看的田力山,“之前的张师傅呢?”
“哦,他今天去师大的宿舍收衣服了……”田力山抬头看了张恪一眼,没有认出来,拿半个烟盒大小的白纸片与笔,“哪个宿舍的?”准备在白纸片上写下张恪的宿舍号塞方便袋里。
“你临时过来帮忙?”
“不是,以后东大的衣服是我来收……”
张恪有些犯傻,田力山是原丽丰印染厂的副厂长,当初就是他挑头领着工人阻挠将丽丰印染厂的那块地卖给锦湖开发橡树园,还将市委常委、副市长王维均等人给挡在厂门外不让进厂视察,最后逼得市委书记罗君亲自出面。
抓住丽丰印染厂对燕归湖造成严重污染的痛脚,罗君发了火下令将厂子彻底关停,才让事情顺顺利利的迅速办成。那次事件还牵累了市轻工局、市纺织总公司的头头脑脑都给让罗君、王维均大骂一道。
至于原丽丰印染厂关停之后职工的去向都由市轻工局与纺织总公司负责解决,张恪晓得会有一些人受到打压、排挤,但是也没有想到田力山会落魄到坐在研究生公寓楼下为洗衣房收衣服的地步。
看他的模样应该是给下岗分流了。
田力山是原丽丰印染厂的副厂长,是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是全国人大代表,这些头衔的份量一个比一个重,市委书记罗君吃了豹子胆,就算要打击报复,也没有胆量随便找个借口让田力山直接下岗回家啊。
“你还认识我?”张恪小心翼翼的问田力山。
“哦!”张恪这么一说,田力山看了他两眼,认出他就是当时站在罗君身边直接带着罗君直奔丽丰印染厂排污口的那个青年,笑着说,“啊,你原来是东大的学生啊,我说怎么会对丽丰厂的染污情况那么了解?”宽厚的笑容里倒没有什么怨恨。
张恪听了心里却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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