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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文丽瞥了翟丹青的胸一眼,她之前给厂里的小青年这么叫,虽然羞怯,倒不会特别的生气,暗自里还有些沾沾自喜,哪个怀春少女不想给别人夸胸脯大、身材好啊?倒是看到翟丹青性感的身材与她美艳的容颜,刑文丽彻底不自信起来,上午对张恪所起的那一点隐秘的情愫,就在这种不自信、自惭形秽的情绪下烟消云散了。
翟丹青那双眼睛能剔出人心里的嫩肉,刑文丽什么心思,她多少能看出些,心想怀春少女将情思寄在张恪这混蛋身上,不比一场春梦来得实际,还是早烟消云散的好。
走到张恪入住的那所院子,张恪与许鸿伯盘坐在靠窗的竹榻上下棋,有雨滴给风吹进来,他们也不顾。
“前面会议开始了,”翟丹青走进来,问道,“你下午不见梁伟法?”
“他是来参加防汛工作会议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张恪自顾自的下棋,都没有回头看翟丹青一眼。
由于省委副书记、省长梁伟法都出席了下午的防汛工作会议,周瑾瑜知道消息也赶了过来。虽然大家彼此之间的裂痕跟饮马河水道那么宽,但是这种会议,周瑾瑜却不能避开,不然出了问题,什么责任都会推到她头上来。
周瑾瑜冒雨赶到沁园,司机、秘书、市委秘书长都抢在她前面下车,撑开伞帮她挡雨,她看着门厅,虽然有打电话通知,但是除了赵有伦的秘书,没有其他跑出来迎接她,她情不自禁的会想那小子会不会也在这里?
周瑾瑜不知道张恪这时就住在沁园里,也不知道张恪已经到金山来了,更不知道世纪锦湖已经对沁园酒店注资控股了;但她知道张恪上回到金山来梁伟法、赵有伦会面,就选在沁园。
“防汛工作会议还在里面继续……”赵有伦的秘书引导周瑾瑜走进去。
看到周瑾瑜出现在会议厅门口,赵有伦才站起来说道:“周书记亲自赶过来出席会议,市委对今年的防汛工作也格外的重视,周书记既然来了,那室内的会议就进行到这里,下面我们去现场,去河堤上,亲眼看一看……”走出来对周瑾瑜说道,“会议的情况,到车里,我再跟你汇报。”
周瑾瑜气得一佛升天,紧巴巴的赶到这里,竟然说话鼓舞士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要给赵有伦扯着往浇得天昏地暗的大雨里冲,梁伟法在场,她也不能耍市委书记的脾气,只得边走边问安全工作有没有考虑周全,摆出些市委书记的架子。
这么大的暴雨上河堤、湖堤,风又这么大,要出个意外谁滑到河里去,施救起来都难;赵有伦之前有联系驻军,军分区会派人上河堤与他们汇合。
候信达站在门口,不晓得要不要跟着上现场。晨曦纸业总经理宋景平赶过来也给梁伟法狠狠的训了一通——谁又能肯定梁伟法不是将谈判组给围攻人员受伤导致谈判意外中断的责任迁怒到他们头上——宋景平也没法开口帮他说句话。分放雨具时,候信达给漏过去了,他的车与司机也临时给调走了,他给晾在大厅里没有搭理。
候信达站在会议室里没人搭理,他想起会议前看到制浆厂厂长室文秘刑文丽穿红裙子的身影,他心里邪恶的想道:刑爱国啊刑爱国,你今天丢了老子的面子,老子就要让你的孙女丢丢你刑家的老脸。心里一热,知道这小丫头跟寻常女孩子一样,有些虚荣心,又有些天真,又有些胆小,花些水磨工夫也能搞上手,就算稍微用点强,想必这小妮子也不敢反抗,大不了再许些好处。
只不过怕刑爱国,之前有心思的人一直忍着没有下手,想到今天给丢这么大的脸,哪里还顾忌太多?候信达先到前台开了个房间,想着将刑文丽逮过来叫进房间好好的谈一谈工作。想着她从会议厅偏门离开,就从会议室偏门走出去开始找人。
“看门狗已走,留下只小白兔犒劳大灰狼……”候信达得意的吹着口哨,想着能对汤圆下手,刚才的晦气心情又拨开云雾见艳阳了。只是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人,看见东侧有一栋院子,头刚探进去,就有两个穿着浅青色短袖衬衫、身高体壮的青年从院门后走出来,挡住他的视线:“你做什么?”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候信达眉头一皱,见两个青年绷紧的脸上有肃杀之气,跟黑社会似的,没敢吭声,掉头往回走,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刑文丽的,心里奇怪,也没有想到她跟刑爱国他们一起出去啊,想起她有一只寻呼机,回到房间拨到寻呼台,过了片刻,刑文丽就回了电话过来。
候信达在纸厂作威作福这些年,还不怕制浆厂厂长室的文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让刑文丽到他房间里来,他先进浴室洗澡……
候信达围着浴巾,正跟满面通红、眼睛看到别处,有些畏惧又不敢开口要求离开的刑文丽谈工作:“小刑啊,我跟爷爷是工作上有矛盾,常扯着嗓子对喊,我心里还是很尊重老刑厂长的……你进厂长室工作,我是打过招呼的,不然你想想看,那么多的女孩子想进来,哪里轮得你进厂长室当文秘啊?我找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在工作上有什么苦恼,有苦恼一定要告诉我,是我推荐你去当文秘的,你工作不开心,我心里也不会好受……除了工作上的苦恼,生活有什么苦恼,也可以跟我谈嘛……不要太拘束,我这个很随意的,你看看我,上午给老刑厂长上河堤,出了一身汗,怕你小姑娘受不了汗味,我就先洗了澡,你要不要先洗一澡?不要太拘束,坐我这里来……”候信达拍了拍身边的床沿,“靠近些说话随意些,你生活有什么苦恼,说一说,候信达见刑爱国的孙女跟担惊受怕的小白兔似的坐在椅子不敢动弹,感觉到小姑娘不敢挣扎,心想今天有戏,他还是很有耐心的,“或者想买什么东西又没有钱,都可以跟我说嘛……”扳过刑文丽的肩头,说道,“就算不坐那边去,也可以回过头跟我说话吧……”
“啊!”刑文丽给扳过肩头,恐惧的惊叫起来。
“叫破喉咙都没有用的……”候信达只当已经得手,伸手,却在这当儿门外传来脚步声,也担心刑文丽再次尖叫,缓了缓手等门外人走过去,却没有想到房门给一脚踹开,谭天领着两名警察闯了进来——谭天手里还拿着照相机。
“男人真是龌龊,想想都恶心到要吐,候信达这次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张恪坐在窗外让翟丹青将自己手臂上的红药水拿酒精洗掉,蹭破皮的伤口结了痂,衬衫袖口却给红药渗得红茵茵的一片,翟丹青边拿酒精帮他洗药水,边跟他说刚才外面房间发生的事情。
翟丹青俄尔抬头看了张恪一眼,疑惑的问道:“他既然都想对小刑动手脚了,为什么自己还用手做那个?”翟丹青虽说堪称勘破世事,但对男女之事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屋里没有旁人,好奇的问张恪。
“……”张恪吸了一口凉气,要是谁在性知识方面有疑惑都跑过来问他,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一圈,抬头看了看屋顶,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给美艳成熟若翟丹青的女子问到这些问题,还别有一种异样的诱惑,张恪又看了翟丹青一眼,看她是不是明知故问。
翟丹青明眸秋水,一脸纯真的看着张恪,眼神里还带着对男人的鄙夷神色,张恪当然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只说道:“或许能缓解紧张、激动的情绪吧……”
“哦,也是……”翟丹青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将酒精药棉丢垃圾筒里去,“也太色胆包天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机,什么地点,也太看轻我们女人了……”倒是后面一句说得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张恪抬头看了翟丹青一眼,不知道她刚才到前面去有没有给候信达来几下狠的,心想这世上能有多少女人在给侮辱后有着鱼死网破提刀阉割别人的刚烈?这世间本来就是太多的人在虚荣、恐惧、诱惑之间挣扎着,堕落不过刹那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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