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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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鱼，现在便是一个还有着一丝自我意识的魔，面对神链巨人斩下的天刀，属于魔的凶性完全被激发了，险些让他失去意识，完全陷入疯魔之中。

不过，最终他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杀意，意志所化的枪尖，终于是与天刀撞击在了一起。

这一枪的威力，融合了他的帝术破苍，蕴含着破灭苍天之意，一点不弱于神链巨人斩下的这一刀。

虚空在破灭，时空也变得混乱，这至强的一击，能量风暴横扫宇宙，让得周围的星球成片成片地爆炸，整个宇宙的星辰都在颤动，这对于宇宙众生来说，就是最大的劫难。

“该死……”林鱼眉头皱起，心中明白，这种等级的战斗，轻易便会将整个宇宙都摧毁，恐怕再有两击，宇宙众生，都将在强横的能量风暴之下尽数死去。

宇宙虽大，却容不下两个实力都相当于巅峰帝境的强者大战。

就连逆转时空之阵，也在这能量风暴下变得明灭不定，如果不是林鱼第一时间以自己的力量布下了一层坚牢的护盾护住了大阵以及不远处的地球，那么这一击之下，大阵和地球都会破灭。

“因你逆天之举，让无数的众生受罪，无尽的生灵因你而死，这都是你的罪孽，规则不可违，你还不收手么。”神链巨人再次传出声音，如一个冷血的生物，将宇宙众生的生死，系在了林鱼身上，逼迫着林鱼臣服。

连规则，都懂得了要胁，这要胁，倾刻间，就让林鱼脸上，露出了痛苦到极至的神色。

能放弃吗，长青等人的虚影，已经开始变得真实，不用多久，便是真正重现世间，这一天，他已盼了很久，长青等人的归来，是他唯一的执念。

可是，如果坚持下去，那么，让长青等人重现，却会连累宇宙众生，宇宙很大，孕育的生灵何其之多，如果都因他而死，那么，这跟他亲手屠了这一界根本没任何区别。

曾几何时，众仙为了守护这一界，尽皆死在了巨城之中，无怨无悔，而他，也向众仙保证过，一天不死，便会守护好这一界，现在，如果这一界真的因他而灭，这是不可承受之重，背负的罪孽实在太大了。

他真的可以这么自私吗，为了让长青等人重现，却要以整个宇宙众生的死亡为代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布满魔气的脸上，此时却浮现了苍白，那是无助与彷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

如果现在放弃逆转时空，那么，大阵崩溃，长青等人便会永远消亡，这也是他绝不愿看到的，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宇宙众生，在这一刻，他迷茫了，心中的杀意却在疯狂滋生。

他是魔，本就凶性滔天，如果不是在苦苦压制心中的杀意，那么，他绝对就不会如此痛苦了，无情无性，这才是魔的本质。

可是，他却有着自己的意识，终究，他不是一个纯粹的魔，他有感情，有悲喜，一个魔，有了感情，有了悲喜，那么，面临当下这种剜心刺骨般的选择时，那种痛苦，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无数倍。

他在挣扎，是选择让长青等人重现，还是为了宇宙众生而放弃长青等人呢，这种选择，如何能让他不痛苦。

“规则，哈哈，这就是规则吗，以众生之命为要胁，哈哈，原来规则，便代表着残酷与冷漠……”林鱼轻声开口，眼中忽然淌下了黑色的血泪。

他的心，如同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不停割着，那种痛苦，已无法形容。

“规则不可逆，否则，众生陪葬，所有一切，都是你的选择……”神链巨人再次传出洪大的声音，冷漠而无情。

规则虽有灵，但规则就是规则，不会有情。

压抑的感觉，让林鱼心中的杀意疯涨，他想要逆了这天，他想打破一切规则，他是帝，更是魔，规则不能束缚。

但是，一眼望去，他看到了这无尽的宇宙里，无尽的众生在嚎哭，在跪拜，刚才他与神链巨人的一击，让宇宙所有星辰都在震动，那种大难临头的恐怖，让无尽众生都在祈求苍天，停下雷霆之怒。

他看到了，有些生命星球，因震动而崩塌，死伤无数，他听到了哭声，整个宇宙众生的恐惧与悲伤，都赤果果地摆在他面前。

“对不起……”他哆嗦地开口，心中的苦，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当中。

他还能怎么选择，无论怎么选择，结果都不是他能承受的，原本以为实力够了，就可以让长青等人重现，谁能想到，代价，却是宇宙众生的生死。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的，对，我有第三个选择，我死就够了，让长青等人重现，让宇宙众生活着，只死我一个就够了。”突然间，林鱼心中露出明悟，如果他不惜死，便能同时保得住长青等人与宇宙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