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三十八章·“第十世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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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许久，直到玥玥拉住他的衣袖。</p>

“走吧，不用想那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了。”玥玥说：“艺术需要十全十美，但人生不需要。你已经超出预想地完成了，甚至做到了连神灵都预想不到的最好。不必回望。我们去……度假吧。”</p>

她笑了笑，手指攥紧。</p>

脸上是分外澄净的笑容。</p>

“还记得人生游戏吗？”</p>

“这下，你拥有幸福的可能了。”</p>

……</p>

【当前已走过：超过25年。为你提供一条与B或C相关的信息。】</p>

……</p>

“叮咚！”</p>

【你获得了有关“第十一世界”的内容提示。】</p>

【世界要素:创生，恶魔，精灵，血族，虫族，塔罗，大逃杀，多线作战，灯塔水母，至高母神，死亡与终结，单电子双缝干涉。】</p>

【祝君好运。】</p>

……</p>

灯光一盏盏在街边的屋中亮起，海风吹起晾晒的衣物。</p>

小船剪破湖面，掠过鳞次栉比的瓦红房屋。人们拎着鱼踏过砖石路，吆喝着今天的收获。</p>

姜音蹲下身，捡着房门口晾晒的鱼干。</p>

她戴着一顶大草帽，遮挡斜斜的夕阳，即使在傍晚，日头依旧毒辣。她把鱼干甩进竹篓，乌黑发亮的发辫一甩一甩，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极为澄澈，五官深陷，嘴唇殷红，有一股精灵般的灵气，约莫二十来岁。</p>

这时，一艘小船划过她家门口的河道，黝黑的渔夫高喊道：“音啊，明天来你店里拿布！”</p>

“老林，你要那块红色的？还是那块蓝色的？”姜音抬头大喊：“蓝的，衬大嫂的皮肤。红的，最近也很流行，很多小姑娘喜欢，也许你家倩倩喜欢！”</p>

渔夫回头，摇手道：“白的！光明礼快到了，我家要去光明教堂贡上布匹，给神明大人的！你看着给，要好的！”</p>

“哎！”姜音应了声，默默在心里记着：婆乌河边上的渔夫老林……要白布两匹……好，记住了。</p>

塞利河边上的酒馆大妈……要红布三匹……做全家人朝拜神明的衣服……然后，特罗区的水手小刘……要黄布白布各一匹……也是为了最近的光明礼，供奉给神明大人……</p>

“一年一度的光明礼，最盛大的节日……我要记得清清楚楚，可不能冒犯了神明大人……”她自言自语。</p>

血色夕阳拉长她瘦削的影子，投射至青石板，留下一斑一斑的长影。</p>

她拎着鱼篓走向三四层的高楼，朱红房檐反射着夕阳血红的光。这是她家的布店，开了两代人，从父母传到她这一代。他们这座城近海，往来通行都要靠船，布店是人流汇集之处。此时店里来来往往许多人，手上挑着担子竹篓，见了她，都笑着和她打招呼。</p>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忽然跑来，一下子扒在她的身上。</p>

“伊芹！别撞翻了我鱼篓！”姜音吓了一跳，这是她发小，今天好像格外兴奋。</p>

伊芹把她拉进屋里，绕过挂在墙上层层叠叠的布匹，神秘兮兮地说：“音啊，我听说你店里住进来一个帮手？你这布店一直都是自家人，咋还招外人？”</p>

“啊？你咋知道这事？”姜音懵了。</p>

几天前她望见一个青年孤零零坐在屋檐上，眺望着远方的海面。她还以为是个小偷，结果看见那人皮肤白皙，气质又和他们这些海边居民差别迥异，像住在王城里的上层人。她刚想说话，那青年就问她有没有住的地方。</p>

也许是被他那对漂亮的眼眸迷惑了，她开口就说“住我家里！”说完了，她才感到后悔。布店虽大，但从来不收外人入住，她怎么就开了这个先河……</p>

不过，青年住进来后一直很安静。她就不在意了，反正店里很大，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p>

但是……伊芹是怎么知道的？</p>

伊芹看了眼店里挤着选布的顾客们，挤眉弄眼：“你以为最近生意为什么这么红火？就是因为你家里那个外人啊！”</p>

“跟他有什么关系？”姜音茫然地跟着伊芹。</p>

她好久没来这边的店门，都是家里伙计打理，这一看，她才发现那青年竟然又坐在了屋檐上，两腿悬在空中，静静地望着远方的海与船。</p>

这里的高度，能将整个海市的风景一览无遗，看到纤陌交错的河流与小船，甚至远方的教堂。海风吹拂，青年的黑色发丝如海鸥般扬起，那对璀璨的金色眼眸纵揽夕阳，交叠成漂亮的红金色。</p>

店门口挤满了年轻的少女，甚至还有年岁大一些的大妈。她们状似挑选布匹，其实视线一直飘在屋檐上的青年，脸色微红，窃窃私语。</p>

“……”</p>

姜音终于明白，最近为什么一直有人有意无意问她定亲了没有。</p>

……这个住在自己家的外人，平日不做工，就在那坐着，长得又俊美，简直像一位要入她家的夫婿。而且这家伙长得居然和教堂里的神明塑像有一点相似，怪不得人们喜欢来她家订礼服。</p>

“……喂。”姜音脸颊飘了一些红：“上面的。”</p>

苏凛低下头，淡淡看着她。</p>

他拿出几枚银币，数额大到令人垂涎：“这是我近日的住宿费用。”</p>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要澄清一下啊！”姜音眉毛一皱，她受不了了。这家伙长得太好看，简直在坏她名声！什么时候她家就要招婿了啊！她还年轻呢，即使他再好看也……</p>

再好看也……</p>

其实也……也，也可以。</p>

“澄清……什么？”他金色的眼眸中有一丝不解。看到下面这些满面含春的大妈，才恍然大悟。他看风景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这些人：“那我澄清一下……”</p>

“等等——等！”姜音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不愿意的想法，她望着那双流光熠熠的金眸，夕阳下，青年的眉目更显深邃，好似金雕玉琢。</p>

她忍不住红了脸，胡乱挥舞着双手，大声说：“算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p>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将错就错也好。</p>

如果不是有柔软的东西在心里乱撞，她又怎么会愿意让人住到她家里来。</p>

她红着脸，咳嗽了一声：“你……谢谢你帮我家招揽生意，以后你住宿，不用付钱。”</p>

她把后面的话咽到肚子里。其实她想说……一直住下去也可以的。</p>

苏凛却说：“我没有为你家招揽生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