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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致远顿一顿，不动声色问：“决定跟温少源在一起了？”</p>
“没有。”</p>
何致远看着她，眼神的意思是，那又什么走的必要？</p>
白杏说：“老何，你替我想好后路，给我留了很多钱的事，以及这次我受伤你及时出现，我其实都是挺感动的。”</p>
何致远听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知道她的话还有但是。</p>
“但是，我感觉自己这阵子的情绪，很紧绷。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感受，我是感动你的好的，可又觉得有些东西差了一点。我现在留在你身边，我觉得更像是因为感动，而在道德上，有所退让。”</p>
她认真的说着。</p>
虔诚而又小心翼翼。</p>
她怕自己等这一阵子感动过后，到时候的冷漠伤害到他。</p>
她该在放松的情绪之下，决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p>
哪怕只是搭伙，可以是为了孩子，可以是为了利益，但不能是因为感动，再让人感动的事，时间蹉跎之下，也会跟什么都没有一样。</p>
就比如捐肾之恩，当下可能感激得痛哭流涕，愿意养对方一辈子，时间一久，也能变成，不过只是捐了一颗肾，却得赖着我一辈子。</p>
何致远安静了很久，才淡淡说：“我知道了。”</p>
白杏是在第二天走的，小小何有些失落，何致远在安抚他：“妈妈只是去自己的地方住，你依旧随时都可以见她。”</p>
小小何想想也是，心情就好了点。</p>
白杏回去的时候，小小何也直接跟上了，确实变化不大，他随时可以跟着妈妈嘛。</p>
白杏坐上了司机的车，回头时，却见何致远站在门口，神情有些落寞，见她看着他，到底是对她笑了笑。</p>
一如当年，她第一次跨进何家大门，见到他时心里惴惴不安，他也是这样对着她笑。</p>
白杏有些恍惚。</p>
不知道是不是人年纪大了一岁，变得开始回忆往事了。</p>
她总想起何家老宅，梦里也经常梦到，何昶总有意无意跟她提及何致远。</p>
白杏说：“他的名字像个小老头。”</p>
何昶笑：“他妈妈起的，非宁静无以致远，希望他少惹是生非，为人能够清心寡欲，不被女色耽误。他妈妈野心大，希望他目标坚定，要他继承何家。”</p>
白杏醒来之后，问何致远，何昶的墓地在哪。</p>
得知地址，便带着小小何去了。</p>
祭拜时，她恍惚道：“何叔，原来你已经走了这么久了。”</p>
又拉着小小何站在墓前：“这是您的孙子。”</p>
小小何在白杏的指示下，恭敬的上了香。何昶虽然对何致远一般，但起码利益上偏向何致远，当时也很期待这个孙子的。</p>
无意中又看见边上的墓，白杏扫到“儿子何致远”时，顿了顿，小小何倒是认识：“这是奶奶的坟墓，爸爸带我来过。”</p>
白杏也上了一柱香。</p>
“爸爸说，他的妈妈跟你一样好。”小小何说，“他上次来坐了很久，应该很想他妈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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