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深海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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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被薄雾包围，灰蒙蒙的海域。</p>

压抑，寂静，就仿佛死了般。</p>

两艘木船一前一后闯入，短暂打破死寂与清冷，而很快又融入其中，成为这里的一员。</p>

理智值0.0004的下降速度缓慢加速，在到达0.0006后稳定不动。</p>

能见度只有几十米远，或许更低。</p>

令人煎熬难耐的不是危险，而是等待。忐忑不安中，众人保持着平静。</p>

木船不知要飘往哪里，透明桥拉了拉炽神衣角，后者指了一个方向，示意他们还在正确航行，没有偏离方向。</p>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准备船桨了。</p>

她又看向落后半个身位，间距不足两米的另一条木船，就连牧苏也相对保持着安静。</p>

气氛透露着危险即将来临的死寂。</p>

直到——</p>

闻香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透着惊慌。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向自己那一侧。</p>

再微小的动作也能引起小船的摇晃。虽不至于掀起浪花，但足以让其他人注意到。</p>

她那一侧是牧苏三人的船。牧苏三人那一侧是另一条船。</p>

一条从薄雾钻行，并向这边的船。</p>

-0.5</p>

在注意到它的那一刻，理智值缓慢一跳。</p>

-0.7</p>

“闭上眼睛。”透明桥低喝，并立刻阖目。</p>

闭上双眸的最后画面停留在视网膜。短暂而又深刻。</p>

那是一条……像纸一样的船。</p>

它相距这边二三十米，于灰蒙蒙薄雾中并列航行，周身惨白如一张白纸，</p>

不……比白纸更白……</p>

就像一张灰蒙蒙的素描画中，留下一片空白船型。</p>

画面逐渐淡去，透明桥发现自己遗漏了很多细节，比如船的大小，谁在船上。</p>

她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又或者97的理智值让她有资格去好奇。</p>

所以她睁开了眼睛。</p>

惨白船体近在咫尺。</p>

它就穿插在两条木船中间！</p>

透明桥头皮发麻，在刹那闭上眼睛。</p>

理智值如心脏般重重一跳。</p>

-2</p>

它是被吸引来的！</p>

正心想，她感觉肩膀相贴的闻香一颤。急促呼吸中，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掌逐渐攥紧。</p>

闻香她睁眼了。</p>

透明桥缓慢抬起手，掌心盖住闻香眼睛。</p>

她应该是会意了，睫毛划过透明桥掌心，闭上了眼。</p>

小船忽然微微一晃。</p>

随即几秒钟内，本在0.03上下起伏的理智值骤降为0.006。</p>

似乎……没事了？</p>

透明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缓慢睁开一只眼睛。</p>

她没看到近在咫尺的纸船。</p>

正常睁开，透明桥环视一圈，便看到缓缓隐于白雾的纸船。</p>

她长舒口气，正欲开口，忽然发现理智值再变。</p>

-0.012</p>

怎么回事？</p>

透明桥蹙眉，接近什么海域？亦或又有什么出现？</p>

这时，她感觉袖口被人拽动。闻香朝炽神身旁空位努了努嘴。</p>

那里空无一物。</p>

透明桥不解看向闻香，她神情更加急切，又不敢做过大的动作。</p>

隐隐意识到什么的透明桥下意识观察周遭，发现木船吃水线沉下一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