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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没有家了。</p>
“余先生，定位的那艘游艇停了。”</p>
余仲夜不瞎，在停的下一秒就从定位屏幕上看见了。</p>
“开快点。”余仲夜声音很轻：“最快。”</p>
“已经是最快了，但最快也要二十分钟才能追上。”</p>
余仲夜不再说，从内仓去了外面的甲板。</p>
站在船头看着许葵所在游艇的方向。</p>
蓦地朝怀里掏烟，没掏到，戒了。</p>
跟着出来的老林从怀里掏烟递给他。</p>
余仲夜搓搓手接过放在唇齿间，低头按亮火机想点燃。但是点了很多次都没点着。</p>
老林叹了口气，探身取走余仲夜手里的火机给他打着火。</p>
余仲夜唇齿间一直在抖的烟头兑着点着了。</p>
余仲夜叼着，手臂撑在甲板上，微微眯眼看着远方。</p>
老林：“别怕。”</p>
余仲夜喃喃。</p>
老林没听见，但感觉按照余仲夜的性子应该会说他才没怕。</p>
毕竟从中午知道许葵失踪到现在。</p>
余仲夜一直都很冷静。</p>
全程思绪半分不乱的安排，没失控，没嘶吼，没抓狂，就这么冷静话少的盯着。</p>
然后余仲夜又补了一句：“我真的很怕。”</p>
老林微怔，接着僭越的拍了拍余仲夜的后背。</p>
触手后察觉到指腹下的背脊在微微的打着哆嗦。</p>
老林无端的哽咽了，还有点欣慰，小声劝解：“没事，肖路不是个蠢人，他不会在没到公海前伤害许葵，许葵也不是一般人。”</p>
余仲夜：“可我还是怕。”</p>
声音很轻，伴随着浅淡的海风悠悠的朝着老林耳尖里钻。</p>
余仲夜说：“很怕很怕。”</p>
老林没说话了。</p>
陪着他看黝黑的地平线中慢吞吞的出现一辆开着灯的游艇。</p>
两船相对还余几百米时。</p>
余仲夜吐掉了唇边的第三根烟，微微弯曲的背脊挺直，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游艇甲板上朝他挥手的白色身影。</p>
余仲夜今日始终昏暗无光的眼睛，慢吞吞的亮了，一直亮，亮到极致时，唇齿间带出了笑。</p>
可笑意未达唇角便僵住。</p>
余仲夜喊：“后面！”</p>
声音尖锐带着颤抖。</p>
余仲夜红着脖子，爆发出三十五年来最尖锐的吼声：“后面！”</p>
“许葵！”</p>
“后面！”</p>
“小葵花！”</p>
许葵欢快的身影顿住，极快的回头，却只看见肖晓近在咫尺狰狞的笑，还有她挥下来带血的匕首，以及肖晓身后渐渐燃烧起来的船舱。</p>
野猫匆匆从京都赶到青城医院是黎明，天色还暗着。按电梯去顶楼，和在电梯口等着的老林对视了。</p>
“怎么样？”野猫问。</p>
“没大事。”</p>
野猫走去病房门口，从玻璃朝里面看。</p>
开了盏小台灯，许葵闭眼在床上躺着，余仲夜坐在床边，看不见在干什么，但是明显没睡。</p>
老林轻声说：“肖晓想捅许葵，许葵避开了，拽着肖晓一起跳了海，余先生跟着跳下去把许葵救了上来，救得及时，人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但只醒了几分钟就陷入了昏迷，余先生守着病床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只说一句，让你来处理剩下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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