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现实和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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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看来，非凡者如果失控了，她肯定不会继续保留那样理智的思考，哪怕她拥有节制派的理念的束缚，拥有极为稳固的人性和坚固的锚，也不可能继续保有理智。

“你看到的一切，的确都是一个梦境，你可以这样理解。但对那个梦境世界中的人而言，那就是他们全部的人生。”楚离对厄里斯说道。

梦境世界，是楚离利用胜人心法，在群体潜意识海中构建出来的一个梦境世界。

他直接将斯厄阿的一点精神意志，投入那个世界中，同时还在里面加入了一部分其他人的意识和思考模式。

这是楚离从，之前将罗塞尔·古斯塔夫的思维意识提取出来的过程中，得到的灵感。

而这一点精神意志，会在那个虚幻的世界中不断发育成长，对方从囚徒序列，序列九开始不断进行扮演，不断使用节制派的理念和思想改造自己的过程，其实也是一点一点，对于斯厄阿本体意识的割据。

当厄里斯的意识在梦境世界中杀死了斯厄阿，夺取了对方的魔药，自己服用后，又在和乔治三世的决战中，彻底通过节制派的理念掌握了神孽束缚能力之后。

在现实世界中，厄里斯的意识其实也已经完成了对斯厄阿的‘夺舍’，彻底占据了这具神孽的躯体。

当然，斯厄阿的意识并不是消失了，仅仅是被厄里斯束缚的权柄，束缚在内心世界的最深处，一旦有一天厄里斯无法对斯厄阿保持现在的束缚，又或者受到什么外部打击。

斯厄阿依旧会重新出现，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那么，那个世界在哪里？”厄里斯问道。

楚离手中出现了一枚像是种子一样的光点，他轻轻抬手，光点就飞了出去，厄里斯小心翼翼将光点接住，她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世界’，一个由意识构筑的纯粹的意识的世界。

里面的大部分生命都拥有自己的意识存在，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全部，如果世界毁灭了，他们也会死亡。

这就像是一个，类似魔眼文明的存在，其中的所有生命体，都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意识世界中，或许他们比魔眼文明还要抽象，也更加难以理解。

厄里斯看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因为她曾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时间。

对厄里斯来说，现实世界的一切只不过是斯厄阿留下来的一段记忆，这个世界才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故乡。

她利用束缚的力量，将这个弱小的世界收纳起来。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已经构筑好的程序，会自己从群体潜意识海中汲取力量维持自己的存在，在不被毁灭的情况下，这个程序会一直运行下去。

厄里斯转身，准备直接离开了。

“你现在的人性，源自于节制派的理论和理念，还有虚空中不存在的法则的作用，但是你依旧需要有锚点来维持这些人性的存在，不然总有一天，它们会全部流失的。

斯厄阿与堕落母神依旧有隐秘的联系，小心，不要给祂任何机会。”楚离对厄里斯做出了最后的警示。

厄里斯点点头，接着离开了。

从某种程度上，对厄里斯来说，一切的真相有些残酷，她从小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个他人捏造出来的梦境。

她的人生，从头到尾其实也在其他人的安排之下。

无论是温馨的童年，雾霾的阴影，非凡者的道路，放纵派的追杀，雾霾的真相，神秘女王的相遇，乔治三世的成神仪式，最后的决战。

这一切都仿佛剧本一样提前被排列好了。

但厄里斯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

她不知道这是源于天之主对她下达的某种精神暗示，还是说她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呢？

对于厄里斯来说，梦境世界中的乔治三世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自己完成了承诺，接下来似乎没有什么目标了。

或许保存这个世界，继续存续自己的人性，让自己不要遗忘迪丽斯和法莱，这就是她能做的全部了？

厄里斯离开了贝克兰德外海，来到了血之上将，塞尼奥尔的船上。

刚刚上船，他就听到了呵斥，有水手问她是怎么上来的。

但很快塞尼奥尔来到甲板上，当他看到厄里斯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玫瑰学派的领袖，斯厄阿。

只是斯厄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穿着白色麻衣的黑发少女？

塞尼奥尔不敢说，也不敢问。

而厄里斯看到塞尼奥尔，则想起了对方在梦境世界中追杀自己，最后被自己杀死，夺走了序列冤魂特性的过往。

随后，船上的众人忽然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些瘙痒，然后一只只修长的，苍白地仿佛少女的手臂从他们的背后绕了过来，轻轻仿佛情人一样，抚摸在他们的咽喉部位。

恐惧，没有人敢乱动，或者说他们根本无法行动，苍白手臂所带来的束缚能力，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非凡能力。

厄里斯没有杀死这些人，玫瑰学派，或许可以成为她最稳固的锚点。

她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都要遵循节制派的理念，控制自己的，我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如果有人无法控制住自己，那么他就是无用的垃圾，对于垃圾，我们通常会怎么处理，我想你们应该是清楚的。”

那些苍白的手臂缓缓隐去，但众人心中的惶恐并没有消减。

一个可以随时，随意杀死自己的存在的，一位半神甚至是天使掌握了自己的生命，这对所有人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对了，再帮我去贝克兰德，调查一件事，迪丽斯，法莱，看看贝克兰德有叫这个名字的夫妻吗？”厄里斯对塞尼奥尔下达了指令。

接着走过有些暗红的甲板，进入了船舱之中。

塞尼奥尔犹豫了一会，将这件事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

他不知道斯厄阿这次去贝克兰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方的改变是有目共睹，作为一个序列的非凡者，塞尼奥尔绝不想去违背一位序列一的天使给他们下达的指令。

所以现在，他必须要去学习那些节制派的理论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