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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轻松理解了芙兰卡的意思：</p>
梦境都市本身是以周明瑞“穿越”前的记忆为基础构建而成的，可距离周明瑞很近、相对重要的那些梦境形象却没有一个来自“穿越”前，全部源于周明瑞“穿越”后的经历，除了彭登和张羽佳。</p>
这明显有问题！</p>
“我们之前以为‘愚者’先生是复苏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伟大存在，呃……确实不属于这个时代，‘愚者’先生还真是诚实啊……”芙兰卡突然明白了“愚者”先生尊名里某句话的真实意思。</p>
她调整了下心态后继续说道：</p>
“从之前的认知出发，没有‘周明瑞’这个身份相关的梦境形象非常合理，作为曾经的伟大存在，他涉及的应该都是伟大存在和陨落的古神们，这些都受到了限制，没法真正地靠近周明瑞，我们当时不是还在想，彭登究竟是谁，对应现实中的哪位吗？都没考虑过他真是周明瑞的发小。</p>
“可要是周明瑞和我一样是‘穿越者’，一步步成为了伟大存在，真了不起啊，以凡人之躯超越神灵，主宰灵界……”</p>
说到这里，芙兰卡心灵的创口又一次被扯动，刺入了木屑。</p>
她这是想到“愚者”先生这样的人物知晓穿越真相时都那样震惊、悲伤、痛苦和绝望，成为了伟大存在也无法返回故乡，而他沉睡之后，相应的事情甚至还形成了强烈的心理阴影。</p>
“愚者”先生都这样，更何况她，更何况他们？</p>
卢米安能猜到芙兰卡当前在想什么，为何停顿，因为他也有类似的联想，他内心深处也泛起了同样的情绪。</p>
静默了一阵，芙兰卡收拾心情，继续说道：</p>
“周明瑞如果是‘穿越者’，以前是普通人，那他的父母、亲戚、同学、朋友、关系很好的网友呢？”</p>
卢米安望着那块贴满照片、素描和纸条的冰板，思索着说道：</p>
“在梦境里，周明瑞有父母，但他们都不在阳都，生活于只存在于描述中的家乡，周明瑞也几乎不和他们联系，都是通过周班森转达自身的问候，而且，梦境父母的设定明显来源于克莱恩.莫雷蒂的父母。</p>
“同样的，哥哥周班森、妹妹周莎莎的现实原型是克莱恩.莫雷蒂的哥哥班森.莫雷蒂、妹妹梅丽莎.莫雷蒂。</p>
“其他的亲戚、朋友、同学、网友里，可能只有彭登和张羽佳真是周明瑞的发小。”</p>
张羽佳是周明瑞和彭登共同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当下也在阳都工作。</p>
她家境优渥，经常出门旅游，目前去了所谓的欧洲旅行，在大阿卡那牌们的记忆里，张羽佳始终没有真正地出过场，如果不是她经常会寄明信片给周明瑞和彭登，时不时也会网上聊天，都可以当成类似周明瑞父母这种背景形象来处理。</p>
芙兰卡“嗯”了一声：</p>
“现在就有两个问题：</p>
“一是周明瑞真正的人物关系为什么会不见，是‘愚者’先生自己刻意隐藏了，还是天尊做了手脚？如果是前者，‘愚者’先生为什么要隐藏，这是否为关键之处，若是后者，这是否代表天尊在畏惧什么？</p>
“二是在周明瑞相关的其他人物都没出现于梦境都市的前提下，彭登和张羽佳的存在就更值得怀疑了，加上我们之前看到彭登的合租者格里沙出现于急诊中心，我觉得当前的重心有必要往彭登那里倾斜一下。”</p>
卢米安把自己放在“愚者”先生的位置想了一会儿道：</p>
“如果我是‘愚者’先生，而这座梦境都市是我和天尊意识对抗的战场，那我的潜意识也不会希望我真正的父母、亲戚、同学和朋友卷入，哪怕他们只是虚假的梦境形象，只是我的记忆。”</p>
“从周明瑞和克莱恩.莫雷蒂的认知已经融合这个逻辑看，班森和梅丽莎对应的梦境形象也不该出现才对。”芙兰卡加入了脑力风暴的行列。</p>
卢米安露出了笑容：</p>
“谁说他们是‘愚者’先生潜意识编织出来的？</p>
“万一是天尊故意弄出来的呢？”</p>
“天尊知晓‘愚者’先生‘穿越’后的经历，却无从探查他‘穿越’前的人际关系？”芙兰卡根据卢米安的反问有了新的猜测，“所以，班森、梅丽莎、达尼兹这些人物对应的梦境形象不得不出现，但部分被安排在了梦境都市外面，部分和周明瑞只有很浅的关系，这是对这些梦境形象的下意识保护，是‘愚者’先生和天尊意识对抗的外在成果？”</p>
卢米安点了下头：</p>
“如果天尊对‘愚者’先生‘穿越’前的人际关系确实不太清楚，那是不是说明祂还没有侵蚀和污染到‘愚者’先生的核心意识？”</p>
“嗯。”芙兰卡突然灵光一闪，“我明白夏塔丝为什么会成为周明瑞的合租者了。”</p>
她站起身来，走至靠近窗口的区域，来回踱了几步道：</p>
“我们之前怀疑精灵一族是曾经的穿越者，现在看起来，他们更像是于南北大陆和五海之上幸存下来的西大陆血脉后裔。</p>
“对‘愚者’先生来说，这是老乡的后代，所以关系很亲，位置很近。</p>
“同样的，周明瑞工作的因蒂斯集团是‘穿越者’罗塞尔大帝开的，隔壁公司的老板则是另一个‘穿越者’远古太阳神的继承者，这些梦境形象都距离周明瑞很近。”</p>
芙兰卡越说越相信自己对这方面象征的解读是正确的。</p>
她思绪一转道：</p>
“我们‘卷毛狒狒研究会’内部对过账，我们‘穿越’到当前世界的时间是1352年，也就是七年前，而大阿卡那牌们提供的资料显示，‘愚者’先生沉睡也是在1352年。</p>
“‘愚者’先生进入沉眠，和天尊对抗前，将我们所有人都从‘蚕茧’里放了出来？”</p>
“应该是这样。”卢米安觉得芙兰卡的推理没有问题。</p>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说道：</p>
“接触彭登的事情交给安东尼，他可以做更激进的试探了。</p>
“如果能弄明白彭登真实的身份和存在的意义，也许我们就能找到削弱天尊，唤醒‘愚者’先生的办法。”</p>
说到这里，卢米安顿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p>
“如果我们刚才讨论的内容没有大的错误，那周莎莎到阳都读大学这件事情恐怕有强烈的象征意义，对‘愚者’先生来说不是太好的象征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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