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1 当代拉仇恨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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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肠辘辘地等了一会儿，在熊午良一行人的心目中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终于，在后厨的香气的折磨下，店小二重新钻了出来。</p>

刚刚一直跟到了厨房的小黑也跟了出来，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冲着熊午良等人微微颔首。</p>

这是饭菜里没毒的意思。</p>

却见桌上——每人面前放着一陶罐鱼羊鲜、一叠葱白银鱼、半只白蒸鸡……在冬天的低温里散发着微微的热气，实在诱人。</p>

‘鱼羊鲜’前文已经说过——此刻众人面前的鱼羊鲜并没有装在铜鼎里，而是装在陶罐里面，自带民间风情。</p>

至于所谓葱白银鱼，亦是楚国的一道名菜。</p>

这银鱼，指的是云梦泽里特有的一种小鱼——最长不过区区一两寸，通体细长，银白晶莹、柔若无骨。这种银鱼通常成群游动，密密麻麻。</p>

渔民用小网洒下，若是方位正确，又正赶上鱼群，便会收获极丰。</p>

这种小银鱼是很便宜的肉食，在楚国的市场上价格低廉，就算是以前最困窘的贫民，隔三岔五也能搞些银鱼来打打牙祭。</p>

云梦泽中的小银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周边的农人在做完了农活之后，总会客串一下渔夫——捞些小银鱼出来，烘烤之后用细干草穿起来，挂在架子上风干晾成鱼干，家里有条件的，还会在上面抹盐巴，就更不易腐坏。</p>

遥遥望去，一串串银鱼干晶莹剔透，是安居乐业的象征。</p>

至于‘葱白银鱼’，则是将小银鱼清蒸，若是用的银鱼干，则要先泡温水……然后沥出水分。再将葱姜等调料下入热锅之中，用油煎香，然后与银鱼一同入鼎，充分搅拌，撒上盐粒……若是宫中来做，还要加些糖，口感更加鲜美。</p>

民间的做法或许要简单些，但也是一道家中常做的好菜。</p>

……</p>

众人又冷又饿，顾不上再多说什么了。</p>

启动！</p>

熊午良自从数年前那次出使秦国以来，自感喝酒误事，几乎就再没有喝过酒……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再加上兴之所至，于是命店小二端来两个酒坛子。</p>

楚国的黄酒，口感醇厚绵长，香味浓郁。</p>

熊午良和小黑各执一坛，推杯换盏……</p>

“……是以楚国虽有强盛之象，却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门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谈话声。随后便见两位年轻的男子踱步进来，为首正说话那人瞥了一眼熊午良这边，然后冲着店小二大声招呼道——</p>

“店家，楚国好酒好菜，快上！”</p>

这人一口浓重的齐国口音，咬字很重；边上那人则是赵国人，发型怪异，看上去像是个胡商。</p>

“得闻兄之高见，不虚此行。”那胡商看上去一副蛮戎的模样，嘴里的话倒是文绉绉的：“请段兄再详细说说，为我解惑。”</p>

那被称之为‘段兄’的齐国商人傲慢一笑：“楚国穷兵黩武，已经连续征战多年，虽然一胜再胜，可国库必定空虚。”</p>

“当今楚王痴迷武功，屡次掀起战争。”</p>

“说不定，楚国民间已经民怨沸腾。”</p>

齐国人再次不露声色地瞥了一眼熊午良这边，目光重点在嬴卓和姒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露出一副眼馋神色，随后又看向同行的赵国胡商，明显嗓音提高了很多——</p>

“北方六国，马上就要在我大齐国的号召下，缔结盟约。”</p>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国，即将被六国共同抵御！”</p>

“楚国内部库房空虚、民怨沸腾、新君王位得来不正……外有六国联兵进攻……安能不败乎？”</p>

齐国人的声音很大，早就引起了熊午良这一桌的注意。</p>

嬴卓连头都没抬，继续向着面前的鱼羊鲜发动猛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