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56马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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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56.马卡多</p>

【过去】</p>

马卡多还活着。</p>

依旧活着的马卡多并不正常。</p>

这是莫塔里安花费千年之久，所得出的结论。</p>

这个故事本该简单，残破朦胧的苍白之主站在马库拉格之主面前，他们沉默，久久无言。</p>

一个原体揽大厦将倾的故事，一个半神被时间与信仰消磨的故事，一个庞大巨人逐渐腐烂的故事……直到他们找出真正的解药。</p>

本该这样的。</p>

本该如此的。</p>

但有其他的势力介入了这個故事，一个足够耐心，足够混乱的存在，他对帝国臃肿繁杂的系统十分了解，并有足够的耐心布置这一切。</p>

【他到底希望要什么？】</p>

基利曼平静沧桑地说，白发自侧额垂下，狼狈不堪。</p>

莫塔里安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个回答的答案，或许仅仅是单纯的恶意，单纯的混乱，或许只有人类之主才能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p>

他自马库拉格之耀号上的祭坛中走出来，白雾腾起，莫塔里安走向召唤他出来的基利曼，</p>

【我无法停留太长时间——但我们不会被任何存在注意到，我已经计算过了。】</p>

莫塔里安闷闷地说，与圣吉列斯的战斗磨损了他太多，</p>

坐在椅子上的基利曼叹了口气，他嘴角渗血，</p>

【谢谢你，我的兄弟……我该……我该当时听你的。】</p>

【现在也不晚。】</p>

莫塔里安一句话平静地噎住了基利曼，基利曼顿了顿，疲惫地换了个话题，</p>

【我已经查过记载档案了，无论你是否相信，莫塔里安，我确定这是昔日掌印者的手笔，我可以确认，至少有五百万多起档案有他的风格。】</p>

他已经清除掉五批疑似被马卡多渗透的人了，但……再清理下去，帝国将无法正常运转。</p>

【他一直在渗透帝国的官僚系统……我却——】</p>

砰！</p>

基利曼猛地砸向扶手，他似乎又愤怒又悲伤，</p>

【我却没有看出。】</p>

【这是你的错，】</p>

莫塔里安平静地说，白雾拢上去，为基利曼的“死亡”做准备，</p>

【马卡多的计谋本就不下任何一个原体，甚至超过我们其中的一些人——但我肯定，若你保持现状，基利曼，你将永远无法战胜他。】</p>

【……】</p>

基利曼缓慢地抬起头，他疲惫地望着莫塔里安，湛蓝色的眼珠中却燃着暴怒的火焰，</p>

【……为什么这么说？】</p>

基利曼平静地说，但莫塔里安感觉基利曼现在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p>

无妨，基利曼打不过他。</p>

【因为他使用灵能了。】</p>

莫塔里安说，他白骨般的指尖淌出灰烬，他将灰烬点在基利曼的周围，四十九个点，</p>

【马卡多在政治管理这方面使用了巫术，】莫塔里安闷闷地说，【或许他跟在帝皇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这么做了。】</p>

这句话令罗伯特·基利曼彻底萎靡了，原体变得更加疲惫，眼中透露着淡淡的死意——这可能是莫塔里安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p>

【难道我要让我的智库们站在我的办公室前，对每一张纸张鉴定它们是否被污染？】</p>

莫塔里安垂眸，检查自己所画的祭坛是否完整，</p>

【你需要自己来。】</p>

苍白之主轻轻地说，【你需要自己来，罗伯特·基利曼。】</p>

【……我不理解。】</p>

【接受伱的本质，】莫塔里安说，【接受这个世界，至少是一部分的世界，其运行是不符合逻辑的，疯狂的，是感官的，无序的。】</p>

基利曼缓慢地直起身，他看向莫塔里安，</p>

【恕我冒犯，】基利曼说，【莫塔里安……？】</p>

【？】</p>

【……】</p>

基利曼沉默了，某一瞬间，他确信他曾经听马格努斯说过类似的话，这真是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p>

【……没事。】</p>

基利曼说，【但我？】他举起自己的手，不确定地望着自己，帝国摄政自嘲地笑了下，【我可能没有你们的天赋。】</p>

莫塔里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p>

【罗伯特·基利曼，】莫塔里安说，【我曾立志杀死每一个巫师。】</p>

……</p>

基利曼缓慢地，缓慢地开口了，【我的兄弟，这不是个好笑的笑话。】</p>

【这是现实，】莫塔里安平静地说，忽略了基利曼望向他时，视线中浓浓的悲伤，【该你讲笑话了。】</p>

死亡之主退后一步，白雾猛地腾起，</p>

基利曼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他那疲惫不堪的灵魂终于有了睡意，他听见远方传来低语与告诫，</p>

【我期待着你回来……】</p>

…………</p>

雾气翻滚，莫塔里安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形消散，</p>

他所言非虚，只有觉醒后的罗伯特·基利曼能跟那个新生的半神在政治上相抗衡。</p>

马卡多……</p>

……那个存在真的还是马卡多吗？</p>

————————————</p>

“你只是被亚空间扩大了负面情绪，我的挚友，”</p>

尼欧斯说，他平静地望向马卡多，看起来胸有成竹，但也仅仅是看上去那般，他甚至无法站起来，</p>

马卡多亦平静地望着尼欧斯，</p>

“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尼欧斯？”</p>

“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千年，万年，我们曾经一手开创的帝国在腐烂，在这个种族身上，我看不见希望。”</p>

“这个银河在腐烂，”马卡多说，“这不是人类的错，古圣，惧亡者，灵族，绿皮……人类……所有的种族都在衰退，你无法在一个正在坍塌的沙漠上建立帝国。”</p>

“我们可以重铸辉煌。”</p>

第一缕清晨的光在人类之主的桂冠上闪烁，他“看见”无法挽救的内政部……帝国最大的官僚机构被付之一炬，马卡多在借此威胁他……以一个庞大帝国的行政系统。</p>

在泰拉之外，【皇帝】的耳目大概也渗透进无数枢纽星球的管理系统内了。</p>

尼欧斯沉默着……也只有马卡多会选择这种方式……如此繁杂，如此隐于暗处，那些不被关注的其他方面……他从不直接从战争入手。</p>

或者说，马卡多的第一选择从不是战争。</p>

他知道马卡多想要做什么……从第一军团的分崩离析开始，他知道……但他知道……这是成为所谓【半神】的正常表现。</p>

他满足了马卡多的私心，除了理想与希望外，他确实很久没有为马卡多支付工资了。</p>

但马卡多也并未逃脱亚空间的腐蚀。</p>

……仅有莫塔里安吗……</p>

金色的太阳寂静地燃烧着。</p>

他知道马卡多希望干什么……</p>

吞噬了色欲天部分权柄，以及其他三神权柄，包括一部分帝皇权柄，目前暂居【五】之位的皇帝——</p>

祂希望升神。</p>

这是本能，某种潜意识，被亚空间染指的存在无一幸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