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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68.重逢</p>

哈迪斯曾思考过一个严肃的问题——</p>

那就是,莫塔里安现在究竟长成了什么模样。</p>

根据旁人的侧面描写,哈迪斯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会特别乐观。</p>

但这或许是他们大惊小怪了,哈迪斯想到,他可是见过涂过四位升魔原体棋子的人。</p>

或许解放了本质的莫塔里安,会跟他的升魔棋子类似。</p>

在他看来,升魔老莫的棋子模型是极其酷炫的,比一般原体大一圈的体型,骨白涂装或是纳垢绿涂装,搭配上炫彩大翅膀,香炉中飘散出的焰火……</p>

实际上,作为一名dg党,单从美学角度来讲,哈迪斯还很喜欢那些给棋子老莫提香炉的飞翔小纳垢灵们,把它们涂成跟老莫一样的颜色,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事情。</p>

当然,哈迪斯严肃地想到,这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他将对任何混沌玩意儿大打出手。</p>

更关键的一点是,哈迪斯上辈子见过的只是棋子,或许在见过莫塔里安的旁人眼中,死神身上气息便足够令他们生畏了。</p>

这些思考都不重要,对于哈迪斯来讲,重要的是他已经建立了心理预期,不至于表现出令故友难堪的反应,</p>

实际上,若莫塔里安真的二次发育成为了类似棋子的模样,在屏蔽掉嗅觉后,哈迪斯认为他会真心地夸一句真帅,并上手摸摸翅膀。</p>

虽然哈迪斯也会飞,但显然成为一名鸟人或者蛾人,是一件酷炫的事情,值得庆贺和多飞几次。</p>

但……但……但……</p>

疲倦的白雾在他的脚边堆积,哈迪斯缓慢地转过身,颤抖的瞳孔对焦——啊,这把椅子或许对莫塔里安来说有点小了。</p>

哈迪斯想自己或许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嘴,但他带着金属半面,因此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圆睁的单目。</p>

“莫塔……莫塔里安?!”</p>

哈迪斯眨眨眼,他有点难以置信地走过去,他看见一个与他预期形象完全相反的死神——</p>

不似棋子般的肿胀,莫塔里安十分瘦削,又高又瘦,瘦削到让哈迪斯认为原体原本的血肉已经完全剥离了,现在的莫塔里安仅仅是盔甲包裹起一架白骨。</p>

哈迪斯走到莫塔里安面前,自然地转了一圈。</p>

盔甲也完全改变了……</p>

哈迪斯想到,铸造大师的他熟知星际战士的各种甲,现在原体身上的或许根本不能被称之为被“制造”出的甲,</p>

死神的身上生长出了这些骨白的甲,看起来它们的材质像是白骨,而形状则像是昆虫的甲壳,哈迪斯甚至看见突起的毒刺与藏匿在“斗篷”,不对,翅膀下的昆虫节肢。</p>

莫塔里安则随意地坐着,死神把手中的镰刀随手扔到沙发一侧,也打量着哈迪斯。</p>

莫塔里安尽力隐去自己在亚空间中的视角,至高天内,死神看见一个裂隙,一個黑洞——一个否定他本质的存在。</p>

莫塔里安感到自己的手在下意识颤抖,他的呼吸速度加快,毒气面具上的细小肢节咔哒咔哒地响起来。</p>

这是来自本能的恐惧感,但莫塔里安很好地掩藏起来了,没什么好说的,死神早就预料到了。</p>

或许某种程度上,莫塔里安敬佩他的所谓“生父”,面对哈迪斯……还能保持着那副风轻云淡。</p>

在莫塔里安那朦胧的物理视线里,</p>

他看见一个更加疲惫的哈迪斯,昔日整齐的白发变得有些不着边幅了,瘦了些,眼眶更加深邃,哈迪斯眼中的光似乎隐去了不少——死神曾在基利曼身上看到过这种转变。</p>

变得冰冷淡漠了不少,更加暴躁,更加锋利,更加疲倦。</p>

这可能也跟哈迪斯所带的下半面面具有关。</p>

哈迪斯转了一圈回来,</p>

莫塔里安平静地看见这副光滑的银色面具上倒映出他扭曲的身影,面具上被金属链条缝住的嘴——哈迪斯的审美或许提高了。</p>

现在亚空间的怪物正盯着他。</p>

压下颤抖的感觉,莫塔里安随意地摊开手,</p>

【看够了吗?】</p>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哈迪斯猛地眨眨眼,他笑起来,一手抹向面具,面具消去,熟悉的傻笑。</p>

“莫塔里安……?”</p>

哈迪斯说,然后突然笑起来,他张开手,</p>

“帅傻眼了,死神啊,万年不见,你咋变化这么大?”</p>

“太酷了莫塔里安,你要不站起来让我再看看——你这是翅膀,还是斗篷?”</p>

莫塔里安的毒气面具内喷出白雾,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又像是长叹了一口气,但不管怎样,死神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了。</p>

原先被沙发挡住的双翅,内侧露出,露出莹亮的惨绿色,拟人目与尖叫人脸的花纹出现,花纹们扭曲着尖叫着望向哈迪斯。</p>

哈迪斯嘿嘿笑两声,搓了搓手,蠢蠢欲动地想要伸向莫塔里安的翅膀。</p>

死神的翅膀乍一看就像是斗篷,外侧漆黑而朦胧,内侧却是彻彻底底绚烂的花纹,让哈迪斯想起了枯叶蝶。</p>

“莫塔——哦我现在是不是不该叫你的名字?那么死神可以吗?”</p>

莫塔里安摇了摇头,</p>

【不行,】他疲倦地说,【死神亦是我的称谓,你可以换个称呼。】</p>

“那么……”哈迪斯的声音从原体一侧响起,摘下手盔,哈迪斯好奇地摸了摸莫塔里安的翅膀,神奇的手感,质感近似于亚麻与昆虫的鳞片,但十分结实,莫塔里安或许会把这些鳞片像是暗器那般发射出去,</p>

感受到哈迪斯不安分的举动,莫塔里安平静地站在原地,他的翅膀小幅度了抖了抖,然后——</p>

呼!</p>

莫塔里安张开翅膀,整间厅堂陷入了惨绿的海洋。</p>

“卧槽!”</p>

猛地退后的哈迪斯惊呼起来,“酷!太酷了老莫啊!!!”</p>

老莫……?</p>

老莫就老莫吧……</p>

哈迪斯又好奇又兴奋地从原体身后走到前面,好看翅膀上的花纹,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像是兴奋于自己多年不见的好哥们突然整了身极其NB的行头。</p>

莫塔里安再次长舒了一口气,</p>

“你能飞吗?”</p>

哈迪斯走上前,近距离跟莫塔里安翅膀内侧的尖叫骷髅大眼瞪小眼,</p>

【你在废话,】莫塔里安平静地说,【亡魂。】</p>

显然哈迪斯并不在意莫塔里安不痛不痒的嘲讽,哈迪斯感觉那个尖叫骷髅正看着他,于是他好奇地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骷髅的一只眼眶。</p>

骷髅看着他,尖叫着逃窜走了。</p>

还会有反应耶,哈迪斯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他面前的大翅膀便猛地向前,拍了他一脸。</p>

“不让——摸?”</p>

哈迪斯欠扁地拉长音,他嘴角带着即将计划着什么的微笑,盯向莫塔里安,莫塔里安望着哈迪斯,他希望自己的脸没有吓到故友。</p>

好吧,看哈迪斯的样子,显然这位在审美上有时缺根筋的人并不在意这些。</p>

莫塔里安希望是他想的这样……而不是哈迪斯仅仅是希望不让他难堪所做出的反应,哈迪斯在伪装吗?还是他多心了?</p>

他或许该放弃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个世界里比这个问题烂的多的问题一大把,并不缺这一个。</p>

实际上,在知晓自己的本质后,除了昔日的红砂之主,没有人点评过莫塔里安的外表——没有。</p>

但从他们惊恐的双目中,莫塔里安也能瞥见一丝真相,莫塔里安想到,他悲观地意识到自己跟花园里的存在相似,存在即错误,莫塔里安痛恨人类之主——</p>

哈迪斯的话打断了莫塔里安的思索,</p>

“好吧不让摸就不让摸,那就——”哈迪斯喊道,他猛地朝莫塔里安扑过去,饿虎扑食!“来吧带着我飞一个老莫!”</p>

哈迪斯已经想象到莫塔里安在天上飞,自己快乐地在下面荡的画面了。</p>

没有任何犹豫,任何思虑在此刻终止,莫塔里安相信是自己的求生本能拯救了自己,</p>

原体猛地原地起跳,他的样子滑稽极了,头碰到天花板,但他成功了,哈迪斯模糊的虚影自脚下滑过,然后——</p>

叮铃哐当!冥王砸进那一大堆家具里。</p>

振翅,莫塔里安优雅地落在地上,转身看着自废墟堆里爬出来的哈迪斯,</p>

【你高估了我的载重能力,】莫塔里安说,他笑起来,准备再次瘫坐回去,但埋在废墟里的哈迪斯却坚定地举起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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