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无斩鬼意，鬼有害人心（感谢ds结束的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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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能进，还能进，再挤挤。”</p>

“来，这儿，这儿不还能挤着坐下吗？”</p>

“再等一个，咱们再等一个，就出发！”</p>

卫渊挤在一辆面包车上，抱着琴盒，司机也没有去问，人实在是坐不下了之后，一扭方向盘，一给油，直接出发，司机极为熟悉道路，一路上畅通无阻，总能找到最好走的路。</p>

上午出发，下午抵达目的地。</p>

卫渊站在有些陌生的地方，想了想，转过去找原来的司机。</p>

司机正再车里一边打电话，一边大口吃饭盒，大声道：</p>

“啊？爸爸吃的好不好？哈哈哈，那肯定好了，刚做好的红烧肉，一大份，香不香？”</p>

“香啊，香就对了，等这个月爸爸回去，给你也尝尝。”</p>

“哎，乖，听你奶的话啊。”</p>

“什么，要看红烧肉？嗨，这有什么好看的？”</p>

“我当然是真吃了肉啊。”</p>

他注意到卫渊走过来，又说了两句话，把电话掩住，卫渊看到饭盒里的清炒土豆丝，点了点头，声音微提了些，道：“吃这么快，就剩下两块肉了，给我分了，下回请你。”</p>

司机投来愕然的目光，然后略带感谢点了点头。</p>

又和电话对面的人聊了两句，这才把电话挂了。</p>

…………</p>

“谢你了啊兄弟，来，抽烟。”</p>

把电话收好，司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就一个劲儿给卫渊递烟。</p>

卫渊接过烟，男人把烟盒子收了，不好意思道：“之前给她看找了账单，结果就开始怀疑了，你说说，这才多大点孩子？”</p>

卫渊笑了笑：“她很聪明。”</p>

“这倒是。”</p>

男人脸上缓和许多，也多出笑意。</p>

卫渊把烟拿着，也没有抽，道：</p>

“来这儿是和大哥你打听个消息。”</p>

“你常来这地儿，知不知道那些年纪大些，知道不少以前事情的老人，我想问点事情，写点东西……”</p>

“老人？”</p>

司机愣了一下，想了想，脸上出现一丝迟疑：</p>

“有是有，那个人在这一带很出名，谁也知道。”</p>

“就是，他性格有点古怪。”</p>

………………</p>

又做梦了啊……</p>

是还繁华时候的年代，江南地带，天下皆知风流。</p>

高高的楼，扎满了恩客送来的绸缎子。</p>

都是为了她送来的……</p>

江南道的第一花旦。</p>

好看。</p>

嗓音好听，好听。</p>

老人眯着眼躺在树下，拍着扶手，低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子，想到了小时候那位外传眼高于顶的花旦给自己糖吃，甜，可真甜啊。</p>

可每到这个时候，就又会突然想起来那件事，一想起来，就扎心地疼。</p>

那天晚上自己和满院子的人跪了一夜。</p>

啊啊，大家谁没有受过她的恩惠呢？</p>

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话。</p>

最后就死了她一个。</p>

就更没有谁说话了。</p>

人呐，人死如灯灭，恩也能变得凉薄。</p>

他慢慢睁开眼，看着落下来的阳光，觉得屋子和自己一样，都快腐烂掉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会不会哪天就真的烂掉了，烂掉了，就没人知道了，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出不去了，出不去啊。</p>

那个人常常说，夜深忽梦少年事。</p>

那件事，怕是要带进棺材板里了。</p>

当当当。</p>

敲门的声音响起。</p>

老人抬起头，本来不想要理会，可不知为什么，想了想，还是起身颤颤巍巍去开门，门打开了，门外一名背着琴盒的男人，男人扫了一眼屋子，视线在那一棵老槐树那里顿了顿，看到了槐树下的古井，最后视线落在了那老人脸上，看到老人眼角的一颗黑痣。</p>

他突然回忆起梦中跪着的那个孩子。</p>

卫渊心中浮现一丝直视岁月流逝的唏嘘苍然，然后收敛情绪，背着琴盒剑匣，微微笑道：</p>

“是江老先生么？”</p>

“我叫卫渊，想要和您来打听点事情。”</p>

PS：感谢ds结束的万赏，非常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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