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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聂载沉,眼神和先前大不相同。
陈立等人更是抬头昂胸,看着脸色已经极是难看的蒋群,得意万分。
方大春春风满面,紧紧捉着自己新认的兄弟的手,哈哈笑道:“晚上没事,走,咱们进城,老哥我请你喝酒去!”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从外跑了进来,扒开人群喊道:“聂队正,高大人传令,叫你去营所见他!”
方大春眼睛一亮,立刻松开聂载沉的手,催促:“快去快去,一定是要下升官令了!老哥哥我就带人在这里等着,等你回了,连庆贺酒一道喝!”
聂载沉笑着道谢,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军服,放下衣袖,和方大春道了声别,在身后无数道艳羡目光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
“他从前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士官学校,聘来的德国教官也对他称赞不已。熟军械,善格斗。德国人有辆汽车,有回醉酒,半夜停在了路上,他闻讯而去,代德国人驾车归来,我方知他亦能驾车。此外,此人年纪虽轻,却心性沉稳,行端品正,办事更是信靠。为白小姐驾车,正是最合人选,请公子放一百个心。”
一协协统高春发被康成叫了过去,还以为是要和自己说提拔聂载沉的事,不料是为这种事情。
他在上报嘉奖申请的时候,荐举事由一栏,自将自己所知道的聂的所有技能都填了上去。没想到提拔令没下,却被康成记住了这一点,竟要聂载沉替白府小姐驾车,充当车夫。
虽然觉得大材小用,心底有点不愿,但也不敢说什么,自然顺了康成的意思,带着白公子过来看人的时候,又将聂载沉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白镜堂点了点头:“高大人你费心。但不知他是否愿意?”
高春发干笑:“哪里哪里,白公子客气了。载沉能替白府小姐效劳,想必也是求之不得……”
正说着,外头人报:“禀高大人,聂载沉到!”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步声矫健而沉稳。
白镜堂循声望去。
门槛外跨进来一个穿着新式军服的高挑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微黑,眉目英飒,眸光炯炯,上前后,对着高春发行了个军礼:“卑职聂载沉,见过高大人。”
这个年轻人,给白镜堂的第一印象极好。他立刻就生出了信任之感。
高春发感到有点难以启齿。于是走到下属的跟前,清了清喉咙:“载沉啊,晚饭吃了吗?”
聂载沉略感莫名:“吃了。多谢大人关心。”
高春发见白家公子看着自己,只好道:“你会驾洋车吧?操作如何?”
聂载沉更是不解,但还是如实应道:“会。基本操作,应当无碍。”
高春发点了点头:“这位是白府的白镜堂公子,你应当听说过吧?是这样的,白府小姐有一座驾,想叫你过去,替白小姐司驾。”
聂载沉一愣,望了眼一旁的白镜堂,不言。
白镜堂何等的眼力,立刻就看了出来,眼前的这个聂姓年轻军官,似乎并不像高春发刚才说的那样,求之不得。
他本也不是那种勉强旁人做事的人,但妹妹就要回了,短时之内,怕是寻不到比眼前这个年轻人更能叫自己放心的人了。
于是插了一句:“聂大人不必过虑。并非是要你弃职,长久替我妹妹驾车。等过些时日,原本的司机回了,大人便可回来。一应酬薪,我照大人你的俸禄,双倍补给。”
聂载沉依旧沉默着。
方大春春风满面,紧紧捉着自己新认的兄弟的手,哈哈笑道:“晚上没事,走,咱们进城,老哥我请你喝酒去!”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从外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扒开人群喊道:“聂队正,高大人传令,叫你去营所见他!”
方大春眼睛一亮,立刻松开聂载沉的手,催促:“快去快去,一定是要下升官令了!老哥哥我就带人在这里等着,等你回了,连庆贺酒一道喝!”
聂载沉笑着道谢,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军服,整了整扣,和方大春道了声别,在身后无数道艳羡目光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
“他从前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士官学校,聘来的德国教官也对他称赞不已。熟军械,善射击。德国人有辆汽车,有回醉酒,半夜停在了路上,他闻讯而去,代德国人驾车归来。此外,此人年纪虽轻,却心性沉稳,行端品正,办事更是信靠。为白小姐驾车,正是最合人选,请公子放一百个心。”
一协协统高春发被康成叫了过去,还以为是要和自己说提拔聂载沉的事,不料是为这种事情。
他在上报嘉奖申请的时候,荐举事由一栏,自将自己所知道的聂的所有技能都填了上去。没想到提拔令没下,却被康成记住了这一点,竟要聂载沉替白府小姐驾车,充当车夫。
虽然心底有点不愿,但也不敢说什么,自然顺了康成的意思,带着白公子过来看人的时候,又将聂载沉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白镜堂点了点头:“高大人你费心。但不知他是否愿意?”
高春发干笑:“哪里哪里,白公子客气了。载沉能替白府小姐效劳,想必也是求之不得……”
正说着,外头人报:“禀高大人,聂载沉到!”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步声矫健而沉稳,不疾不徐。
白镜堂循声望去。
门槛外跨进来一个穿着新式军服的高挑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微黑,眉目英飒,眸光炯炯,上前后,对着高春发行了个军礼:“卑职聂载沉,见过高大人。”
这个年轻人,给白镜堂的第一印象极好。他立刻就生出了一种信任之感。于是看向高春发。
高春发感到有点难以启齿。于是走到下属的跟前,清了清喉咙:“载沉啊,晚饭吃了吗?”
聂载沉略感莫名:“吃了。多谢大人关心。”
高春发见白家公子看着自己,只好道:“你会驾洋车吧?操作如何?”
聂载沉更是不解,但还是如实应道:“会。基本操作,应当无碍。”
高春发点了点头:“这位是白府的白镜堂公子,你应当听过吧?是这样的,白府小姐有一座驾,想叫你过去,替白小姐司驾。”
聂载沉一愣,望了眼一旁的白镜堂,不言。
白镜堂何等的眼力,立刻就看了出来,眼前的这个聂姓年轻军官,似乎并不像高春发刚才说的那样,求之不得。
他本也不是那种勉强旁人做事的人,但妹妹就要回了,短时之内,怕是寻不到比眼前这个年轻人更能叫自己放心的人了。
于是插了一句:“聂大人不必过虑。并非是要你弃职,长久替我妹妹驾车。等过些时日,原本的司机回了,大人便可回来。一应酬薪,我照大人你的俸禄,双倍补给。”
聂载沉依旧沉默着。
“载沉,白府小姐淑性茂质,闺英闱秀,你能替白小姐司驾,是你福分。还不谢过白公子的提携?”
怕聂载沉不甚热络的态度要开罪对方,高春发赶紧把自己能想得到的用来夸奖大家闺秀的赞美之词都堆在了白府小姐的身上,又朝聂载沉丢了个眼色。
聂载沉只好道:“多谢白公子提携。卑职必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白镜堂彻底地满意了:“那就好。明天咱们就开始吧。我有事,没法脱身。你来广和楼找我,先熟悉车,然后去趟香港,把我妹妹接回来,先送到我爹那里去。”
……
白镜堂走后,高春发开导聂载沉:“载沉,我也知道,叫你去做这事,确实是委屈了你。但你想,如今国厦飘摇,新军维持,大半靠着白家。你替白家做事,也等同是效忠朝廷,为朝廷分忧。”
他开导完,又想起了刚才康成召见自己时的情景。
“我知道你赏识这姓聂的年轻人。先前不是我刻意打压,而是现在时局纷扰,越是这种能干的年轻人,越不能轻易重用。必须审慎万分。朝廷下大力气办新军,本是为了兴国,不想如今新军里革命党不绝。我怕用错了人,贻害无穷……”
高春发当时有点着急,要开口,康成又摆了摆手:“不过这个聂载沉,我已派人暗中察看许久,并无与乱党暗中往来的迹象,平日也无那些煽动人心的言辞举动。确是可用之材。我已想好,等他这趟回来,就下提拔令。”
高春发决定先给他透露点消息,好让他吃颗定心丸。于是把这消息说了出来,最后叮嘱:“白家的那位小姐,白老爷宝贝得很,万万不可得罪。你务必要好好做事,不能出半点岔子,记住了没?”
聂载沉微微颔首:“卑职明白。”
“载沉,白府小姐淑性茂质,闺英闱秀,你能替白小姐司驾,是你福分。还不谢过白公子的提携?”
怕聂载沉不甚热络的态度要开罪对方,高春发赶紧把自己能想得到的用来夸奖大家闺秀的赞美之词都堆在了白府小姐的身上,又朝聂载沉丢了个眼色。
聂载沉只好道:“多谢白公子提携。卑职必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白镜堂彻底地满意了:“好!那明天咱们就开始吧。你先熟悉车,然后去趟香港,务必把我妹妹接回,送到我爹那里去。”
……
白镜堂走后,高春发开导聂载沉:“载沉,我也知道,叫你去做这事,确实是委屈了你。但你想,如今国厦飘摇,新军维持,大半靠着白家。你替白家做事,也等同是效忠朝廷,为朝廷分忧。”
他开导完,又想起了刚才康成召见自己时的情景。
“我知道你赏识这姓聂的年轻人。先前不是我刻意打压,而是现在时局纷扰,越是这种能干的年轻人,越不能轻易重用。必须审慎万分。朝廷下大力气办新军,本是为了兴国,不想如今新军里,乱党也是不绝。我怕用错了人,贻害无穷……”
高春发当时有点着急,要开口,康成又摆了摆手:“不过这个聂载沉,我已派人暗中察看许久,并无与乱党暗中往来的迹象,平日也无那些煽动人心的言辞举动。确是可用之材。我已想好,等他办完这趟差事回来,就下提拔令。”
高春发决定先给他透露这个消息,好让他吃颗定心丸。于是把话说了出来,最后叮嘱:“载沉,白家的那位小姐,白老爷宝贝得很,你万万不可得罪。你务必要好好做事,不能出半点岔子,记住了没?”
聂载沉垂眸,缓缓地道:“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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