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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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唇瓣贴上来的一霎,她整个人都惊呆了,脑子里如同拉下一块白幕,整个世界都被隔绝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身子好似变得柔软,无法动弹,他似是不满足于轻轻的触碰,张开唇瓣,在她唇上压了压。
“冥叔叔?你捂住我眼睛做什么?”景云懵懂地问。
儿子的声音将乔薇吓得眉心一跳,惊恐地睁大了眼!
她儿子还在这儿呢,他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看着她睁大一双眼,又惊恐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姬冥修眉眼一弯,放开了她。
乔薇终于得了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这种事也不提前和她打个招呼,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刚刚只顾着懵逼,其实到底啥滋味,一点没尝出来。
姬冥修唇角一勾,眸中浮动起一丝似有还无的笑意:“再来一次?”
“来什么呀?我也要!”景云脆生生地说。
这家伙!
不要教坏小孩子!
乔薇幽怨地瞪了姬冥修一眼,掰开他的手,将景云拉到了自己身边。
景云已经放弃了为什么捂我眼睛的问题,看着娘亲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的脸蛋,懵懂地问:“娘亲,你是不是好热呀?”
乔薇严肃又正经地说道:“吃烧烤哪儿有不热的?”
景云古怪地说道:“可是你都吃完了呀!”
姬冥修别有深意地一笑:“刚刚你娘又偷吃了,还没吃够,还想要。”
“咳!”乔薇差点被呛死。
景云看着光秃秃的烧烤架,心道兔子早就被分食光了,娘亲是偷吃什么了呢?
不多时,十七抱着望舒飞回来了,望舒的小衣裳兜着七八个乔薇叫不出名字的野果,粉红粉红的,外形有些像火龙果,却没火龙果那么大,皮儿特薄,有个椭圆形的小核儿,味道酸酸甜甜的,恰巧能解烧烤的油腻。
吃完水果,天色渐渐有些暗了,孩子们却依旧没有回去的意思,在空地上嬉笑追逐,十七静静地盘腿坐在草地上,目光追逐着小望舒,一瞬不瞬。
姬冥修递给乔薇一个水囊。
乔薇都不知他是从哪儿变出来的,拔掉瓶塞,看着干干净净的瓶口,犹豫一下,还是喝了。
姬冥修拿过水囊,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
乔薇蓦地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好容易冷却下来的脸颊又唰的一下红了,偷偷瞄了一眼他的侧颜,就算戴了面具,只看眼睛、嘴唇与下巴,他也是她两辈子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当然,胤王的容貌也不差,可惜人品太逊,生生拉低了在乔薇心目中的分数。
若非说谁能在容貌上与他一较高下,大概就是那位红衣骚年了,但红衣骚年美即美矣,却缺乏神秘,不像冥修,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一次见他,还以为是个多么高冷的世外高人,却原来啊,是个功勋世家的太子爷,大纨绔,臭流氓!
不过,就算是这流氓的一面,乔薇也不敢说就是他真正的样子。
就在乔薇望着他发花痴的时候,姬冥修突然站了起来。
乔薇眨巴着眸子:“怎么了?”
姬冥修说道:“我东西掉了。”
“什么东西?”乔薇问。
“婚书。”
“婚……书?”乔薇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瞟见了地上的一个金色信封,一定是他刚刚亲吻她时落下的。乔薇没立刻提醒他,而是问:“没有婚书会怎样?”
姬冥修叹了口气,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那我与恩伯府的婚事就只能作罢了。”
“不能补办吗?”乔薇不动声色地往那边挪了挪。
“先皇后已逝,想找她补办一纸盖了凤印的婚书,怕是得去阴曹地府了。”姬冥修叹息。
乔薇眼神一闪,一把撩起裙子,将婚书盖在了裙裾下。
姬冥修转过身来:“你看见了吗?”
“没有!”乔薇严肃脸。
待到姬冥修去附近寻找婚书时,乔薇敏捷地撩开裙摆,敏捷地捡起婚书,又敏捷地藏进了衣袖,而后晃着小脑袋,若无其事地哼起了小曲儿。
姬冥修压了压翘起来的唇角,无比困惑地说道:“不会是刚刚掉进火里烧掉了吧?”
“是不是一个金色的信封啊?”乔薇试探地问。
“你怎么知道?”姬冥修“皱眉”。
乔薇平时还算会察言观色,可惜对方是大梁朝第一奸相,真飙起演技来,又岂是她这小丫头看得穿的?
乔薇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促狭,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我刚刚看见它掉进火堆里啦,我还以为你故意烧的呢!唉,你说你这人也真是的,婚书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带在身上呢?应该找个柜子锁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嘛!”
“唉。”姬冥修惋惜极了。
乔薇哼了哼:“干嘛拉长一张脸啊?你不是不喜欢那位恩伯府千金吗?与她的婚事吹了你该高兴才对呀!”
姬冥修就道:“他们家又不止她一个千金,不喜欢她,还有别人可以挑的。”
乔薇炸毛了,刚刚才亲了她,现在就说这种话,不觉得很过分吗?!
本想逗逗你就把婚书还给你的,但现在,本姑娘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想拿回婚书,做梦去吧!
乔薇果断把婚书雪藏了,待到与姬冥修、十七分道扬镳后,气呼呼地带着孩子们下山,路过工地时,师傅们正在往她的池子里下填石材,她想也没想,掏出婚书扔了进去!
扔完婚书,乔薇心情大好,牵着小包子的手下了山。
罗大娘见她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那个孩子究竟是谁呀?怎么会飞呀?景云和望舒又说认得他,我与他说话,他也不理我,抱着望舒就飞了!景云机灵,抱住了他的腿儿……我真吓坏了!”
乔薇把十七的情况简单与罗大娘说了一遍,当听说十七是冥公子的护卫时,罗大娘的脸瞬间沉下来了:“那家伙又来找你?上次把周公子吓跑,我还没与他算账呢!他还有脸来?他不是定亲了吗?”
乔薇清了清嗓子:“亲事黄了。”
被她搅黄了!
嚯嚯嚯嚯……
回京,路过镇上,姬冥修碰到了在容记胡吃海喝的李钰。
姬冥修难得地赏了脸,再次坐下陪李钰吃他根本不能吃的虾。
李钰这次点了一份油焖大虾,辣得“香汗淋漓”:“对不住了四哥,又让你干看着我吃,你放心,我吃东西很快的!”
“无妨,你慢慢吃。”姬冥修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李钰停下了剥虾的动作,被雷劈了似的看着他,自己没听错吧?四哥居然叫他慢点吃?
“四哥你……你怎么了呀?”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姬冥修面色很冷,但那股眉宇间不经意的神采,还是让李钰察觉到了不同。
四哥貌似……心情不错?
“四哥,你说容记的二当家怎么还没来?我都吃半天了,她要追求我,起码得拿出点诚意嘛!不然我随时都可能把她从名单里划掉的!”
李钰刚说完,就发现四哥的眼神变冷了,冷得像刀子,好似要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他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勺粥!
不愧是四哥,翻脸比翻书还快!
今晚的容记注定是热闹的。
胤王与乔薇不欢而散后,又在山林里找寻了一阵,可惜没有发现确切的异样,天色又已渐暗,只得打道回府。
不久前多罗紫玉送了一份麻辣小龙虾给他,他一开始没吃,后面在刘太监的劝说下尝了两个,味道确实不错,着人回送了紫玉一份人参。
之后的几天里,紫玉每日都差人送龙虾去王府,口味一日一变,他虽不知龙虾是在容记买的,但路过容记时,那股熟悉的香味仍然将他勾了下来。
他一下车,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李钰与姬冥修。
姬冥修当然也看见了他,唇瓣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嘲弄:“李钰,你七哥来了。”
“啊?七哥?七皇兄?”李钰凤眸圆瞪地望向了朝这边缓缓走来的胤王,手里的虾吧嗒一声掉了。
“九弟。”胤王打了招呼。
李钰心虚地站了起来,谁不知道他七皇兄与四哥是死对头啊?他是李家人,应该帮着自己七皇兄才对,可偏偏他更喜欢四哥——
与四哥出来吃东西,被七皇兄撞见,简直不要太尴尬。
胤王和颜悦色地拍了拍他肩膀:“有好吃的,怎不叫上皇兄?”
李钰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以为你很忙嘛,就没叫你了,我跟四哥……丞、丞相大人是偶然遇见的,不是约好的。”今天真不是!
胤王就道:“约好的也没什么,自家亲戚吃顿饭,皇兄还会怪你不成?”
你整张脸都写着你在怪我!
李钰求救地看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淡淡说道:“胤王要吃什么,这一顿我请。”
胤王不动声色道:“怎好让丞相破费?还是本王来请。”
姬冥修薄唇勾起:“难得胤王这么孝顺,既如此,本相便不与胤王争了。”
他咬重了孝顺二字,胤王的脸色变得有些精彩。
李钰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油焖大虾藏进锅里,好强大的杀气,他好怕两个人打起来啊!他到时候到底帮谁嘛?帮四哥,公主娘会骂死他的;帮胤王,又太对不起自己与四哥的情义了……
呜呜,好纠结。
那边,胤王与姬冥修已经愉快地吃起来了。
没什么是一顿虾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两顿。
胤王要了一份十三香手抓小龙虾,他发现在吃虾的过程中,自己可以暂时忘记姬冥修是他敌人。
而姬冥修虽不能吃虾,不过今天尝了点甜甜的东西,心情不错,便也懒得与某人计较了。
一场弥漫着看不见的战火与硝烟的战争就这样诡异地平息了。
……
翌日,张家婶子与何家媳妇儿分别送来了自家地里摘的小菜——一个大南瓜与一篮子黄瓜。
黄瓜已经被现代网络玩坏了,看到那一篮子尺寸惊人的黄瓜时,乔薇险些误会了何家婶子的意思!
老秀才吃鱼吃上了瘾,白日让学生以鱼为名,写了篇作文,景云写得最好,从捉鱼到吃鱼,写得那叫一个精彩,仅仅是听他念都闻到了满鼻子炸小鱼的酥香,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溪里的小鱼遭了秧。
小龙虾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乔薇觉得自己不需要时时刻刻盯在那里,当然主要也是她把容老板的私房钱败光了,容老板正在气头上,她最好在外躲几天,躲到他气消了为妙。
“躲”在家中的乔薇也没闲着,村长自从得了一纸盐碱地改良之法后便像打了鸡血似的,满村子找荒地,村子里没了又去外村找,十里八乡都快被他找遍了,终于在隔壁村找到了一块又大又老的荒地,立刻将乔薇请了过去。
“老杨啊,这是我们小探花的娘亲,小乔!”村长介绍乔薇时不忘把景云拉出来显摆一圈。
杨村长惊讶:“探花郎?那个……乔景云吗?”
村长哈哈笑道:“是啊是啊!原来你也听说过我们景云呐!”
能没听说过吗?神童试第三名,才刚刚五岁,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参赛者,却获得了如此骄傲的成绩。
“我听说他妹妹也得了奖。”杨村长说。
敢让女娃娃跑出去与男人比试,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哈哈是呀,我们望舒的数学好嘛!”村长笑着道。
杨村长感慨地说道:“原来是探花郎与小神算的娘亲,难怪这么厉害,先前老吴与我说有个妇人懂开荒造田时我还不信呢!失敬!失敬!”
乔薇笑了笑:“是吴村长过誉了。”
村长忙道:“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的确很厉害嘛!”
几人客套了一番,杨村长便将二人带到自己村的荒地去了,这块地比乔薇的地还大,初步估计在二十亩以上,它并不挨着水库,是不是盐碱地也还有待考察。
“这块地老早就种不出东西了,小乔你看看是不是跟你那块地一样?”杨村长问。
酸性土壤一般颜色较深,多为黑褐色,而碱性土壤因为盐分高,偶尔会出现盐分外露的情况下,所以不少呈白、黄等浅色,土表经常还伴随一层白色的粉状碱性物质。
单从土质上看,这块地的盐碱程度并不明显。
乔薇找杨村长要了一瓢水。
自家村长不解地看着她:“小乔,这是干啥?”
乔薇把水倒入土中,解释道:“酸性土壤比较松软,浇水以后下渗较快,不冒白泡,水面较浑;而碱性土壤比较硬实,浇水后,下渗较慢,水面冒白泡,起白沫。”
村长看着那水比在自家地里的渗透速度慢多了,又见它一边渗透一边冒气了白泡,心知它八成就是小乔说的盐碱土了。
乔薇当初判定自家土地时并没有这么麻烦,自家地里长着厚厚的碱蓬,又结合老秀才种活了几株玉米的信息,很容易便推断出它的土壤特性,这块地“狡猾”一些,没那么多外露特征,但内里的土质是撒不了谎的。
“它真的还能种出东西吗?”杨村长难以置信地问。
村长拉了他袖子:“来来来,我带你到小乔的地里瞧瞧,你去看她的庄稼到底长得好不好!”
东村那块地杨村长是见过的,除了自己长出来的杂草,什么都种不活,可是当他再一次站到东村的田埂上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绿油油的一片真的是原来那块荒地吗?
乔薇说道:“高粱是比较耐盐碱的作物,所以很容易种活的,如果杨村长不想种高粱也没关系,花些时间与精力把土壤的盐碱度改善改善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种什么都可以?”杨村长的眼睛有些发亮,老实讲,他对高粱不感兴趣,他想种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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