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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迷迷瞪瞪。
金元累倒了,另一边古槐的状态也很差,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它很嗜睡,明明不过是一个龙蛋罢了,却又真正得影响到了它的本尊。
梦,那是朦胧得景象,在其中,小天真进入了失重的状态,轻飘飘得,头却很重,这种状态让他的形象看起来极为憔悴。
这个世界很复杂,到了拐弯的时候,因此发生任何事情,都是说得过去得,只要那太阳照常升起,只要还能对着月色哭泣。
“扛上七斤半,穿上二尺半。”
这是一句民谣,在军阀混战年代,它是荣耀得。
历史啊,好不公平。
百年后,轨道慢慢倾斜,在那儿,都说只有水都活着读书郎。
水都立在山水之间,与海都、江都、湾都并称,但同样繁华的海都灯红酒绿,满是皮肉生意,毫无敬畏之心,自由主义不相信政经。
江都贪食,惬意,缓和的氛围带着它那千年商都的底蕴,只可惜,断了后劲,似乎看未来,能够深远得影响现在。
湾都拔地而起,前后左右都是刀子,务实,有活力,却也极端现实,养了不知道多少年,却养不起读书郎,养不起那奢华的浪费,跟可笑的春花雪月。
老乞丐穿着抹布衣,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政治身份,只是好喜欢那仙子,却只是望着,躺在摇椅上,流着哈喇子。
他已经过了在意别人耻笑的年纪。
谁说的年轻人有朝气?
每个年龄段,做每个年龄段的事情,都一样!
是年轻,才有朝气。
老乞丐见过一夜白头得,见过年少白头得,见过七十岁看着像四十岁得,看过四十岁像二十岁得,看过夭折得,同样还有自己的二十,含了一嘴的血。
谁说要满腔热血啊?
我含在嘴里,喷出来!
谁见了不说一句“汉子!”啊?
可惜,他老了,也就成了老乞丐
——别误会,从来没富贵,以前被喊作“乞丐”。
峭壁?
他又开始想了。
絮絮叨叨自己的下辈子:
她啊?
呦呦呦!
不敢想了!
我的仙子哦!
她是月亮,穿着纱衣在那半空,明晃晃;
我仅是不第的洋童生,在冷板凳旁伺候,哪敢?
他看,视线中有酽茶,他们在谈,觥筹交错,妄言“万岁万岁”。
“啊淮,你身上留着上古的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离得远,老乞丐没有听清。
睡梦中的古槐也没有听清。
龙蛋只晓得,自己的近况不算好:
他五十多的孤寡,侍奉在二十岁小辈的身旁。
不过,和那老乞丐一样,他年纪也大了,因此也不会害臊,只要有一口饭吃,一碗水喝,年末了有闲钱去青楼找女娃娃跳舞,就够了。
是极!
读书人点到为止,就跳舞!
别的不想,不敢,不能,更没胆!
——当年荒原上,大将军听着那哀吊,回村子里带出了古槐,说自己光宗耀祖,要有个见证,如此,他这童生才能侍奉少将军,一来三十年,枯燥却也安稳。
只可惜,乱世,不然他二十岁的时候,说不定也能尝尝良家子的味道。
“啊淮?”
“欸!——我被吓着了……哪敢啊!我只是默默擦着眼泪,‘活着啊,活着就好’。”古槐回过神,倒也恭敬,动作、情绪分毫不差,逗得一桌哈哈大笑。
“淮啊,老将军当年不是邀请你,是命令你,你竟然推辞?”同一桌的冷板凳成员开口,笑骂着打圆场。
官大一级压死人!
何况是神仙?
老乞丐收回了耳朵。
他听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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