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它曾经没有，以后也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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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这样能够直接将大恶控制在容器中，一旦大恶破封，还能重创甚至是击杀大恶的符咒，可以说是非常好用的东西。

但是他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就是个鸡肋。

如果他有魅惑苍生的能力，有本事让那个怪物主动进入容器之中，那么他也不会被连杀4次。

如果他掌握《抡语》，来一个“宁平乐不说话，然后施展了怪力，将大恶锤得神志不清”，然后直接将大恶丢进容器，再大喊一声：

“我收服XXX了！”

那也没啥问题。

问题是他没这能力。

这不是符咒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奇怪，那群儿子们怎么还没回来……”

他忽然感觉身体有点冷了。

外边的暴雨越下越大，轰鸣的雷声不绝于耳。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宿舍楼竟是如此安静。

刚度过高三的学子们，总是如同出笼的小鸟一般，离开了老师和家长的限制，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大学的快乐生活，直到再次被关进社会大染坊的笼子里。

但至少在外出高飞的时候，它们会说不出的吵闹，哪怕是在凌晨时分，都会时不时传来惹人厌烦的喊叫。

可是现在这栋宿舍楼却是如此地安静，安静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害怕。

以前，即使是在一线城市漂泊，住在狭小而没什么娱乐设施的员工宿舍里，不怎么和舍友交流，与外界的联系也仅仅只有同事，可他从来不会有现在这样孤独的感觉。

哪怕远在他乡，他依旧能感觉到父母的眼睛在冥冥之中注视着他。

那种目光每时每刻都存在着，像是昼夜、星空和空气，已经成为了他世界的一部分，而现在，父母的目光消失了。

“草NMD原身，草NM的世界！”

向来除了喊舍友儿子外，不怎么喜欢说脏话的他，不知道第几次破口大骂。

佛家有两种说法，叫“缘起性空”和“自性本空”。

自性本空怎么来的？

各种因缘巧合汇聚而生，最终形成了这个事物。

这个条件会聚合，也会离散。

缘汇则生，缘离则灭，万事万物无不如此。

宁平乐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缘起性空四个字，也觉得理论上能够接受。

因为一切事物都无常嘛，没有常驻不变的东西，诸行无常是生灭法，而他同意生生灭灭，所以他以为自己懂了缘起性空。

但其实曾经的他没懂。

可他现在懂了！

不是逻辑上的理解。

就好比今天，他知道原身应该也有一个健的家庭，舍友也和前世的好儿子们相似，甚至极有可能，他所认识的人和事，最多不过是换了个名字。

可这些都属于原身。

他所重视的一切，都已经被留在了另一个世界。

当他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深深地体会到了缘起性空。

他出生在父母组建而成的家庭，在这个家庭中长大，他自然而然地以为一个家庭应该永远存在的，对吧！

可是这一天，他知道它没了，这就是缘起性空。

它曾经没有……将来也会没有。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点开这个游戏，想要找到一点熟悉的痕迹。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或许是孤独，那种什么都没了的孤独，会把他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