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69迟来的审判（二十九，8K大章，前两天没更新是在卡文，很抱歉）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暗黑天使怒吼一声，猛力握拳，无视疼痛，硬生生地站了起来，但那四个袭击者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站起来实际上只花了不到五分之一秒，然而，就在这五分之一秒内，他的动力甲竟四分五裂，装甲板在那些刀刃面前脆得宛若纸张一般.</p>

砰砰几声，重物落地，利刃探出，再度入体，鲜血飞溅，暗黑天使怒目圆睁地僵在原地，浑身肌肉均被动地锁死。</p>

刀上有毒.</p>

他立即意识到这件事，但还没有放弃战斗。他扫视四周，想看清袭击者的身份，然而那不知是何成分的毒素却有着其他作用，且见效极快，在短短的一秒钟内便让他视力衰退。</p>

别说看清袭击者，他现在甚至没办法聚焦于眼前的事物</p>

而且，肌肉锁死与视力衰退只是最先开始的症状，其他感官紧随其后，一个接着一个步上了它们的后尘。</p>

暗黑天使心知不妙，对来者的身份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不是刺客庭，还能是哪方势力？</p>

如此轻易地施行了一套完整的对阿斯塔特战术，提前进行的伪装、所准备的武装与表现出战力都无可挑剔。想到这里，他甚至都有些欣赏这些袭击者了，只是他不能。</p>

暗黑天使试着集中精神。</p>

毒素还在蔓延，但它们无法抵抗他。</p>

这与物理定律或人类生理学无关，甚至与暗黑天使本人无关真正意义上在这场战斗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名为塞拉法克斯的混沌巫师所分出的一点意志力。</p>

于是，暗黑天使缓缓下沉，沉入内心深处，巫师本人则代替了他，开始讲话。</p>

“是谁.派遣你们——”他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舌头、喉咙与肺部。“——来杀我？”</p>

刺客们没有回答，反倒是一阵脚步声回答了他的问题。巫师抬头看去，重新恢复的视力帮助他在黑暗中看清了一张极其苍白的脸。</p>

他显然并非天生如此，这种肤色是病态的，起源于主人长久的不见天日。他没有毛发，任何毛发都没有，唇色也极为惨淡，高高的眉弓下刻着一双平静到与死者无异的眼睛，虹膜呈现出非人的异质。</p>

“你无权得知此事。”此人缓缓说道。“但你竟然能摆脱‘针’的影响杀了他。”</p>

话音落下，四把利刃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塞拉法克斯的要害。两把一左一右地刺入额头，两把分别贯入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直到刀刃传递回来的感觉成为黏腻的浆糊，方才罢手。</p>

然而，巫师仍然睁着眼睛，伤口处甚至没有鲜血流出。</p>

“你不该下这个命令。”</p>

他诚恳而严肃地说，而那人只是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右手，将一个小小的罐子扔了出来。</p>

其内装着的粉末洒了混沌巫师一身，在接触的瞬间便让他感到痛不欲生.不，似乎并不只这样简单，那些粉末还阻绝了另一些东西。</p>

“不可接触者的骨灰？”他双眉紧皱，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如是询问。</p>

那人终于眯起眼睛，随后举起右手，坚决地划动了一下。袭击者中的一个立刻挥舞刀刃，刺入自己的心脏，待他拔出时，那把刀已经闪闪发光，一种银质的物体包裹了整个刃面。</p>

巫师低下头，盯着它，看着它从自己的下颚插入，感受着它迅速地抵达脑干</p>

不可言说的恐怖在这一刻降临了。</p>

他的皮肤开始溶解，然后是肌肉、骨头和所有的一切。下手者跪倒在地，伤口处起初还有银色的液体闪烁，但很快就被鲜血淹没。</p>

他的同伴们则拔枪对准他，三声枪响过后，尸体变得粉碎，然后是钷素火焰喷射器与强酸液体，整个流程娴熟至极。直到他的存在被彻底抹除，他们才停止动作。</p>

并看向塞拉法克斯的最后遗留。</p>

他们握紧喷射器与装有腐蚀液体的玻璃瓶，朝他走来，谁知那融化的血肉中竟再度响起一个声音，且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p>

“不要再来一次了，你们必须——”</p>

“——孽物！”</p>

下令者厉声斥责，却看见一个人从血肉中瞬间站起，毫发无损。</p>

除去失去了动力甲以外，他竟然像是没有受过任何伤害一般。这违反尝试的一幕落于下令者眼中，真真切切，荒诞又现实，但没能让他涌起半点惊讶</p>

实际上，混沌巫师仅能从此人眼中看见一种情绪。</p>

狂怒。</p>

“你怎敢如此玷污人类的神圣？！”下令者咆哮道，一把枪在他手腕的抖动中从腰带落下，被他握于掌中。</p>

巫师不知道那把枪的型号与数据，却能从它黑洞洞的枪口内品出如芒刺背般的寒意，但他没有后退，亦没有躲闪，而是站在原地，硬生生地吃下了这一击。</p>

那远比普通型号子弹都要小的飞弹伴随着下令者手指的弯曲，精准地射入了他的眉心。没有带起血花的余裕，盖因它并非由金属制造。</p>

青烟袅袅升起，血肉被烧灼过后涌起的臭气迅速蔓延。混沌巫师抬手摸向自己额头，手指却没摸到任何东西，只有一片空荡。</p>

他略有些惊讶，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眼前陡然一黑。不，不对，不是黑暗，而是他失去了眼睛——然后是鼻子、下颚与其他部位除了两根手指，两根刚刚被他自己伸出的手指。</p>

半秒钟后，一个新的塞拉法克斯从手指的断截面迅速长出。</p>

“不可思议。”他惊讶不已地对下令者说道，脸上表情细细品读，竟可读出几分欣喜。“帝国已经有能力制造出这样的武器了吗？”</p>

下令者的表情骤然阴沉了下来，但他没有再开枪浪费弹药，只是打出手势，让剩余的三名刺客回到他身边。</p>

混沌巫师微笑着对他颔首，再次开口：“你们没有能力杀死我。”</p>

刺客们默不作声。</p>

“至少暂时如此，对吗？你们所拥有的解决方案应该都在我身上试了一遍，因此我们是否可以达成一个共识？”</p>

“你想说什么？”下令者冰冷地问。</p>

“你们现在杀不了我。”混沌巫师缓缓回答。“但我可以当你们的囚犯，直到你们找出杀死我的办法——”</p>

“——可笑。”</p>

下令者用一声嘲笑打断了他的话，而巫师仍然保持着耐心。他本想说，自己打算以自由换取的不过只是几个问题，但下令者显然不屑于听。</p>

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去听。</p>

混沌巫师止住声音，抬头看向天空。自他用捏造的人格抵达泰拉以来，这里的天空便始终黑暗.但现在不是了，现在，遮蔽天空的晦暗云层已经散开了。</p>

战争的乌云尽数散去，其后天空如同燃烧结束的余烬，一顶猩红的王冠悄无声息地浮现，如亘古存在，漠然地放射着它的光辉。</p>

不，那些真的是光辉吗？倒更像是火焰吧？</p>

巫师后退几步，低头转向那四个刺客，但他们已经消失了。冷风呼啸，吹得黑暗消散，砖石乱飞。皇宫外角的模样总算在此刻显现于巫师眼中，然而，他并不为之感到欣喜。</p>

因为这外角此刻的模样是完整的。</p>

没有被破坏，没有被来自地狱的恶魔污染，没有被炸碎，没有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它的金色依旧闪耀，平民们在其下朝拜，感受着清晨时分喜马拉雅山脉的寒风。</p>

负责警戒巡逻和治安职责的黑甲卫士穿梭其中，不时为某个德高望重的老者留步，告知他们今日又会有哪位宗教学者前来讲经。</p>

不远处的瞭望塔上站着许多身穿明黄色装甲的阿斯塔特，天空中飞过无数空艇或飞行器，挤满了空气，设立在天上的交通中转站正用机械音播报最高停留时限。</p>

云层缭绕，一座闪闪发光的金色巨像立于山巅顶端，向下俯瞰着这一切。</p>

混沌巫师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看，悄然下沉，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暗黑天使换回主导。</p>

塞拉法克斯睁开眼睛，便看见这一幕震撼的奇观，他本能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p>

而人们对他视若无睹，只有那顶本不该出现的猩红王冠依旧存在。它落在这片和谐景象的正上方，就好像一个不该出现的程序错误，荒诞、离奇，却货真价实的存在，扎着人的眼睛</p>

好在，塞拉法克斯很快便理解了，它为何会在这里的原因。</p>

因为天空开始变色。</p>

无数火球划过天边，带着地狱烈焰般的炽热，落在不远处，震起鲜血般的狂潮。脚下地面突然变作泥坑，亚空间的邪力不断沸腾，如沼泽般吞没了无数朝圣者。貌似神圣的歌谣从城墙下的阴影中幽幽传出，一个又一个扭曲的形体冲出其中，抓住人们，大肆品尝其血肉甜美.</p>

想要毁灭泰拉皇宫需要多久？</p>

塞拉法克斯在此刻有了答案：一分钟。</p>

是的，一分钟。</p>

仅仅只在一分钟之内，他亲眼见证的和谐与平静便荡然无存。</p>

无数杀戮、吞食与惨剧交替发生，而且好似被按下了快进键，就连阿斯塔特的反应速度都看得应接不暇——等到塞拉法克斯意识到现在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绝望已经深深地扼住了他的喉咙。</p>

废墟与黑暗再度回归，笼罩在他身上。</p>

暗黑天使无言地跪下，眼中不知何时已噙满眼泪。</p>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很想将问题问出口，然而，一阵难以言说的冰冷已经锁定了他，使他本能地颤栗。</p>

红光大盛，于黑暗中亮起，暗黑天使勉强抬头凝望，恰好看见那烈焰般的光辉照亮四周黑暗，无数惨死者从中站起，并朝他走来。</p>

这是什么？塞拉法克斯问自己，更准确地说，是问自己心底的另一人。而那人根本不答。</p>

混沌巫师正竭尽全力地忙于隐藏他带来的庞大力量，完全没有空隙回答暗黑天使的疑问，于是他便只能依靠自己。</p>

许多个猜测迅速诞生：是亡灵吗？还是什么怪物？恶魔的一种？</p>

他完全找不到头绪，只能跑出包围圈，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废墟中狂奔。可它们似乎到处都是，无论塞拉法克斯跑到何处，都始终摆脱不了它们那燃烧眼眸的凝视。</p>

那目光没有焦距，显得死寂，却让他没来由地心发慌，深深的惭愧与痛苦刺伤了暗黑天使的心，让他想跪下忏悔.</p>

但他不能，他不被允许，于是他只好继续跑，一直跑，直到跑到精疲力尽，再也无法继续。</p>

他最终跌入一个深坑。</p>

这里像是曾被人以巨量的炮火轰炸过，地面凹陷的程度与周遭完全不可作任何形式的对比。但是，无论这里曾经存在的建筑物是由谁设计，它的设计者都必然对‘坚固’抱有某种执念。</p>

因为，哪怕是到了这种程度，它的一点残骸也依旧留存。此时此刻，它就在塞拉法克斯眼前闪烁。</p>

一抹淡淡的金色。</p>

暗黑天使扑过去，将埋藏其上的砖石推开，看见小半只破碎的眼睛，正是他此前看见过的那座帝皇雕像的一点残骸。虽说仅剩下这么一点，它却仍然与塞拉法克斯整个人一样大。</p>

凝视着这只金色的眼眸，暗黑天使竟泪流满面。</p>

他已经感受到了什么。</p>

金光乍起，将他带往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声音平静地传入他耳边。</p>

“听他们说，你想见我？”</p>

(本章完)</p>

(/14266/14266901/113654873.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