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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他看得痴了。
“比起月光水母之舞,我觉得还是夜市的时候大海最美,如果可以,我真想住在海边。”
挽着手臂,华生几乎是一路被金拖着逛遍了整个码头。不知道为什么,华生今晚心脏在胸膛之中跳得快极了,是吃了一个枫糖棒的缘故吗?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两份烤榛子,谢谢!”
尽管旅行货船上那个长了一头海草绿头发,画着妖艳的蓝色眼影,耳朵上戴着一副看起来都可以当作手镯的金耳环的女商人将各种食物一直卖得很贵,可金还是忍不住掏出钱来买下了两份新鲜出炉的烤榛子。
榛子是在森林间可以随处捡到的普通榛子,个头也都不大,指肚似的,但烤制的工序让那一颗颗榛子的香气格外的浓郁。
“唉……我想吃糖炒栗子了!”
坐在了沙滩上,看着那张灯结彩的码头,金叹了一口气,眼睛盯着手里的一颗烤榛子,她似乎看见了心心念念的糖炒栗子,不必去壳,就要自己亲手扒才好,入口,到底不是那种软糯细腻的甜。
“要我说,冬天还是烤红薯最棒!外皮烤得有一点焦,糖浆都烤得流了出来,两手掰开,黄橙橙的,就像那种冒油的咸蛋黄……”
这一次,成了“五郎叔”的人,换作了金。
一边吃着烤榛子,二人一边在沙滩上聊了很久,虽然生活习惯、衣服品味大不相同,但在美食上这一点,他和她简直是灵魂伴侣!
二人一直聊到了午夜,手里的烤榛子吃完了,也都亲眼目睹对方打起了哈欠,这才又跑到码头上找了那个裹布人传送回了农场。
“哦!女士优先,你睡吧!”
“不,昨天、前天和大前天都是我睡床,今天轮到你了!”
意外地,金对华生温柔了许多,华生也不客气,直接倒在了床上,舒坦地将身子摆成了一个“大”字。
“就当是你今晚没让我变成海里捞落汤鸡的报酬,晚安。”
金咕哝着,随手抓来了一只蹦蹦跳跳的蓝色史莱姆垫在了脑袋下当枕头。
华生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种冲动,他蹑手蹑脚翻下了床,偷偷地亲了一口金的耳垂,这才又进了被窝。
“晚安。”
五
依旧是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依旧还是在那间海边别墅里,他看见自己和那个女人在被窝里像两只猫似地在那里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分不清到最后究竟谁才是输家,他和她把被子一把掀开,大笑着。
女人很调皮,在起身装作梳头的时候,又将被子一把抓起盖在了枕着手臂看着她梳头的他。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穿衣服。”
梦中,华生感觉自己在笑,他把被子扯了下去,嘴上也调侃起了女人:“你还害羞啊?身上下,你有哪处是我没看到过的?”
“闭嘴!”
女人向他扔过来了一个枕头,同时,华生也醒了。
因为金真的向他扔过来了一个“枕头”,是她昨天枕着的史莱姆。
嗯?不对,那只史莱姆是蓝色的,这只是红色的。
“一大早你做什么春梦?嘻嘻嘻嘻笑得,我看你笑得都要缺氧了!”
“你管不着。”
今天的早餐是水煮洋蓟、乳酪花椰菜以及普通的面包。
面包是一星期之前做的了,虽然一直放在冰箱里,可口感还是变硬了,金和华生吃得时候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面目狰狞”和“咬牙切齿”,不过好在泡在水煮洋蓟的奶油汤里会松软很多。
“之前我去隧道那边,好像看到过路障中间有个缺口,你一会儿要不要和我去看一下?”
金用叉子叉起了一朵乳酪花椰菜,很是满意地闻了闻,放进嘴里,清脆而又香浓。
“不要,冰箱里的存货不太多了,我几天前就该去商店里买醋和油了,而且我觉得那边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通往沙漠的高速公路吗?”
“噢~~~我知道了,你……怕!黑!”
“胡说!隧道那边的电箱里早就换过电池了,一点都不黑,如果不是我太懒,我还想在隧道那边放满酿酒桶呢!”
“所以你究竟去不去?”
“……”
冬日的上午,华生终究还是陪着金来到了隧道的入口处,二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仍然有些昏暗的隧道,走进了,华生放下了几个火把,原先阻拦着去路的路障中间确实出现了一个缺口。
那缺口很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肥皂泡上多了一个窟窿似的,因为华生和金在那路障的上方看见了火把的倒影。
隧道中确实存在一个屏障。
“花生,你待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买个橘子。”
“……我好像没有你这么年轻的妈妈。”
“乖儿子。”
金摸了摸华生的脑袋,已经蹲下了身去,那个缺口很小,连她要躬着身子才能爬过去。
“喂,说真的,你小心点,这边去哈维诊所有点远,我不一定抱得动你!”
“切!知道了!”
金满不在乎地说着,一手握紧了背包的背带,一手则是拿着闪耀着艳紫光芒的无限之刃,慢慢朝向那黝黑的隧道深处探寻而去了。
华生一点都不担心她会看不清路,她和自己一样,同时戴着史莱姆戒指和铱环呢!不过,两人无法及时取得联系也确实让他有些担心。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华生从背包的口袋里翻找到了一块蟹黄糕,貌似这还是上周下了矿洞打了岩石螃蟹时得到的。
这种小吃是一种放了蟹肉的油炸的小点心,所幸的是,在这个游戏世界里,食物没有保质期或者说是拥有无限长的保质期。
总之,华生大口大口吃起蟹黄糕来垫垫肚子的时候,味道还很纯正。
“金!”
“金!”
远处的黑暗之中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于是华生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沙漠传送图腾,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一阵风过后,他出现在了沙漠中心的传送点雕像旁,然而,在沙漠上逛了一圈,他没看见金的身影。
等到华生搭乘公交车回来,再度走进了隧道,他意外地发现,那个缺口似乎变化了。
变得大了许多,他甚至不用躬着身子都可以轻轻松松的直接走过去。
他要进去吗?那远处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六
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是谁?她又是谁?
自踏入隧道的那一刻起,周遭的一切都扭曲成了无数的光影漩涡。
窥着这万千迷离景象,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是她的华,而她,是他的女王。
海边的别墅是真实存在的,他和她结婚后一直就生活在那里。
他愿永远做她的“艾利欧特”,为她念着一个个他亲自为她编写的美好童话。
“如果有一天,我会比你更早离开这个世界,你……”
某日的噩梦之后,她俶尔惊醒,额上是满满的汗珠。
“不怕,不怕,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拥入怀,他很少见过她做噩梦的样子,像这样突然惊醒更是从未有过,她一定是做了很可怕的梦。
“我……我梦见……周围好黑,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有漩涡!我怎么也逃不出去!”
“不怕,不怕,有谁能伤害得了我们的女王大人呢?”
好一番安慰,她终是又放下心来。而他也向她作出了承诺:“不管何时何地,你要去哪儿,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相依相伴的眷属,一对神仙看了也会嫉妒的伴侣,终究也有敌不过无常命运的时候。
“你在看什么?是海里有美人鱼吗?”
他看见她坐在别墅的天台上发呆,可他人还在楼下的窗边,只好推开了窗子,探出了脑袋去看顾着她。
“哈,没有啦……你以为这边是星露谷的沙滩吗?怎么会有美人鱼?”
相视一笑,他消失在了楼下的窗边,再看见时,他已经悄悄过来了天台,从后面抱住了他的妻,手里还多出了两杯酒,是他自己用附近能采到的野果酿的,顺便加了一些椰汁和伏特加。
摸着那磨砂质感的杯子,他的女王将那散发着淡红、像是琥珀似的光的杯子举向了远处的海面。
透过杯子,他和她仿佛看到了落日余晖。
“华,最近我总是头晕……”
“嗯?说不定以后要多一个人和我们一起住了……”
华原先搂在伊人腰上的那双手轻轻摸向了她的小腹,仿佛那里真的已经存在了一个新的未来。
“哈,你还真是喜欢开我的玩笑啊~”
命途无常空留恨,去到医院检查,那多日的晕眩和视线的模糊不是一个新生命即将到来的昭示,而是死神的警告。
他的女王,他的妻,他此生的挚爱脑中长了肿瘤,开刀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期的化疗让她渐渐掉光了头发,原先丰腴的身姿也变成了皮包骷髅。
生命的烛火飘摇,她选择了出院,回到了海边的别墅,可那脑中肿瘤带来的痛苦却与日俱增,即便有药物的缓解,可终究不是办法。
在某个月光很美的午夜,他的女王到底是离开他,独自一人回去了大海,他记得,她曾笑着告诉过他,她是一只迷了路的美人鱼,总有一天会顺着月光下的水母的指引回到她的故乡。
“You
Majesty,quee
……ki
g……”
(“女王陛下,我的王后,我的陛下……”)
那个晚上,面对着喧嚣着掀起巨浪的大海,他弄丢了他的妻。
那是什么?
萤萤蓝光,中间那一点绿看起来格外的显眼。月光下的水母吗?请指引我去寻找我的妻……
七
“你真傻……你不该来的,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说好了要永远陪着你,你怎么能随随便便丢下我呢?”
隧道的扭曲空间之中,华生找到了坐在原地的金,他的女王,他的妻。
也是在那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出口,一边是光明,一边则是无尽的黑暗,而金的脚底已经没入了黑暗。
“回去吧……”
“不……”
华生迈出了那一步,他选择的不是黑暗,只是选择了她。
与此同时,某处医院的一间手术室内,心电监护仪上的图案变成了直线,手术台上面色苍白的华的胸膛前那最后一丝热气也终是消耗殆尽。
“病人xxx,因失血过多,溺水低体温,抢救无效死亡,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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