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唯一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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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神子的道理一直都是雷电影。
但雷电影不这么想。
祂对散兵抱有一定的责任感和愧疚,不多,但会在关键时刻影响祂的某些判断。
比如雷电将军的职位上,祂真的会考虑散兵。
权力对于雷电影而言,是不甚重要的东西。用这种东西当作赔偿的话,祂是一点都没有迟疑和顾虑。
罗摩能够理解这种情绪。
倘若他犯下的是弥天大错,雷电影未必有心思去管,可能会直接选择人道毁灭。
但不是。
散兵的罪孽,说到底只是对一些“凡人”下了黑手,而已。
上一代的社奉行、雷电五传······这些人的名头听着很大,好像很有用很特殊一样。
实际上他们的命对于雷电影而言,不会比稻妻城内的某个不知名路人的命贵重什么。
“事实上在前线上,珊瑚宫心海对于九条政仁的处理伤透了脑筋。”他叹息了一声,“这是九条家的孩子啊。”
“九条政仁的命,天生要比普通的兵卒贵重。”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前者是忽悠人的,后者是真正拿来用的。
珊瑚宫心海并不是没有机会摘下九条政仁的人头,但她畏惧站在九条政仁的老父亲,迟迟不能有多余的举动。
这个道理在凡人面前是通用的,不过因为雷电影的身份,又衍生出了新的情况。
人命是完全可以被称量的一种货物。
一个人的命值多少摩拉,未必能够算的很清楚,也肯定是可以算一算的。
九条孝行和普通稻妻人的生命,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价格。
但既然谈到了价格,自然都是货物,而货物的购置和售出本身就是一种生意。
生意的最终价格,除了要看货物的本身价值以外,还会受到购买者本身的意愿的影响。
你购置商品的越强烈,卖方市场稳定,价格就会上涨。
而雷电影的特殊之处在于,在祂面前没有卖方市场,全是买方的天下。
社奉行、雷电五传不是没有用处,他们很有用,所以他们的命就很有价值。
但对于雷电影而言,他们不够有用。
以才能作为附加值的话,他们的命换算成价格,大概也就是1、13个普通人的样子。
八重神子属于价格拉满的那种,她如果受伤了,雷电影会发疯。
雷电五传就不值这个价格。
事无不可对人言,事情说的开了,无非是散兵加盟之后的附加价值和他所带来的利益损失的对比。
评判这件事情的,并不是人类的普世价值观,而是雷电影的价值观。
站在祂的立场上,散兵杀死了一些祂也不太记得名字的人,可能有点用处,所以系数可以上浮个两三倍好了。
我就当他们每一个人的命都值三四个普通人的命的价格。
那么这样一看,好像稻妻也没有因为散兵损失多少嘛。
这算起来,还没有这场战事损失的数字大。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人偶将军神色平静,“璃月有璃月七星,他们的生命肯定要比普通的璃月人价值更高。”
“但按照你的理论,换一种说法,如果保住一名璃月七星,需要杀死一百个璃月人作为代价,摩拉克斯会怎么选。”
正常计算,凝光的命用一百个普通人的命去权衡,这简直没有任何的对比价值可言。
凝光的命肯定要比一百个普通人贵重的多,她的身份平推过去,起码也是古代正经的王侯。
这种人别说是生死危机,哪怕只是用受伤作为威胁,负责护卫她的兵卒都得毫不犹豫地冲着普通人下刀。
这种问题就好像你在战场上抓住了一百个小兵,然后告诉敌军说伱们不用你们领头大将的命来换,我就把他们全都杀了。
该怎么说呢,这种生意,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去考虑的吧?
不然还真的要做这种生意?用小兵换领兵大将?
所以将军限定了某一个人。
“如果是摩拉克斯,祂也许会尝试着全部救下来。”罗摩想了想,“但不开玩笑的话,他也许还是会保住凝光?”
这就是个不确定的答案了。
对于神明而言,这些都是凡人,权衡的话肯定不会从能力或者感情上去考虑。
能力这块,提瓦特毕竟是个真正的超凡世界,治国的能力在灭国的武力面前,只能说是有点难绷。
而感情······如果是甘雨,钟离多半是不舍得的。
但七星更迭换代这么多年了,老爷子对历代的七星恐怕都是一个态度。
祂不可能对某一位七星投入太多的感情,作为一个长生种,一个在魔神战争之中失去了无数故友至交的老人,祂的感情弥足珍贵,不会交给凡人。
这种对比,应该从数字上进行对比。
一百比一大,所以梭哈一百。
但凝光有治国的才能,给她发挥的空间和资源,她能够为璃月带来的好处,是这一百个普通人拍马都无法追赶上的。
他们努力也不一定能够让自己的家庭过的很好,但凝光的才能,却可以让更多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的最终判断,是基于哪怕七星也是一种可再生的资源。”雷电将军看着罗摩,“你比预期的更加冷漠。”
“我大概知道那位一直在出卖我的老朋友是谁了。”罗摩若有所思,“他知道了我的计划,打算让我的预期目标从赤王变成大蛇?”
雷电将军顿住了。
这话题跳跃的有些快,但罗摩猜对了。
只是他究竟是从那里找到的证据?
“开诚布公一点吧,我尊敬的大御所大人。”罗摩神色平静,“您真的不像是关心民众疾苦的那种人。”
“委屈您和我聊了半天普通人的生死话题,其实我们可以用一个简单的答案来概括这所有的讨论不是吗?”
“所有的凡人,都是一种可再生的资源。”
罗摩指了指自己,“包括我,包括三奉行。”
他的话语并不沉重,像是和朋友间的简单对话。
“其实社奉行是神里家又如何?不是神里家又如何?”
“稻妻这么大,难道缺了神里家,就没有人能够干好社奉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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