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挖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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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的时候，邓关纺织厂的厂长姜宏之打来电话，说农行的贷款已经批下来，打电话专门来感谢韩东。

“感谢就没有必要的，你只要能够把所有职工的情绪安抚好，不要出任何问题，就是最大的感谢了。”

韩东对姜宏之一点好的印象也没有，作为纺织厂的厂长，他对纺织厂的现状是有责任的，更何况在交谈之中，韩东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经营管理者，他在邓关纺织厂能够搞出成绩才怪。

当然韩东也知道，这种现象在国有企业里面，是一种普遍现象。

国有企业的领导人都有行政级别，生产销售活动也有计划性，跟现在的市场经济越来越脱节，这也是为什么国家现在重点提出要进行国有企业改革的缘故，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那些国有资产不被败坏完才怪。

不轻不重地点了姜宏之几句，韩东随后打电话给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熊正林，以及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王和平，将先前书记办公会的情况说了一下，让他们有一个思想准备。

……

“领导，晚上有安排没有？”周正在电话中笑呵呵地道。

韩东问道：“你有什么安排？”

周正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请领导一起吃饭。”

“吃饭？”韩东笑了笑，“是不是还有别人？”

“嘿嘿，果然是领导，简直就是能掐会算。”周正笑着拍马屁道。

韩东没好气地道：“少废话，是不是你那个女同学？”

“领导你太神了吧！”周正夸张地叫了起来，“这都知道啊。”

韩东淡淡地道：“那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吧，我也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

“别呀，领导，我是真的想请你吃饭啊，你就赏个脸吧。”周正哀求道。

韩东道：“不去，我晚上还有事情，改天吧。”

周正听了，便不再勉强，道：“那好吧，等领导有时间，随时召唤我。”

韩东道：“我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这个刑警大队长好像挺悠闲的啊，富义县的治安就那么好吗？”

周正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再说了，一般的治安案件也轮不到我们来管。领导你不要觉得我们悠闲，真的有事情的时候，就忙得不分白天黑夜了。”

“确实应该让你好好忙一下，不然怎么能够减肥啊。”韩东笑道。

韩东在富义县是孤家寡人一个，刚才之所以没有答应同周正一起去吃饭，一来确实不想去当电灯泡，二来因为周正和袁青燕在一起，在他们没有确定正式的关系之前，韩东就得对其目的带有一定的怀疑。

见韩东走出来，左一山问道：“县长下班了？”

韩东点了点头，往楼下走去。

兜中的大哥大响起来，韩东拿出来一看，是荣州市的一个陌生号码，便接起来，却是乔姗姗打来的。

“你在什么地方打的电话？”韩东疑惑地问道。

乔姗姗道：“我在外面公用电话打的，你赶紧到荣州来，晚上在我们家吃饭！”

韩东一愣，问道：“怎么个情况？”

乔姗姗道：“我先前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说今天晚上廖开云要到家里做客。”

“姗姗，谢谢你。”韩东真挚地道，明白她先前接到自己的电话以后，肯定专门到外面给乔孝义打电话，正好今天廖开云也要到她家里去，便赶紧通知自己了。

“呵呵，你谢我干什么，我就是随便打了一个电话，我爸就告诉我了。”乔姗姗开心地道，能够帮上韩东，她还是很高兴的。另外乔孝义这么爽快地愿意帮韩东，说明他对韩东的态度确实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也并没有因为财政局的事情而有所变坏。

韩东道：“那我现在就出发了。”

挂了电话，韩东对左一山道：“一山，我有事去一趟荣州，你和少武不用跟着了。”

左一山恭敬地点点头道：“好的，那要我们明天去接您吗？”

韩东道：“不用，我今天晚上自己回来。”

开着车先去去商场买了两条烟、两品酒，另外还有一大盒蜂王浆。

乔孝义的态度既然已经转变了不少，韩东自然也要表现得好一点。

车内响着悠扬的音乐，这是乔姗姗最喜欢的小提琴演奏，她专门买了磁带放在车里面，每次都听得高高兴兴的，韩东也因此跟着喜欢起来。

此刻韩东心中想着该怎么和廖开云接触。当然，如果今天晚上乔孝义能够大力撮合一下的话，事情就好办一些。廖开云能够到乔孝义家里去吃饭，说明乔孝义对他还是比较看重的，想必他的话，廖开云应该能够听进去。

“不去想了，反正机会已经来了，不管怎么样，有乔孝义这层关系，自己挖方忠墙角的可能性又增加了许多。”韩东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实在不行，能够让廖开云保持中立的话，也不错。”

半个小时左右，韩东就到了荣州市，车子开到市委常委小区，门口的门卫已经得到了招呼，一看到韩东的车牌，也没有阻挡就放他进去。

找个位置停好车，韩东提着东西下来，刚走到楼梯口，便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是廖开云。

此刻廖开云转过头来，一眼看到提着几个口袋的韩东，他的神情很明显地滞了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开口打招呼道：“韩县长，您好……”

韩东微笑道：“早知道廖书记要来，就一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