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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女被杖毙算不得什么,一个胆敢冒犯主子名讳被杖毙的宫女更算不得什么,唯一特别的也不过是这个宫女是皇上开口杖毙的。
“当是个什么玩意儿,原来是个没脑子的,”淑贵妃回到自己宫里,躺坐贵妃榻上,语带嘲讽道,“一个小小的才,竟然让自己身边宫女叫那么个名字,还当着这么多的面叫出来,也不知是真没脑子还是没把庄络胭放眼中。”
菱纱替她捏着肩,小声附和道:“不过是个玩意儿,娘娘又何必意。”
“她可是既善舞又能泡茶,”淑贵妃嗤笑出声,取下手腕上的玉镯扔到一边,闭上眼睛,“那庄络胭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自个儿名字被一个宫女冒犯了,还脸色不变,也难怪被皇上遗忘后还能复宠。”
“谁知她是什么用意,没准想装贤良大度呢,”菱纱道,“奴婢瞧着这个昭贤容也不是个简单的。”
“她若是简单,马婕妤当初不会落得那个下场,庄婕妤也不会直接被皇上撤了牌子,”淑贵妃打了个哈欠,“不过与皇后比起来,她的心计还差得远,且瞧瞧皇上又能宠她多久。”
菱纱见其困了,便不再多言,只是更加小心的伺候,心里却隐隐觉得,那个昭贤容不是那么简单。可转念想娘娘的手段,便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被宫女冒犯名字的庄络胭此时只怕是心思最复杂的,她捧着汤婆子斜靠软椅上,细细看着屋内奢华精致的装饰,轻轻叹口气。
“云夕。”放下手里的汤婆子,庄络胭坐直身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云夕匆匆进来,见主子表情严肃,便担忧的问:“娘娘,怎么了?”
“想办法去查查那个被杖毙的络儿是怎么分到珍才面下的,”庄络胭站起身,“另外让给络儿家一笔银子,总归是个无辜的奴才。”
云夕一一应下,见庄络胭站窗前,不由得开口道:“主子,天还冷着呢,可不能窗前久站。”
“得了,知道,下去吧。”庄络胭摆了摆手,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再度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娘娘,内侍监传来圣上口谕,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福宝满脸是笑走了进来,给庄络胭行了一个礼,“皇上还特地传了口谕,天寒地冻,主子小产身子虚弱,不用迎圣驾。”
庄络胭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个后宫里,就没有一个正常,所以她若想要活,尤其是想舒舒服服的火,就要学着与这些一样不正常,若是抱着前世社会的三观,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都怕死,她也一样,所以她必须保持圣宠,至少要皇帝心里有一定分量。她可不想一直生活被打压的,到死都不能风光的日子里。
后宫女就算再擅长某一物又能怎么样,皇帝的爱好不会永远不变,而女也不会永远不老,汉时跳得倾城绝艳掌上舞的赵飞燕不也输给了比不上自己的赵合德么,输了后的日子不也不比往日。让她失宠的是亲妹妹尚且如此,莫说她现的处境。
后宫的女实属不易,所以她也同情不了别,只能想着怎么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福宝见自家主子神情有异,也不敢多问,只能安静的站一旁。也不知主子想了什么,神情变得格外认真,不由的绷紧了腰杆。
“要沐浴更衣,让下去准备。”庄络胭微笑着看了眼福宝,一个转身盈盈软椅上坐下。
封谨处理完政事已经到亥时,他有些疲倦的靠御辇椅背上,闭眼听着雪花打华盖上的簌簌声,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腊八宴时昭贤容白色狐裘上的鲜红。
也许是因为那抹红色太过艳丽,才让他记得那么清楚。缓缓的睁开眼,封谨开口:“高德忠,离熙和宫还有多远。”
“回皇上,过了前面的荷花池便是熙和宫了,”高德忠低声回答,转眼却发现荷花池边散发着诡异的蓝光,一闪一闪的,黑夜里显得格外骇。
身边有两个胆小的宫女已经尖叫起来,他沉下脸道:“都闭嘴,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封谨面色平静的看着那忽闪忽闪的蓝火,“高德忠,带去看看。”说完,就见一行提着宫灯走了过来,为首的便是扶着宫女手匆匆走来的庄络胭。
见庄络胭看见自己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封谨眉梢微动,下了步辇,“天这么冷,爱妃怎么出来了?”
待对方走近,封谨才看到庄络胭额头还冒着细汗,朱钗乱摇,就连一件狐裘也没有穿,便知其是匆匆赶来,解□上的披风披庄络胭身上,“朕无碍,不必担心。”
“妾宫门口听到尖叫声,所以便出来看看,”庄络胭也不说是担心皇帝,面色尴尬的躲闪着皇帝的视线,“让皇上看笑话了。”
宫门口?她又等自己了,难怪能这么快赶来,捂着对方冰凉的手,封谨露出微笑,“朕知心意。”
庄络胭头埋得更低了。
高德忠带着几个太监走近荷花池边,面色微变,因为池水靠岸的地方漂着一个宫女,瞧着已经没命了,那些诡异的蓝火正这个女身上燃烧,但是这个女身上却没有烧焦的痕迹。
这诡异的一幕让高德忠身后的几个太监吓白了脸,高德忠倒平静许多,也不去碰那具尸体,转身向皇帝行去,见昭贤容也赶了过来,便向两行礼后道:“皇上,奴才池子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请皇上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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