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贾珩：绕不开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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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苑，武英殿</p>

李瓒落座在一张紫檀木的椅子上，身形高挑，面容刚毅，垂眸之间，正在批阅着奏疏。</p>

其他的内阁中书等小吏，来来回回，轻手轻脚，不敢打扰正在批阅奏疏的李瓒。</p>

就在从殿外来了一个锦衣府卫，低声说道：“阁老，锦衣府指挥使过来了，说是国子监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p>

李瓒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下，朗声道：“让他们进来。”</p>

不大一会儿，就见几个身形高挑的锦衣府探事抬起一个木头箱子，倒也不多说其他，快行几步，进入殿中。</p>

“卑职见过阁老。”曲朗面色恭谨，朝着李瓒行了一礼。</p>

还有的礼数，自是要有。</p>

李瓒打量了下对面的锦衣府掌印官儿，说道：“起来吧。”</p>

曲朗道了一声谢，温声说道：“阁老，吕绛和陆理并国子监监生三十余人，已经招供，卑职让人递送上来卷宗，还请阁老观阅。”</p>

李瓒拧了拧眉，旋即舒展开来，说道：“这些证据可还确凿？”</p>

曲朗剑眉挑了挑，目光温煦，低声道：“彼此印证其言，阁老可请三法司的刑名老吏点验。”</p>

李瓒不置可否，只是放下卷宗。</p>

曲朗整容敛色，向着李瓒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此外，还有一事，原魏王和梁王最近不知所踪，”</p>

李瓒闻听此言，剑眉之下，面容倏变，诧异说道：“不知所踪？为何不知所踪？”</p>

曲朗道：“阁老，疑似为白莲妖人劫走。”</p>

李瓒闻言，眉头紧皱，点了点头说道：“锦衣府的人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把守着，竟然还能让人给跑了。”</p>

曲朗拱手一礼，道：“阁老，是手下之人一时怠慢疏忽，卑职已经让人前去拿问几人，惩戒其怠慢之责。”</p>

李瓒眉头皱了皱，目光闪烁了下，沉声道：“此二人一旦为歹人所用，就可能在地方上酿成一场祸乱，锦衣府最近要出动起来，搜捕这两人的动静，绝不能任由其落入歹人之手，兴风作浪！”</p>

曲朗面色微顿，拱手应是。</p>

李瓒想了想，沉声问道：“吕绛和陆理两人在诏狱中如何？”</p>

曲朗连忙拱了拱手，说道：“回阁老，两人如今在诏狱中，好吃好喝招待着，别的倒无异常。”</p>

李瓒默然了下，叮嘱道：“万万不可折辱了。”</p>

毕竟是两榜进士出身，名声在外，实在不可折辱了。</p>

曲朗面色一肃，剑眉之下，清冷莹莹的眸光闪烁了下，拱手道：“卑职实在不敢。”</p>

李瓒沉吟片刻，浓眉挑了挑，莹莹眸光闪烁了下，温声道：“如今京中士林舆论对卫王物议沸腾，锦衣府方面实在不可再多生事端。”</p>

知道眼前之人乃是贾珩手下的亲信，只能从关于贾珩名声的利害上，劝说其人还是收敛一些手段。</p>

曲朗容色微顿，拱手一礼，低声道：“卑职明白。”</p>

李瓒摆了摆手，道：“出去吧。”</p>

曲朗拱了拱手，也不多说其他，转身离了武英殿。</p>

李瓒端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盅，威严、苍老的面容上，幽晦莫名。</p>

如今的京城，凡要害枢要之部门，皆在那卫王亲信扈从手中，难怪吕绛、陆理两人为此心惊胆战。</p>

正在李瓒心思起伏不定之时，一个内阁中书的小吏进得殿中，低声说道：“李阁老，高阁老来了。”</p>

说话之间，就见高仲平从外间而来，那张刚毅、威严面容上现出一抹思索之色。</p>

“李阁老，这是什么？”高仲平剑眉之下，眸光闪烁了下，凝眸看着李瓒，说道。</p>

李瓒面无表情，说道：“这是刚刚锦衣府递送过来的卷宗，吕绛与陆理二人已经招供了，撺掇、怂恿国子监监生前往安顺门闹事儿。”</p>

高仲平柳眉挑了挑，眸光深深，温声道：“两人先前可曾被用刑？”</p>

李瓒摇了摇头，剑眉之下，眸光幽晦几许，沉声道：“锦衣府的诏狱当中，岂能不会用刑？”</p>

高仲平默然了下，目光闪烁了下，轻声说道：“如此一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p>

李瓒眉头之下，眸光深深，沉声道：“还有一事儿，锦衣府指挥方才来报，被废黜的魏王和梁王，疑似被赵王余孽陈渊，救出了京城。”</p>

高仲平闻听此言，目中现出一抹诧异之色，朗声道：“究竟怎么回事儿？”</p>

李瓒面色阴沉几许，说道：“不知，锦衣府方面把守松懈，先前的锦衣府亲军指挥使，已经派人处置了下去。”</p>

高仲平摇了摇头，眸光闪烁了下，面上不动神色，低声说道：“魏王、梁王两人一旦出得府中，恐怕会酿出祸乱来。”</p>

李瓒摇了摇头，说道：“也闹不出大乱子，朝中京营兵马坐镇，地方百姓并无内患，纵有些许叛乱，也会迅速平定。”</p>

高仲平闻言，心头微动。</p>

……</p>

……</p>

翌日，天光大亮，炽热日光照耀在庭院当中，经雨之后，庭院之中那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树叶之上可见雨珠滚滚而落。</p>

贾珩这会儿，快步起得床来，离了栖迟院，去了前院书房。</p>

陈潇将秀美螓首从书册之后抬将起来，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魏王、梁王那边儿已经离了京城，刘积贤派了锦衣府探事在盯着了。”</p>

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莹莹如水，温声说道：“让人去派人盯着。”</p>

这边儿，顾若清容色微顿，轻声说道：“陈渊最近应该离开京城了。”</p>

贾珩冷声说道：“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神京城，就待起事了。”</p>

如果当真四川变乱，那时候就是彻底大权独揽之时。</p>

顾若清道：“教中在白莲的一些分舵，尚在巴蜀之地，这些人都是赵王旧部，尚在陈渊手中掌控。”</p>

贾珩轻声道：“你师父能否控制这些人？”</p>

顾若晴摇了摇头，道：“有些事儿，师父也身不由己。”</p>

贾珩一时默然不语。</p>

在书房之中与陈潇和顾若清说了一会儿话，贾珩也没有多做盘桓，向着外间而去。</p>

……</p>

……</p>

大观园，缀锦楼</p>

迎春一袭藕荷色裙裳，正自落座在一方带着铜镜的菱花梳妆台前，凝眸看着那张菱形铜镜之中的面容，唇红齿白，眉眼之间带着几许娇憨之气。</p>

身后的丫鬟近前而去，正是秦司棋。</p>

近前，一下子帮着迎春捏着肩头，朗声道：“姑娘年岁也不小了，也该许人家了。”</p>

迎春这会儿，分明红了一张鼻腻鹅脂，白玉肌肤的脸蛋儿，似带着几许嗔怪之意，道：“这些都是大太太操持的，哪有女孩儿家自己做主的。”</p>

司棋道：“上次，大爷那边儿不是许了姑娘，要帮姑娘操持婚事的啊。”</p>

迎春翠丽如远山的修眉之下，眸光莹莹如水，目光闪烁了下，温声道：“大爷他要忙着外间的公事，没有时间管我这些小事儿的，当初大姐姐那边儿就是这样的。”</p>

司棋一时默然无语，但也不好多说其他。</p>

就在这时，外间的丫鬟绣橘欣喜的声音传来，目光莹莹如水，柔声道：“王爷。”</p>

贾珩说话之间，绕过一架屏风，进入厅堂之中，看向那</p>

而迎春也起身相迎，凝眸看向贾珩，盈盈福了一礼，说道：“珩大哥。”</p>

贾珩面上笑意繁盛，说道：“二妹妹，忙着呢。”</p>

司棋面上的笑容倒是要热切一些。</p>

迎春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眸光微微垂将下来，柔声说道：“珩大哥怎么过来了？”</p>

贾珩剑眉之下，眸光温煦含笑，说道：“过来看看二妹妹。”</p>

随着时间的流逝，迎春的五官容貌也渐渐长开一些，白皙如玉的面容两侧，可见红晕酡红，明媚动人。</p>

贾珩这边厢落座下来，就从司棋手里接过茶盅，脸上现出一抹思忖之色，目光温煦，低声说道：“这次过来，除了看看你，也是问问你，上次问你的事儿，你想好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