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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纳德脑中瞬间冒出好几个问号，大部分是关于那个神秘的中年绅士的，少部分则指向了“克莉丝汀·特蕾莎”。</p>
后者在他的数次梦境审查中都没表现出异常，仅仅是透露了自己在特里尔的“灰色生意”，以及对非凡力量、冒险生活的某些憧憬，符合女神教会通过其他渠道调查到的资料。</p>
一个起码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也……也和埃莱克特拉一样喜欢这种调调？</p>
他抿了抿嘴，看向认为自己撮合了一对“女神的信徒”而沾沾自喜的主教，最终还是没提醒他这中间很可能有问题。</p>
算了，连老头都让我别管那个家伙的事，而且现在大家都是“愚者”先生的信徒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事就让它去吧……伦纳德的散漫最终还是发挥了作用，他整了整只扣了一颗扣子的风衣，最后对圣坛上方的黑暗圣徽行了一礼，回头离开了圣赛缪尔教堂，顶着比平时要亮一些的月光，回到自己位于平斯特街7号的住宅。</p>
刚脱下风衣，他脑中就出现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p>
“你刚刚在想我的事？”</p>
老头醒了？</p>
伦纳德面露喜色，将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有些兴奋，但却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说道：</p>
“当然没有，我在跟一位主教闲聊……老头，你不是说要休息两周么？”</p>
“那是预计，很显然，在你身体里，我恢复得还算不错。”帕列斯·索罗亚斯德有些调侃地回答道，“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我能感觉到你的命运有扰动的痕迹，看样子那枚‘窃运者’发挥了某些作用。”</p>
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伦纳德巨细无遗地将如何与自己的前同事克莱恩通过信件沟通，拿到“蠕动的饥饿”作为补充战力加入了战场，无法直视展开了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的因斯·赞格威尔，只能念诵“愚者”尊名，利用“窃运者”反转局势，并看着克莱恩杀死了叛逃大主教，成功晋升半神，最后……向另一位同事当场求婚的过程告诉了自己体内的“寄生者”。</p>
当然，他也没忘记“愚者”先生的嘱托，把自己加入了塔罗会的经历和盘托出。</p>
“‘0-08’果然把亚当引来了，嘿，看来我遵循命运，析出‘时之虫’后沉睡，反而恰好躲过了祂。”</p>
苍老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感慨。</p>
“等，等一下，伱怎么能说祂的名字，想也不行！”</p>
伦纳德脑门立即出现了几滴冷汗，他慌乱地从沙发上站起，险些打翻了咖啡，四处望去，总觉得那个神秘的金发神父已经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正在某个角落欣赏着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p>
“看来那个‘愚者’教了你不少，但不用担心，就算我念出祂的名字，祂也只会认为是别人……不过，祂或许在现场发现了你体内有某位‘寄生者’的存在，只不过我当时沉睡着，祂不清楚具体是谁而已，这算是我们的运气，否则祂知道了，就等于是阿蒙知道了。”</p>
帕列斯又“嘿”了一声，显得不太在意。</p>
看来老头有某种手段能对抗亚……对抗那位存在的窥探，该说不愧是另一位天使么……伦纳德嘀咕着，将在塔罗会上听到的各种不太明白的内容，比如“天使之王”、“红天使”告诉了帕列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p>
当然，在某些问题上，老少两人出现了一点分歧，帕列斯认为“愚者”与女神教会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因此才没人来调查伦纳德和戴莉，默认了他们的“异常”，而伦纳德则觉得仅仅是克莱恩的复活在教会的监视之下，并利用了这一点，形成暗中的力量对抗着“0-08”，至于和隐秘教派没有两样的塔罗会则不在他们的监视之中。</p>
再次醒来的帕列斯精力很好，伦纳德与他争执不下，最终只得放弃了这个话题，他眼神突然有所变化，语调也变得诡异，低声询问道：</p>
“老头，你认为，是一个序列9的‘刺客’在一年之内晋升到序列3的可能性大，还是一个‘不老’魔女看上了年轻的值夜者，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看着他变得强大的可能性大？”</p>
这次，他脑中的苍老声音又陷入了沉默。</p>
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回答，伦纳德那有些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p>
“为什么就没有魔女看上我呢？难道……他才是真的主角？”</p>
“呵。”</p>
帕列斯以一声嗤笑结束了今天的话题。</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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