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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的表态并未出乎安吉尔的意料。</p>
早在海盗大会期间,五王聚首之时,“五海之王”纳斯特就表明了自己建立海上新秩序,成立新的王国,成为真正的“黑皇帝”的梦想,并收获了安妮的冷脸对待。</p>
因为根据这条途径的特性,如果没有新的序列0诞生,那原本的“黑皇帝”就一直会保有复活的机会,哪怕纳斯特并不想与罗塞尔·古斯塔夫作对,但他登临“黑皇帝”的行为,自然而然就是在给罗塞尔的坟头添上最后一捧土。</p>
想到这里,安吉尔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p>
“说起来,你们能够确认罗塞尔大帝还活着吗?距离他在白枫宫被刺杀已经过去152年了,假设……他在死前真的成为了‘黑皇帝’,而陵寝又未被完全摧毁,那他应该已经利用仍存的陵寝复活了,不至于拖上这么久吧?”</p>
她本想把话说得更委婉些,以免刺激到面前两位看上去年龄并不大,实际上却与罗塞尔有着亲密关系的女性,但如果不弄清这个关键问题,后续的“镜中世界”、“幽灵帝国”的探索就无从谈起,因此她只能问得尖锐一点。</p>
“不,我无法确定,”首先回答的是贝尔纳黛,她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罕见的,不该出现在高序列非凡者身上的动摇,“我所处的序列是‘预言大师’,这给予了我获得‘启示’、窥探事物结局的能力,但这不包括他的命运……无论结局是好还是坏,我都得不到答案。但我能感觉到,他还没有彻底地陨落。”</p>
就是说连你也没法确定罗塞尔大帝是死是活,但自己内心希望他活着……安吉尔沉思着,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遂转向沉默的安妮,继续询问道:</p>
“罗塞尔大帝建造那些陵寝的时候,借助过‘安妮女王复仇号’的力量吗?”</p>
“他当时变得有些疯狂和激进,不断遣散身旁那些陪伴他多年的部下,给人一种不顾旧情的感觉……但实际上,这些手下都接受了命令,前往了世界各地秘密召集工人,建造那些伪装成遗迹、隐藏在山间、峡谷内的陵寝,而他疯狂、多疑的表现,包括不顾教会反对突然称帝的行为,仅仅是为了麻痹已经逐渐与他疏远的教会,为了欺骗试图对他动手的前朝贵族。”</p>
安妮坐直身体,表情半是回忆半是思索地回答道。</p>
“但和他的那些骑士不同,我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计划’之外,在启动陵寝的建造前,他就对我下达了那条命令,让我离开军队序列,回归大海,随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p>
命令……安吉尔立即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安妮和她隐藏在灵界的幽灵船时,对方要求“杀死我”时的落寞表情。</p>
那两座陵寝的位置,罗塞尔连和他如此亲近的安妮都不愿意告知,甚至要提前将她赶出军队,让她远离大陆,回到大海之中?</p>
看样子,这个秘密只留在了罗塞尔自己的脑海之中,或许还存在于他那利用中文书写的日记内……恐怕只有等贝尔纳黛拿到最后的那本日记,交给“愚者”先生解密,其他人才有希望知道了……</p>
安吉尔脑中一个个念头闪过,包括安妮所说的被秘密召集的工人,伪装成其他建筑的陵寝,以及罗塞尔骤然改变的行为,逐渐形成了一个呼之欲出,但又抓不住重点的想法。</p>
“那么,你的决定呢?”</p>
安妮柔和的询问打断了安吉尔的思绪,让她重新抬起头来,斟酌着回答道:</p>
“我答应参加对‘幽灵帝国’的探索,但和前往特里尔调查‘镜中世界’一样,需要等到贝克兰德的事情结束后……而且我有些好奇,你们准备怎么处置那艘幽灵船上的非凡特性?”</p>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一件事,皱着眉头继续说道:</p>
“‘安妮女王复仇号’是否可以容纳序列1的‘秩序之手’非凡特性,让你晋升到下一个序列,就如同非凡者通过魔药晋升一样?”</p>
“在设计之初,天使级别的幽灵船并没有这种功能,因为序列1的非凡特性都归‘夜皇’所有,我不存在晋升的可能性……但我认为,借助‘工匠’的能力,或许可以让我容纳非凡特性,展现一部分‘秩序之手’的能力,这类似于执掌一件封印物,而非服用魔药。”</p>
工匠……安吉尔刚有所猜测,贝尔纳黛就说道:</p>
“那位会提供相应的帮助,这是蒸汽默许的事。”</p>
那位……想到“工匠”,想到贝尔纳黛认识的人,安吉尔脑中立即浮现了一个名字:博诺瓦·古斯塔夫。</p>
看样子她与安妮去因蒂斯的这一趟,或许还联系上了罗塞尔大帝的次子,已经成为蒸汽教会天使的博诺瓦,甚至还改善了与蒸汽教会的关系,获得了他们一定程度上的帮助?</p>
想到这里,安吉尔从镜面空间取出了那把委托“隐者”嘉德丽雅制作的“安吉莉卡的锋刃”,将这把直剑放在桌上,询问道:</p>
“这件神奇物品,也是那位‘工匠’制作的吗?”</p>
“没错,他很感谢你在特里尔所作的一切。”</p>
果然,就是那位表情有些淡然,如同人偶一般缺乏生气的天使,说起来,当时我等于是替祂抵挡了一次针对祂的阴谋……安吉尔了然地点了点头,收起了直剑。</p>
接着,三人就之后的合作进行了细致的探讨,安吉尔负责联系“五海之王”纳斯特,以“金色女王”的名义答应探索幽灵帝国的事,贝尔纳黛则负责特里尔的前期准备工作,但她最近也要前往贝克兰德,完成一件重要的事,双方都有推迟合作的理由,因此并未当场由安妮见证,签下契约。</p>
“在贝克兰德完成重要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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