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怀柔福建，武力攻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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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各方来使，李郁有选择地加以接见，以示重视。</p>

金坛于氏老奸巨猾，脚踩两条船。</p>

在召见时，</p>

李郁突然令人带出 2名女子，使者目瞪口呆。</p>

当初破江宁时，于氏家族部分人未曾逃掉，后被吴军俘虏。</p>

之后，</p>

多名未婚女子被分配给麾下军官做妻。</p>

如今已是瓜熟蒂落，物是人非。</p>

亲族相见，倒是先哭了一场。</p>

消息传到淮安，于运和呆若木鸡。</p>

他瞬间明白，</p>

吴廷暗中算计老于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自己不去找人家，人家也要找上门提要求的。</p>

……</p>

财政大臣胡雪余在私宅接待了王亶望的师爷于金光。</p>

熟人！</p>

合作许久了。</p>

于师爷表示，王巡抚愿率福建全省归顺吴廷，弃暗投明。</p>

不过，</p>

王巡抚本人衷心地希望还能够继续为陛下效力，为新朝发光发热。</p>

胡雪余只答应向陛下转交厚礼并且代为转达王巡抚的念想。</p>

他知道利害关系，陛下不可能让王亶望这种蛀虫继续留任。</p>

不杀，已是天恩。</p>

还想做封疆？</p>

做梦。</p>

……</p>

吴军实控仙霞关，可长驱入闽。</p>

但略有麻烦的是，王亶望似有和靖海侯施家合流的迹象。</p>

靖海侯施令洋的亲笔书信言辞恳切。</p>

也希望能为吴廷效力，为陛下平定福建（包括大员）的所有敌人，同时自愿捐献台南的 2万亩良田。</p>

施家嘴里的敌人，包括盘踞漳州府的福建水师提督黄仕简部以及海盗蔡牵部。</p>

黄仕简是清廷死忠。</p>

黄部和施部打了几仗，然后就演变成了长期对峙。</p>

双方修筑营寨，挖掘深壕。</p>

情报署驻福建人员提交的报告里，指出靖海侯是在待价而沽、养寇自重。</p>

……</p>

李郁看完书信，盯着来人：</p>

“施侯想要什么？”</p>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下不敢妄自开口。”</p>

李郁笑容复杂，审视这个依旧留着辫子的施家族人，问道：</p>

“施侯和王亶望私交如何？”</p>

来人一愣，连忙矢口否认：</p>

“在下动身之前，侯爷早有言在先，一切唯陛下马首是瞻。”</p>

“嗯。不过寡人依旧有一事不解，黄仕简为何还在苟延残喘？”</p>

“回陛下，黄逆经营漳州年久，麾下闽南兵均为经年凶悍之老卒，加之有海盗蔡牵经常从海上支援粮食，所以、所以~”</p>

“看来咱们的靖海侯治军还是差了点，没有乃祖风范。”</p>

“来啊，传旨广东，令苗有林调第 5军团精锐，从潮州府进攻漳州。配合靖海侯，一南一北，剿杀黄仕简。”</p>

来使胆寒，跪地不敢多言，只是一再表忠心。</p>

……</p>

情报署署长刘千，奉旨私下接见海盗蔡牵和天地会林爽文的使者。</p>

初见面，</p>

三方就觉得气质颇合。</p>

都是江湖人士，味道相投。</p>

刘千何等老辣，在觥筹交错中，不露声色的试探出了两方的真正心思以及所谓联盟的坚固程度。</p>

海盗蔡牵，从大员岛彰化县走私大米，然后高价卖给漳州黄仕简。</p>

天地会舵主林爽文，在彰化县颇有人脉，充当了大米走私链条当中的坐地户角色。</p>

……</p>

最终，</p>

吴廷将碎片拼起来，大体推出了当前福建的势力图：</p>

清廷死忠黄仕简部龟缩漳州~</p>

施令洋挟寇自重，希望在新朝能继续爵位，家族深耕福建。同时，施家有故意放纵天地会和海盗联手走私大米的嫌疑。</p>

王亶望和靖海侯应有私下谈过，但关系并不牢固，无非是害怕吴廷突然翻脸，两人可抱团取暖。</p>

只需打一抚一，王——施关系立马破裂。</p>

蔡牵很危险，由于清吴长期交战，沿海防务真空。蔡部海盗盘踞海岛，规模渐大。</p>

天地会深耕大员岛北部中部的底层民间，有一张复杂的人际网，会众颇多，但无甚武装。</p>

……</p>

施令洋想继续做侯爷，王亶望想继续做总督，蔡牵想做东南海上兵马大元帅，林爽文想洗白上岸。</p>

总之，</p>

大家都在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p>

而他们敢于向吴廷含蓄提条件的倚仗，无非就是本省特殊的地理环境。</p>

福建山多、粮少。</p>

大员孤悬海外，海峡风大浪急，岛上有厚重的瘴气、凶残的生番。</p>

鸡肋~</p>

朝廷取之肉寡，失之可惜。</p>

最省事的方式就是加以封赏，让他们作为金牌打手搞定所有事。</p>

不费一兵一卒，无痛而下。</p>

……</p>

不过，他们都忽略了一点。</p>

对于陆权农业国，福建是鸡肋。</p>

对于海权工业国，福建是脐下三寸，纵然平时自己不用，也不能被人乱动的。</p>

更何况，吴国定都苏州府。</p>

都城过于靠近大海，江南平原又无险可守。</p>

第一岛链（吕宋——大员——流球群岛——扶桑群岛），就是吴国版的“海上长城”。</p>

参谋本部、情报署、海军部秘密磋商，准备尽快拿出一个方案。</p>

宗旨就是：</p>

如何在不给朝廷留下留太大后患的前提下，以最低风险、最小代价控制福建（尤其是大员）。</p>

联合谁？</p>

对付谁？</p>

……</p>

而就在此时，一封来自南洋小国兰芳的密信送至吴皇宫。</p>

李郁阅毕，大为震惊。</p>

半个月前，兰芳大统制罗芳伯居然亲自北上，希望清廷承认其海外藩属国地位。</p>

李郁咬牙切齿：</p>

“一帮蠢货！久居海外，开始怀恋皮鞭和马刀的滋味了。”</p>

“召刘千进宫。”</p>

君臣密谈 1个时辰后，刘千匆匆离宫，秘密赶赴江北面见于运和。</p>

……</p>

次日中午，</p>

参谋本部和海军部，也得到了陛下明确指示：</p>

王亶望去向，另有安排。</p>

情报署会花银子帮他运作，既兰芳成为大清的海外藩属国之时，老王将成为第一任大清官方任命的兰芳总督。</p>

久居海外的兰芳移民，怀念我大清了。</p>

我们有必要让兰芳重沐恩情。</p>

惩前毖后，教育他人。</p>

所以，接下来的谋划方略只针对施、林、蔡三家制定！</p>

陆上，向仙霞关增兵 5000人。</p>

海上，向温州港增派 7艘江南级战舰，以三级风帆战列舰“地狱号”为旗舰。</p>

做两手准备。</p>

……</p>

整训时间尚短的陆军第 7（桂）军团，奉命开拔西征云南。</p>

陆军大臣林淮生坐镇南宁，调度后勤。</p>

第 7军团新附，信任有限。</p>

参谋和炮兵全部来自吴军。</p>

再加上后勤扼喉，想来桂军不至于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p>

从广西进军云南，一般来说有 2条路线。</p>

南线相对困难，故而选择北线。</p>

北线，修建于洪武年，和今天的南昆铁路大致相似。</p>

先向西北，之后转折西南，之后向西，最后向北。</p>

途中节点：</p>

南宁——果化州——田州——百色厅——那佐——广南——阿迷州——建水县——昆明府。</p>

一条漫长的行军路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