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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3年9月3日,晴,长安火车站。
火车缓缓地驶入站台,尚未停稳,车厢中旅客们便焦急的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朝车厢门口涌去,都想在第一时间离开沉闷而拥挤的车厢,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火车停靠站台已数分钟,仍不见乘务人员打开车厢门,使得等待下车的旅客顿时鼓噪起来。
“怎么,这破火车该不会车厢门出故障了吧?……倒是开门呀!”
“就是,开门呀!这么多人挤在一堆,小心把孩子挤出来!”
“哎,哎……,别推呀!……这前面都挤成一堆肉饼了!该死的乘务员哪去了,开门呀!”
“都别挤了,没瞧见站台上正在举行欢迎仪式吗?……这八成是来了哪个国家的重要人物!”
“来的哪国人呀?……哟,还有仪仗队!这该不会来了哪个国家的皇帝或者国王吧?”
“……”
大秦内阁次辅兼礼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杨升平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在一众随行官员的簇拥下,迈步下了火车。
“大学士,齐国内阁副总理韩泽丰亲自前来迎接我大秦使团了。”一名随员在旁小声地提醒道。
“嗯。”杨升平抬头望向前方,只见月台下站了一排齐国官员,正在目视他们的到来,为首的正是齐国内阁内阁副总理韩泽丰。
两排身着军礼服的齐国军方仪仗队,分列月台两侧,所有的士兵均身形高大而挺拔,面容庄重而肃然,威武庄严的大盖帽,金灿灿的铜扣和肩章领花,锃亮的长筒军靴,寒气逼人的刺刀,让人望之,不由心生凛然。
“立正!”
“敬礼!”
随着两声高亢的军令,仪仗队士兵立即平举火枪,侧头,朝着大秦使团的方向,行注目礼。
“哼,齐国人就是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翰林院侍读学士、詹事府詹事唐伟铭见状,冷哼一声,不无嘲讽地低声说道。
杨升平回头瞥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齐国若是只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也不至于在数十年间,将秦齐两国的实力差距拉得越来越大!
这是他时隔三十年第二次来齐国,一路所见所闻,让他在感慨齐国发展之速、变化之大、国力愈强的同时,也在暗自对大秦目前的社会体制僵化和发展停滞不前而痛心疾首。
三十年了,虽然我大秦的财政收入,从乾元十年(1692年)的2400多万两,增长到乾元三十九年(1721年)4600万两,几乎翻了一倍。然而,这要跟齐国一比较起来,这个数据简直不忍目睹。
据三年前,从我大秦驻长安公使馆传回来的信息,齐国在乾元三十八年(1720年),年度财政收入就超过了18亿元(以金圆券统计),折合白银近56亿两,足足是大秦的十二倍之多。
不要忘了,齐国的人口只有两千八百多万,还不到我大秦户册人口的四分之一。
若是齐国仅仅从财政上,或者富裕程度上形成对我大秦的碾压,那也不过是一個吸引国内无数百姓偷渡私逃的社会问题。
但是,齐国凭借其充沛的财力、强大的国力,持续不断地扶持和武装北明伪朝,以及那个那个位于岭北的渤海国、东丹国,给我大秦边境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乾元五年(1687年)六月,经过多年整训的大秦新军,从辽东、河北、山陕三个方向,对盘踞在漠南的伪清余孽发起雷霆一击。
在面对装备了大量火枪和火炮的大秦新军,伪清满蒙八旗一触即溃,望风而逃。仅一个月,中路大军便推进到归绥(今呼和浩特市)城下,并对这座伪清临时都城发起猛攻。
五日后,清虏伪帝康熙携万余残兵弃城而逃,奔漠北而去,漠南遂定。
随后,我大秦一边不断移民实边,以归绥、绥远(今乌兰察布市)、九原(今包头)为核心,修筑大量堡寨坚垒,并强迫当地蒙古部落编户齐民,画地放牧,以彻底控制漠南这片边塞之地。
同时,各边镇不断派出小股精锐骑兵深入漠北,除了继续打击清虏残敌外,还持续施加军事压力,破坏其统合漠北蒙古诸部的企图,不以清虏任何喘息之功。
乾元六年(1688年)五月,曾与大秦在西域和青海爆发武装冲突和军事对峙的准噶尔汗国突然杀入漠北。
噶尔丹亲统3万骑兵,分兵两路东进,趁土谢图汗领兵攻伐札萨克图汗部时,杀入其领地,尽歼土谢图汗部留守的少量兵马。
随后,准噶尔汗国军队又趁势杀入了克鲁伦河流域的车臣汗部,将车臣汗默多克击败。
伪清康熙闻讯后,联合土谢图汗察辉多尔济以及车臣汗默多克残部,聚兵两万余回击噶尔丹,双方会战于鄂罗多诺尔。
初战,联军失利,土谢图汗军遭到准噶尔军猛烈的炮击,溃不成军,与清军共同败退十余里。
为挽回败局,止住颓势,清军建议发起发起夜袭。
却未曾想到,准噶尔军竟然与清军持同样的打算,准备以夜袭的方式,速战速决,击败对方,从而一举收服漠北蒙古诸部。
是夜,双方数万大军在广阔的草原上不期而遇,遂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次日天明,人数处于劣势的满蒙联军向北方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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