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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斯瓦夫二世极为谦卑道：</p>
“陛下，波兰永远处在您的庇护之下。所有国家都知道，波兰的任何一点儿改善，都离不开您的恩赐。”</p>
“是这样吗？”叶卡捷丽娜二世却是微微摇头，“我倒是听说，你们在不停地向民众灌输他们是波兰人的思想，不论他们是说波兰语、俄语还是德语。”</p>
波兰国王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知道，此时只要说错一个单词，就会令波兰坠入地狱。</p>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些：</p>
“陛下，这都是为了哄那些不愿交税的普鲁士人和罗马尼亚人的伎俩，得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波兰人，才会向波兰国王交税不是？”</p>
波兰的主体民族，也就是波兰人和立陶宛人的比例并不算高，境内有大量普鲁士人、俄国人、奥地利人以及罗马尼亚人。这也是他们在遇到外敌入侵时，很难形成合力御敌的重要原因之一。</p>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继续道：</p>
“华沙那些愚蠢的官吏，不知怎么地就把这些‘骗术’传到了乌克兰去。那里根本就不需要这个。</p>
“哦，如果这让您觉得不舒服的话，我现在就命令他们不许再这么宣传了。”</p>
波兰的民族主义思想经过这两年多的传播，早已深入人心，根本无需政府再去推广了。</p>
回头他会让议会发布禁令，不许宣扬“大波兰民族”思想。但思潮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政令所能禁止的，甚至会引发民众的逆反心理，反而掀起另一拨高潮。</p>
不过，俄国却没有了为难波兰政府的借口——你看我很努力了，但这些贱民就是不听话，我也没办法啊。</p>
叶卡捷丽娜二世眯了眯眼，像是接受了斯达希的解释，旋即又问道：</p>
“那么华沙这几个月来大幅扩军，难道也是为了吓唬不愿交税的贱民吗？”</p>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只觉得头皮发紧，说实话，如果不是出发前侄子和西哀士先生为他做了充足的预案，他此时肯定会紧张得无言以对。</p>
好在沙皇的问题并未超出预料。</p>
“陛下，这也是为了赚点儿钱而已。”他可怜巴巴道，“您知道，波兰的债务问题已经极其严重了。”</p>
“我认为，更多的军队只会消耗更多的财政来维持，”沙皇的声音有些冰冷，“说说你们到底要这么多军队对付谁？”</p>
斯塔尼斯瓦夫二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佯作委屈道：</p>
“陛下，这些军队真的只是桩生意。</p>
“马瓦霍夫斯基为了给国库搞点儿钱，想到了保加利亚人的做法，那就是将没用的贱民组织成雇佣兵。</p>
“正好奥地利表示他们需要对付斯拉沃尼亚的叛乱，于是我就让他招募了一些人去赚佣金。</p>
“您请放心，等做完了奥地利的生意，我立刻就把这些军队解散了。啊，实际上我也没钱养活这么多士兵。”</p>
这当然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只要俄国暂时不反对，等这些新兵成熟起来，也就不怕俄国再有异议了。</p>
“好吧，”叶卡捷丽娜二世终于再次露出了微笑，“斯达希，我必须提醒你，只有俄国才是真心维护波兰，并希望波兰强盛起来的。离开了俄国，将会使波兰陷入危险之中。”</p>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忙躬身道：</p>
“是的，陛下，请相信这也是我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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