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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名士兵也围了过来,呆呆地看着地面,不发一言。</p>
突然间,克日什托夫红着眼举起枪,指着炮弹飞来的方向用力扣动扳机。</p>
“啪”的枪响传出。</p>
他呼吸急促地摸出火药袋,颤抖着向枪管里倒去。</p>
一名中士听到了枪响,带人从不远处的小屋里跑了出来,指着克日什托夫喝道:</p>
“亨里克,你在干什么?没有命令不得开枪!”</p>
“这些狗杂种!”克日什托夫咬着牙,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p>
德拉索维茨忙拿走了他的枪,向那名中士道:</p>
“班长,请您原谅他。刚才有两个孩子被杀了,所以……”</p>
他忽然一顿,快步跑向班长身侧的草垛,用力扒拉了几下,将小卡奇从里面抱了出来。</p>
“他还活着!”他转头喊道。</p>
半小时后。</p>
小男孩儿在那臭烘烘的农舍里缓缓醒来,茫然地看着周围。</p>
刚才那几名好心的士兵老爷都在,只是,他姐姐不见了。</p>
俄国人的炮击持续了一整天。</p>
德拉索维茨再也不提什么“炮弹不会命中我们”的话了,因为俄军的火炮密度远超过他之前所见过的任何战役。</p>
村里一半的房屋都被炮弹所摧毁,士兵们早已不敢再待在屋里,而是三五成群地聚在胸墙下面。</p>
次日早上10点,十多公里长的波军防线上,几乎同时响起了号声。</p>
不用连长提醒,德拉索维茨便大声招呼新兵们:</p>
“都起来,快!俄国人来了,准备列队!”</p>
他带着几名新兵刚加入胸墙后面的横队之中,便依稀看到了远处树丛间钻出了大量灰色军装的俄国士兵。</p>
灰色在他们的视野中越来越多。十多分钟后,灰色的人潮便已铺满了胸墙前方的空地,如同一片望不到尽头的乌云,向波兰防线缓缓涌了过来。</p>
很快,德拉索维茨等人已能隐约听到俄军那边的鼓声了。</p>
克日什托夫咽了口唾沫,声音干哑:</p>
“该死的,他们有多少人?”</p>
德拉索维茨瞥了眼连长,小声道:</p>
“别紧张,这还不到八百人。应该只是他们用来试探的散兵。”</p>
连长策马从他们面前经过,大声喊着:</p>
“保持冷静,都不要动!”</p>
很快,那片乌云已经压到了百余步外。</p>
扎加兹克村里仅有的两门大炮被人从草垛里推了出来,开始向俄国人开火。</p>
炮弹在俄军中留下了几抹鲜红色,但根本没能迟滞他们的脚步,等距离最近的俄国士兵靠近到胸墙前60步时,开始停下来射击。</p>
“准备——”</p>
连长的声音终于传来,德拉索维茨立刻举起了枪,同时示意身旁的新兵们:</p>
“听到了吗?把你们的枪端起了,但不要开枪!”</p>
雅尼克激动地瞄向了视野中最为高大的俄国人,就听到军官的命令,“瞄准——”</p>
“射击——”</p>
他的手指刚接触到扳机,就听到“噗”的一声闷响,侧头看去,只见站在左侧的队友的脑袋少了一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将他笼罩。</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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