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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辉煌楼的笙歌还在继续，永安巷里的雪却下得更大了些。</p>
今夜满宫宫人都在忙国宴，便是永安巷里的大半宫人，也都被临时调走。</p>
商清晏身着一袭宫人的服饰，走在落满雪花的巷子里，仿佛要与天地融为一体。</p>
四周安静得很，万古辉煌楼的喧嚣传不到这里，这里幽怨的哭声也传不到万古辉煌楼。</p>
到了一处小门，带商清晏过来的宫人连叩七下，门便从里面打开来了。</p>
杜若消瘦的身子出现，她什么都没说，低着头给商清晏行了个礼。</p>
带商清晏过来的宫人低声道：“王爷，奴才在这里等您，您千万得快点儿。”</p>
商清晏颔首：“有劳。”</p>
商清晏从腰间取出一些金叶子，就要给这个带路的宫人，可这宫人连番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奴才受过先主子的恩，哪里能接您的赏。”</p>
商清晏却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父皇给他在宫里留下的人，要么出了宫，要么变了心思，愿意冒险帮他的，已经所剩无几。</p>
商清晏坚持道：“拿着。”</p>
商清晏的语气不容拒绝，那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金叶子，又跪下给商清晏磕了个头。</p>
时间紧迫，为防变故，商清晏跟着杜若便从小门走了进去。</p>
围场过后，圣上防辛太傅和商清晏防得紧，自然不会给他们恩典，更不会容许他们进宫。</p>
但今日国宴，商清晏身为宗亲，无论如何都得过来，这也是商清晏能抓住的唯一一次入永安巷的机会。</p>
宫宴还未开始，他便托词身体不适，从席位上退了下去。</p>
商清晏在围场身受重伤，险些没命，这不是秘密，再加上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凉使那边，旁人也就没有生疑。</p>
商清晏随宫人去了一处偏殿，然后悄悄换上宫人的衣服，一路躲避来这里。</p>
从小门进入，映入眼帘的便是无尽萧瑟的长巷，白雪纷飞，乌云密布，走在其中，竟有种行走在阴间的感觉。</p>
路过一处房屋时，商清晏耳朵微动，听到了里面传来幽怨的哭声。</p>
这哭声很陌生，杜若道：“应当是庶人周氏宫里的宫女。”</p>
被关在永安巷的人，几乎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p>
今夜万古辉煌楼那么热闹，又下了雪，难免让人心生哀戚。</p>
商清晏道：“庶人周氏如何了？”</p>
杜若道：“原先天天叫骂，可天一冷，她就生了病，断断续续也不见好，这两天没听到动静，应当是又严重了，还不知能不能挺过去。”</p>
商清晏颔首，又问道：“永安巷的日子不好过，姑姑真的不出去吗？”</p>
杜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等事了了吧。”</p>
至于事情什么时候了，又怎么了，杜若也说不清。</p>
商清晏没有再劝，虽然杜若是他父亲安插在辛太妃身边的人，但主仆二人相处了二十多年，早已形影不离。</p>
辛淑妃或许不是一个好母亲，好妻子，但她体恤宫人，宽厚待下，算得上是一个好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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