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横山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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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弟子所用的刀，刀背极厚，刀身长四尺有余。</p>

这种刀需以双手持用，配合着厚重的刀身，挥舞起来势大力沉如排山倒海。</p>

见张小华如此干净利落地败下阵来，武馆弟子如遭雷击陷入了短暂的失语。</p>

而柳七则是缓缓垂刀至身侧，继而扭头看向了同样一脸震惊的郑海升，淡淡地说道：“郑大侠，依我看还是您亲自上吧。”</p>

郑海升闻言眉头一皱，正想要开口婉拒，突然感觉到无数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随即抬眼看见了弟子们惊愕中带着期盼的眼神。</p>

他犹豫了一下，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望柳姑娘手下留情。”</p>

“咦，外公竟然亲自上阵了？”沈阙远远地看着郑海升接过了弟子呈上来的刀，不禁讶异道。</p>

见郑海升已经持刀在手，柳七轻声问了一句：“郑大侠，可准备好了？”</p>

“柳姑娘，请！”郑海升双手握住了刀柄，感觉到了手中传来的沉重感，随即抬眸凝视着柳七，微微颔首道。</p>

弟子一个個的离开校场之后，郑海升则是回头对着校场边观望的沈阙说道：“阙儿，带着周儿和盈儿先去你外祖母那里。”、</p>

柳七闻言依旧是淡定如常，见对方已经提及了自己在黒狱门时的身份，于是她干脆直言问道：“陈武是你什么人？”</p>

“小华，让大家散了吧，今日就先练到这里了。”郑海升语气平静的吩咐道。</p>

柳七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沉似水的郑海升，轻声道：“美色当然动人心，只是在大部分人眼中，恐怕还是小命更加重要吧！”</p>

直至校场的边缘，郑海升才堪堪止住了退势。</p>

郑海升眸光微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p>

“而且……”柳七接着说道，“江湖中皆畏我如虎，即便是木石真人也不敢在我面前托大，偏偏你要唆使外孙来接近我。”</p>

柳七右手轻轻松捏了一下，随后抬眸看向了郑海升，轻声问道：“郑大侠，我这一招横山覆川，用得如何？”</p>

当他抬眸朝着自己刚刚所站的位置看去时，原本因为震惊而瞪圆的双目突然猛地一颤，随后眼瞳几乎缩到极致！</p>

“他的父亲郑海平，乃是横山派的掌门，同时也是老夫的亲弟弟。”</p>

“外公，发生了什么事？”沈阙见众人突然散去，正一头雾水。</p>

不过她们当中也有一些人同时兼修了两门刀法，柳七便是其中之一，且将两门刀法皆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p>

郑海升听到“陈武”两个字似是短暂的沉思了一下，随后一脸唏嘘地叹道：“果然是老了啊，如果我所料的不错，柳姑娘口中陈武，应该叫郑武才对，陈是他的母姓。”</p>

嗖！</p>

话音刚落，柳七突然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残影撞向了郑海升。</p>

从这一点而言，横山刀法还停留在以力可敌的层次，放之江湖只能算是一门尚可的刀法，若是现在摆在柳七面前，她多看一眼都算是浪费时间。</p>

话刚问出口，隔壁便被人扯了扯，扭头一看发现是沈周正冲着自己使眼色。</p>

砰！</p>

说时迟那时快，柳七化作的残影撞上了郑海升，只见郑海升斜置于身前大刀一阵猛颤，随后“铮”的一声，断裂开来！</p>

郑海升只觉得身前一股难以抗衡的巨力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退去。</p>

沈阙回过头来见郑海升脸色呈现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虽满心的疑惑，但碍于外祖的威势，此时却是不敢问出口了。</p>

噔！噔！噔……</p>

其二就是当年柳七为了试刀，陈武的手下没少折在她手里。</p>

柳七侧着身子微微前倾，整个右肩肘与手中长刀的刀身保持着平行的状态。</p>

后来随着柳七她们渐渐长大，柳一、柳二这些男子依旧是随陈武学习横山刀法；而柳七她们这些女子则是随眉夫人学习扶风刀法。</p>

随后抬眸问道：“这么说来，郑大侠也是‘覆天"中人咯。”</p>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并未在你面前用过刀法？”</p>

柳七犹记得陈武当年十分不待见自己，一则是因为自己短短数年在横山刀法上的造诣便已超过了他，陈武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p>

“说得有道理。”郑海升在校场边缘左右徘徊了两步，站定之后点了点头道，“毕竟不是谁都能在七杀令主身上讨到便宜的。”</p>

郑海升双目猛地一张，根本看不清柳七的身形，只能屏住呼吸气沉丹田，身子微微朝下压去。</p>

柳七颔首：“原来如此。”</p>

当年柳七初至细柳山庄，便是陈武教导她们练刀，直至将横山刀法入门之后，才由眉夫人传授她们内功心法。</p>

“许久没用，有些生疏了。”</p>

直至看着沈阙三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郑海升方才扭过头来，看着正在兵器架旁闲逛着的柳七，沉声问道：</p>

就在郑海升目光看来之时，柳七已然重新站直，同时淡淡地瞥了一眼手中的长刀，便随手将其扔到了一边。</p>

话音未落，柳七看见郑海升的脸色一阵变幻，直至最后彻底将情绪收敛一空。</p>

张小华和一众武馆弟子们虽有些不明所以，但郑海升积威已久，他的话众人不敢不听，遂恭声行礼之后，众人便依依不舍地离去了。</p>

柳七伸手在兵器架上的钢刀刀身上轻轻一弹，伴随着清脆的铮鸣声，她语气淡然地回道：“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师傅，就算郑大侠没有在柳七面前用过刀法，但是你身上的真气却出卖了你的底细。”</p>

柳七并无天生神力，但她深厚的内功足以弥补先天力量的不足。</p>

就在木刀落地的瞬间，突然整个刀身爆裂开来，霎时间木屑乱飞。</p>

“就怕成了鬼，却没讨着风流。”柳七当即冷声道。</p>

咔嚓！</p>

刚刚柳七击败郑海升的那一招名为“横山覆川”，是横山刀法中最难掌握的招式，除了对刀和身体把控要达到极致的境地，还需辅之以超乎寻常的神力，否则威力会大打折扣。</p>

郑海升颧骨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突然朗声笑道：“哈哈哈……难道柳姑娘没有听说过‘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能够一亲霸王芳泽，我想武林之中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当这个风流鬼的。”</p>

不过谁叫它是柳七学会的第一门刀法呢，即便柳七现在已经步入顶尖之列，偶尔还会将这门刀法拿出来演练一番。</p>

既然郑海升已经承认他也来自于“覆天”，柳七不作丝毫犹豫，直言问道：“京城那个叫傅卓林的，究竟是不是尊上？”</p>

“不知道。”</p>

郑海升回答的十分爽快。</p>

似是见柳七面色有些不虞，郑海升思忖片刻，接着说道：“尊上生死与否又有何干系，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难道是因为尊上吗？”</p>

也是，陈武也好，眉夫人也罢，都是因为破武令导致了家破人亡师门覆灭，尊上的出现或许只是一个串联的作用，真正让他们齐聚在“覆天”之中的是仇恨！</p>

“大将军已经死了。”柳七轻声细语地说道，“大将军一死，破武令已经形同虚设，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