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蠢不能怨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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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岳自认为自己也是个厚道之人。只不过，他看不过眼的就会用小手段去解决。带着袁姗姗找了个小饭馆，林西岳停好车，看里面人太多，就站在门口问袁姗姗最近是怎么回事。袁姗姗反而很释然。她自觉做错了是，被排斥也是应该早就料到的。何况现在的工作氛围，她躲着点反而更清净。按照她的说法电视台如今也在全面展开对海州帮的全面清算，台长前几天在电视台职工大会上可说了要对海州电视台近二十年来的发展过程做一个“全面彻底的自查自省”呢。林西岳一听就火了，这不是趁机打击报复别人吗。随便找个不顺眼的人，打上海州帮的标签就可以把人家排斥在工作之外？“你们这个台长思想有问题！”林西岳怒道。袁姗姗慢悠悠道：“你以为他脑子不灵光，他还觉着你不懂海州局势呢。”怎么说？“你怎么也不想想，现在对海州帮大反攻，洪亮作为市委常委岂能没点反击手段？”袁姗姗奇道，“你总不能不让人家有点动作吧？”林西岳猛然意识到，洪亮可是许多天都没有动弹了。他不可能放手不管海州帮被全面清理掉，但最近省里对海州的工作做出过好几次指示，加上李维山潜逃罗网，刘孜庆完全和黄跃闻撕破脸对着干，胡强和屈凌波这两个正厅级干部也束手束脚没法反击。那他这个市委常委就得有一点动作。最起码他不可能放任海州帮被全面彻底的打垮。那怎么做才既不会引起省委的讨厌，还能保证海州帮留下一批干将？林西岳自认如果换做自己在洪亮的位置上，目前把事态扩大才是最理想的做法。设身处地站在洪亮的角度来看，违抗省委和市委清理海州帮是不可能成功，也没有那个实力对抗的。那就把事态扩大化，把更多的人拉到海州帮的名单里，而且提前在宣传口展开清理。这样一来如果因为清理海州帮耽误了工作，市委负不起这个责。省委也要考虑海州的稳定和繁荣。所以，洪亮完全可以先把水搅浑，然后想办法保留胡强和屈凌波的实权地位等待风向向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偏移。“你们这个台长还真有两把刷子，以前没想到他也是海州帮的成员。”林西岳说。袁姗姗白了一眼，谁告诉你台长是海州帮的？不是？“这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帮的人，他是宣传口一路提拔上来的，现在追逐的是调离海州市，去省电视台或者省委宣传部，明白了？”袁姗姗告诫道，“所以我现在看着是在单位没地位，可这些方方面面的人员也不会把斗争牵涉到我身上，等她们打的头破血流，局面彻底稳定了，谁胜谁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被他们牵连。”林西岳好笑，这还是我的错了？“也不是你的错，明天看，我估计台长会以此作为突破口，想办法寻求市委的支持，只要他主动向市委请求，把问题试图扩大化，她的后台就会出手，而洪亮那些人也会有所行动，有利有弊吧，只不过我有点难躲起来而已。”袁姗姗说。林西岳若有所思，但这也不是把不该让她承担的责任往她身上泼的理由啊。“我还能怎么办，做错了，人家要说，我总不能还跟人家说没那回事，也没人相信我啊。”袁姗姗也没想到袁凯拉上黄跃闻同归于尽的打算。但林西岳一回来就带她去吃饭的事情，袁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电视台那个台长给他说的。在家里等着吃饭的袁凯接到电话，他和电视台台长不熟，以前也没什么交集，这个电话很让他吃惊。结果，台长很惊讶地询问他：“袁调研员，你们家袁姗姗跟林秘书是不是重归于好了？”袁凯嗤之以鼻。台长道：“是真的啊，今天下班林秘书来找袁姗姗，我本来还不信，刚才我们一个副台长回家的路上看到他们上了同一辆车，还跟过去看了一下，他们在一个小饭馆吃饭，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这肯定有问题啊。”袁凯眉头一皱。从这个人兴奋的状态中他可以判断出，电视台最近的不安分很可能是冲着市委来的。但旁边听到这个消息的曹凤琴大喜，连忙问道：“那他们原来那个房子是不是要重新买回去？”袁凯深吸一口气，对这个愚蠢的女人无语至极。你以为林西岳是什么人？那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市委第一秘，你以为袁姗姗是七仙女还是什么？台长趁机道：“我看很有可能啊，袁调研员你得问一下。”曹凤琴连忙赞成：“要不打电话叫过来问一下，都过去那么就开了也应该看开了。”“这件事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过我判断，很可能是调查你这个总想着把市委拉下水的台长，”袁凯淡淡道，“你可别忘了，这位爷下手狠辣对你们这些人从来都不留情。”台长讪讪道：“那怎么可能，我们在市委督查室的督导下正在逐步的展开工作。”袁凯道：“那可能是楚书记想了解一下你们电视台的某些人。”曹凤琴不满道：“你不要胡说，不要挑拨市委和市直单位的关系，我看就是他们讲和了。”“你随意，袁姗姗在电视台现在也不可能当主持人了，我打算让她尽快辞职，你也不用觉着因此难以面对什么人。”袁凯道，“但要是楚书记要了解你们什么情况，那也是省委的考虑，你不要总是往你擅长的哪方面去考虑，你是电视台台长，不要跟我们家这个没脑子的蠢材一个样。”说完挂断电话，看到曹凤琴居然找手机喜滋滋打电话。袁凯淡淡道：“你觉着人家会跟你讲和，还是你女儿就那么好让人家吃回头草？”“鼓励鼓励嘛。”曹凤琴笑嘻嘻道。袁凯点头道：“那你去，林西岳杀人不眨眼你别怪他把你当死敌。”曹凤琴不信。你们都和解了，我们过来人还能看不出你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