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别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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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位副区长看来，斗争不就是妥协吗，海州帮的路越民已经完全不管事了，黄跃闻也被调走了，海州帮就算是全面妥协了。既然人家已经妥协了，那就不能把人家全部打死。那为什么后来又抓走了李维山，逼着刘孜庆不得不向市委靠近？他不客气地将责任推在了林西岳身上。副区长认为：“如今路副省长不管了，黄跃闻也被调走了，这就可以了，我看楚书记也是这个意思，唯独这个林西岳，他个人感情出的事，他就想打击报复别人，还想体现他这个市委第一秘的绝对权威。这个人人品不好。”蒋婷不赞同也不反对。车里的另外几个人互相看看，也没敢表达赞同或者反对。副区长就认为这就是林西岳坚持要对海州帮赶尽杀绝的一个体现。“你们看看自己，一听到林西岳的名字，你们连真话都不敢说了，这么下去，市委的领导是要被这个人糊弄的。”副区长说。蒋婷实在听不下去，指着后视镜说道：“领导，我怎么看着后面那辆车是林西岳自己的？”副区长一惊，慌忙打开车窗探头一看，这下脸色就难看了。他认得林西岳的车牌。可他怎么会跟着他们的车队？“你打电话问一下，他没事跟着我们的车干什么？”副区长吓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这要是是冲着他来的，他这个副区长可能都保不住，更别说要晋升了。蒋婷没打这个电话，猜测说可能正好要回麻里镇。副区长脸色阴沉了很久，下了一道封口令让所有人不要提起今天他说的那些话。这让车里的几个区里的干部对他鄙夷不已。有本事你当面指责人家，背后说几句坏话还担心人家知道那你算什么领导？偏偏副区长觉着没什么。我是领导，我说什么就得是什么，而且，我这可是给麻里镇送好处的，我说你几句坏话怎么了，一群人听到我对你不满怎么了，不让他们说就行了难不成还要让我当面道歉啊？车到服务站，副区长满脸纠结，他既想表现出自己作为副处级干部的威严，又不敢不过去和林西岳打声招呼，于是他一步一回头，似乎怕别人在背后议论他一样向林西岳的车走过去。林西岳看看距离，也该和区委的车队分开了，就打算休息几分钟接着赶路。副区长终于凑了过来，不热情也不冷淡地招呼道：“林秘书也去麻里镇？”“不是啊，我先回一趟老家。”林西岳实话实说。副区长精神一阵，习惯性地指手画脚说道：“那你可要尽快回到麻里镇，你的工作岗位在镇子里。”“兼职的工作地点，你不要搞错了。”林西岳本来就不喜欢和个人，那可能和他好说好话，当场就给怼了回去，“我要是本职工作在镇子里的话，你凭什么称呼我林秘书？镇子里有秘书这个岗位吗？”副区长悻悻道：“这也是，你们市委的领导干部嘛，任性。”“你可以去举报，你看我有没有请过假。”林西岳道，“正好遇到你了，有件事告诉你一声。”副区长还以为是区里的工作，便矜持地道：“那还是回到市里的时候，林科长给我们下通知吧。”这个称呼就很有意思。按理来说，领导的秘书肯定喜欢被人称呼为某秘书，一般别人在称呼上也会注意这一点。林西岳作为市委第一秘当然也要被别人称呼林秘书。他的个人权力，就来自于他这个秘书岗位所代表的市委书记。所以就算市委的那些领导也会一般称他为林秘书而不是林科长。只要有一定的人情世故和官场的常识的人，都不会叫他林科长。这位副区长此刻把他称呼为林科长，这就是在表达他对林西岳的强烈的不满。同时还有一点嘲讽。你虽然是市委第一秘，但你只是个科长而已。你也配给我们下文件？林西岳就不吃他这一套。“那也好，你死皮赖脸想春节期间打扰楚书记的休息，楚书记对此有具体的指示，到时候我会让市委办专门就你的这个不长眼下一道文，你注意接收并做好自我批评的准备。”林西岳道。副区长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这是能专门下文的事情吗？这要真让林西岳找市委办下一道文件，他这个副区长可就真丢人了。为了巴结市委书记大部分区县干部都会有一些违规的做法，可大部分人也没有被市委办专门下一道文批评啊。副区长慌忙拦住去路不让林西岳离开。你不能这么害我！“你自己要求的，难不成你还能自己打自己耳光？”林西岳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副区长欲哭无泪，再也没敢试图在产业转移的问题上刁难麻里镇。这可是林西岳极其看重地地方，刁难这里就等于不给林西岳面子。这还不得让他想办法加大报复力度？车上，大部分区里的人员假装没看到刚才的一幕，可蒋婷不能假装没看到。副区长让她到了麻里镇之后，尽快去陈镇看一下。看什么？副区长嘴上的意思是看看陈镇有没有接受一部分产业的可能，实际上不用他说大家都明白他是想让蒋婷找林西岳给他说说情。那他自己怎么不去？那当然不能啊，人家是领导，如果林西岳是正处级哪怕副处级市委第一秘，副区长都要跑的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可林西岳只是正科级，堂堂副区长亲自跑去求饶算怎么回事。蒋婷无法拒绝领导的这个暗示，可又不想去陈镇找林西岳。你真以为楚大小姐就那么好说话？人家是林西岳的正牌女友都没去过陈镇，你一个大学女同学而且还是有眼无珠拒绝了人家的表白的女同学。那你怎么敢跑到陈镇去找林西岳的？你是不是想在林西岳的老家第一个亮相，挑衅楚大小姐的正牌女友地位？蒋婷别的不擅长，这方面可是行家——她可是经常看宫斗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