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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扁的声音想喊都因为头疼而无力的呻吟,狼狈的瘫坐在床边的地上,宗政贤放弃再去揪着头皮了,几天来的习惯让他知道,就算去撞墙,也丝毫无法缓解。
头脑混乱的让他无法去分析刚刚形式扭转的个中缘由,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安生的日子?
该死……
今天的他特别累,特别累,抬头看着窗帘缝隙间那天边闪烁的星星,看着它调皮的眨着眼睛,宗政贤的声音放软,似是喃喃自语。
“儿子,原谅爸爸从来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原谅爸爸没有保护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其实爸爸很想你,很盼着你的出生,想着你有着像我的鼻子,像妈妈一样水灵灵的眼睛……儿子,其实在你妈妈还没有怀孕之前,爸爸就给你起好了名字,宗政承嗣,这个名字你喜欢么……儿子,爸爸累了,很累很累,爸爸很想放下所有的东西去陪你,可是爸爸不能,爸爸要照顾奶奶,还要照顾妈妈……儿子,如果你不恨爸爸的话,就帮老爸个忙,去托梦给妈妈,让她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吵架了……叶安袭,你别生我气了行么……”
一句一句,混乱的俨然已经没有了主谓宾,不知道这一番话是说给谁的,鼻血俨然已经留了一身,殷红的鲜血像是蜗居在胸腔出晕开了一朵漂亮的花。
渐渐的眼仁一翻,一片漆黑……
……
第二天的清早,看了一眼睡的像死猪一般的叶安袭,左兰兰鄙视的踢了一脚。
果然,动也没动,这个女人是真没有心么?
吵架也能睡的这么酣畅,昨晚死乞白赖的往她怀里钻,恶心的她一晚都没怎么敢睡的太实,实在没办法,又穿上了衣服,塞了个抱枕给她,这后半夜儿,她才能安全的守住堡垒。
真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女的是给宗政贤惯坏的。
心里整叨咕着宗政贤,左兰兰这一出门,就被眼前的景象不可思议的雷击了。
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看见如宗政贤一般的大财阀也会系着围裙悠哉的做着早餐。
这个家的人不都是不睡死周公誓不罢休的主儿么?
叶安袭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睁开眼睛的,如果没有她左兰兰,她真怕小容烨长到1米就停止发育了。
“呃……早。”
两相对视,左兰兰觉得她礼貌上得打个招呼,毕竟她算是客人,而他是主人的男人。
宗政贤一如既往的板着一张脸,只是稍稍点了一下头,又继续手中的活计了。
棺材……
左兰兰如是想着,只不过这张脸今天看上去有些苍白,看着这个男人熟练的翻着平底锅里的煎蛋,她突然觉得里面的那个女人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这么一个堂堂的全省最钻石的顶尖企业家在为她做牛做马,她金小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到两个人昨天吵架的对话,左兰兰都翻了白眼。
不就是过去么?谁还没段过去?
全世界都是处男处女的完美爱情,还要二手男女怎么活?
可能这么下去,上帝都得落魄的关门大吉,忏悔都没用了,哪还有生意上门?
晕死……
就在左兰兰暗自贬讽了一番叶安袭之后,刚要转身回房,却被身后的男人沉声唤住。
“你最好不像你父亲那般愚蠢。”
公安系统内部已经就上次的事件开始大肆调查,掌握了详实的证据,已经下发了通缉令全程大面积的缉捕。
左兰兰的身份敏感,叶安袭不防,不代表宗政贤也不防。
森冷的警告,阴寒的语气,凌厉的眸子让见惯了狠戾的左兰兰都全身一激,这个男人的煞气让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几乎是没敢直视他,直接转身回房。
转身靠在门板上深呼吸,呼……呼……
她怎么觉得宗政贤像是知道左国政来找过她似的呢?
是容烨说的?
不可能,他根本没有单独跟容烨相处,而且她已经跟容烨拉过勾勾,他答应她绝对不把昨天晚上跟左国政一起吃饭的事儿说出去的……
呼气……
做好了饭,宗政贤也没吃,也许是公司真的忙,也许是他不想一天的清晨就看见那个女人的冷脸,总之他只是回房冲了个凉。
从浴室出来,看见那身昨夜的‘血衣’,蹙眉,紧皱。
看来他真要抽个时间去看看了,最近几乎一生气或是一着急就流鼻血,头疼难忍,昨天更是过分,居然迷迷糊糊的睡在了地上。
宗政贤身体向来很好,他倒也没往绝症了去想,不过如果跟叶安袭生活在一起,生气上火都是难免的,如果不找点东西治愈一下,难保有一天,他不会流血成干尸。
怕那件染了血的衬衣吓到了叶安袭,宗政贤就把衣服团了一团丢到了洗衣机的底部。
反正有他在,叶安袭绝对是不回去洗衣服的。
对于懒人来说,禁地止于整个家的四面八方。
整理好了一切之后,刚要出门,似是想到什么,宗政贤又换回了拖鞋,走到了容烨的儿童房。
咔哒。
轻轻的拧开了们,就看见那个小家伙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骑到了被子上,晶莹的口水顺着小嘴儿一直流到了枕头上。
看着容烨的小嘴儿,嫩嫩的小脸儿,那眉眼之间的距离,宗政贤心下一阵温暖。
这孩子长得跟他如此相像,这可以解释成是一种缘分么?
咂巴……咂巴……
容烨无意识的咂巴着嘴儿,看的宗政贤心尖儿上软软的,小孩子永远有一种让人放下所有心防的能力。
“小子,起床了。”
大手拍拍他的小屁屁,轻柔的召唤着容烨起来,想来叶安袭这个懒女人就不会起早给孩子打点好了,磨蹭磨蹭的总会迟到。
“爸爸,你好烦……”
奶腻腻的童稚声音像是无疑是的哼唧,却让宗政贤有了片刻的错愕。
爸爸……
这样的一声,如果是在更早的前几天,就算是知道他说的是容爵,他也会是多么兴奋,多么激动。
而现在这样的一声无意识的称谓,却让他心里极为酸涩,想着自己不知所踪的儿子,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看着床上的那个长的几乎是缩小版的自己,倏地站起了身,心里一紧,头也不回的离开。
……
等叶安袭醒来之后,下意识的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宗政贤的影子就觉得心里犯堵。
而左兰兰也是坏心了一回,想着宗政贤早上那样的威胁她,恐吓她,她就没有说那顿早饭是宗政少爷一大早精心准备的。
叶安袭以为做饭的依然是她,她也没有辩解,乐得接受这样飞来的荣誉。
说心里话,虽然她现在对金小山没多大的敌意,可看着她生闷气,她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
再说这厢宗政贤,在家,在路上,在任何地方他都有去思考自己的时间,可一旦到了办公室,他就是这个企业最高级别的奴隶主,同时也是最低阶层的奴隶。
开会,审核报告,签合同,批文件,整个一上午,宗政贤的脑子里充斥着左脑的脑浆,右脑的感性暂且全部被抛到了脑后。
终于忙完了一个阶段,暂时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总裁,意式浓缩,不加糖。”
端着那杯总裁惯用的提神咖啡放在办公桌上,那扑鼻的酸涩味道让段朔的胃都跟着猛泛酸水。
这样的绝对的不加任何伴侣的咖啡,真不是人喝的。
不过总裁每天都要喝上几杯,段朔心下一想,也许人上人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修长的手指端起精致的咖啡杯,浅尝,细品,其实这个味道宗政贤也未必多喜欢,只不过这样没有仍和辅料调和的咖啡是最能够提神的好帮手。
一闲暇下来,baby昨天电话里的那番话开始盘旋在脑子里,想到卫青琴,他的头就疼。
不是他在婆媳间的交锋中韬光养晦的自保,而是他太了解卫青琴那个脾气,他越是保,她越是恨,不说还能交给时间,说了,只会越描越黑。
这不是他宗政一个人的困扰,其实这几乎是全中国男人的困扰,婆媳之斗,最伤的,莫过于身处楚河汉界的男人们。
卫青琴他动不了,可有一个人他一定要给一点教训,其实他不想做的这么绝,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道分寸了。
“段朔,等等。”
正要出门的段朔被唤住,转身恭敬的等着总裁的吩咐。
“冻结连小姐所有的银行账户,只留一张,每月定期汇入5000。”
停了连璇颖的卡,段朔乐得接受这样的命令,几乎都没停留,转身就出去办了,一点都不给总裁反转的机会。
这女人花钱如流水,每个月账户上都要挪走几十万,这一个月5000不等于要了她的半条命。
哈哈,出了门,段朔几乎为总裁的这个抉择拍手叫好。
英明!决断!
揉了揉太阳穴,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的台面,狭长的眸子若有所思。
也许他早就该这么做了,就算是当年跟璇颖在一起,是因为她的小手段的设计,可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先负了璇颖,再加上连姨的那层关系,他总是对她这几年的嚣张跋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也完全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总是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反正这些年她敛财也敛的差不多了,停掉她的卡,并不是他吝啬这点钱,而是他想在他们之间划开这道附属的关系。
而5000块,就算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心意,但愿她能有自知之明。
像是了却了心里的一桩大事,没多做他想的拨通了叶安袭的电话,这样的别扭着,真是让他整个人不顺极了。
“喂。”
“恩。”
“吃中饭了么?”
“恩。”
“……”这样的一字回答他熟悉到不行,只不过多少年前,恩的是他,而现在……
“我还有事,先挂了。”
嘟嘟……
极度冷淡的一番对白,不冷不热的就像是对个陌生人都不至于10个字都没说到,宗政贤处于极度郁闷中,一口气干了整杯咖啡,浓郁的酸涩像是火烧食道一般,可这样的也没有让他的压抑得到纾解。
咚!
办公室的门一脚被踢开,不作他想,敢这么来他办公室的,没第二个人。
“喂,兄弟,你在这喝咖啡喝的挺悠哉的,那些擦屁股的事儿还都得我做。”
卓逸的风风火火的动作跟闲适的表情完全不成正比。
擦屁股的事儿?
宗政贤没明白也不想明白,头都没抬,压根视他为一团透明的空气。
“喂,兄弟,你儿子丢了把你吓傻了吧,你是不忘了昨晚相亲那码子事儿了,我一大早上的找了所有的媒体,才封锁掉了昨天那段丢人的片子,你说这帮女的,有气儿不好好喘,作什么呢?”
想着昨天晚上baby跟那恶心的死人妖说跟他没激情,他就郁闷,昨天晚上他就真的发威了一回。
没激情?
好,各种体位的折腾了钟席宝一晚上,要不是最后实在累的眼眶都红了跟他道歉,他就好好给他激情个一年。
说他卓爷儿没激情,呸,绝对的侮辱!
这一说,宗政贤才想起来昨天那荒唐的事儿,不过现在别说他去谴责叶安袭了,只要她愿意跟他好好说句话,这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就跟你说,这女人绝对不能惯着!”
想着早上摊在床上那软软的身子一声声示好的叫着老公,卓逸心里就美,好像复婚以后baby就一直是个母老虎的样子,多久没见过那小绵羊的出儿了。
一想,骨子都酥,还想回家继续惩罚……
女人不能惯着?
兴许是病急乱投医,看着卓逸一副凌驾于婚姻之上的王者的派头,宗政贤沉声问道。
“不能惯着?”
作何解释,他真的需要这方面的经验,他不想晚上回家继续面对一张哄不好的臭脸。
“呃……吵架了?不过宗政,你们家那个多少精神有点不正常,跟你是一个款式的变种人类,不过终究一点,她是女人。”
是女人都是最麻烦的动物,不过也是最简单的动物,最好哄的动物。
听着卓逸说的头头是道,宗政贤也不跟自家兄弟藏着掖着,从头到尾的跟卓逸学了一遍他昨晚的掏心掏肺。
……
“我靠!兄弟!你还有这种勇气?想当年,baby缠着我使劲儿问我跟沈曼再见面有没有什么,就连抱一下我都直接pass,直说?你2吧。”
卓逸的讽刺都快挑到眉毛了,手铛铛的敲击着宗政贤的豪华老板台。
被一个2货说2,宗政贤的脸色自然是不太好看。
不过哄老婆是大事,压下想去讽刺卓逸的情绪,继续求教。
“我答应过她不再骗她。”
“哈哈,兄弟,你两岁啊~女人这种动物根本就是欠骗的,这种敏感问题你一承认,无异于是自杀,越是在乎你越受不了你的过去,这就是小心眼,女人那心眼儿都是针鼻儿那么丁点大。”
越是在乎,越是接受不了他的过去?
这样的一个解释,让宗政贤一直低迷的情绪还渐渐缓和了些,她生气是因为她在乎他?
“那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女人啊,越哄越完蛋,而且就你们家那种,看上去通情达理的,还不如我家这泼妇好糊弄。”
这人嘴两张皮,左右的路都给他堵死了,卓这话不是相当于没说?
宗政贤眉头一皱,困扰之际,却只见好兄弟笑的暧昧,然后就出了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馊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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