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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屋子的两个女人都一脸冷汗没有接话,问出声的是宗政贤。
“什么?”
“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啊!我在那边的案发现场,家属被当场吓晕了。”
“身为警察,怎么还这么迷信?”
宗政贤很疲倦,一副没有闲情陪他玩下去的样子,可怀里的叶安袭确是身子一紧,似是十分害怕。
“嘿,兄弟,我给你说,你别不信邪,哥哥我虚长你几岁,平时见死人的机会也多,也碰上过不少邪事儿,这个玩意儿,你不信有的时候真没别的法儿解释。”
“怪力乱神。”
宗政贤的表情很是不屑,明显他不信这个,可他怀里的叶安袭可不是这么想的,挣脱开宗政贤的怀抱,直接站起身来,有些急切的问着姚启泰。
“我信你,这事儿怎么解释?”
秋季的日头短,越到黄昏的时候,天色越暗,而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每到鬼节总是气氛阴森森的,就算平静的没有风,那些满大街烧的纸也都在天上奇怪的飞着。
有些事儿,科学告诉我们不要信,可是科学的历史才有几年?
这种事儿,碰上懂的人,总要好说一些,有人听,姚启泰的话匣子也打了开来。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在这阴森的气氛里,听上去更为恐怖。
“老一辈儿都说,人在刚死的时候,会留有一口气,这口气儿会伴随着死者在阳间走完最后一段路,而横死的人,这口气儿格外的强烈,因为心中有怨气,所以她们不肯走,如果不指引她们该归向何方,应该就会一直在尘世游荡,而怨气会日积月累。”
姚启泰说的很瘆人,说完就让叶安袭的脸色变得焦急起来。
“你是说安安还在游荡?”
“对,这就是我们俗称的孤魂野鬼。”
“那要怎么办?”
叶安袭真的很着急,拳头都攥了起来,而宗政贤确是一直皱着眉在听,仅仅是在听,他的视线触及的方向刚好是叶李淑兰的方向。
她像是一个蜡像一样,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动过了,像是被摄了魂一般。
“安安死在七月十四,这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怨气冲天,不好办……很麻烦……如果……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这七天随时有可能回来……冤魂索命……”
“够了,姚启泰,不要再怪力乱神了。”
宗政贤听不下去了,阴沉的制止了他在继续说下去,可叶安袭却是很认真的在听着。
“姚警官,别管他,你继续。”
得到皇后的赦免,姚启泰继续的说着。
“当然,作为亲人,我们必须要送孩子一程,否则七天以后,鬼门关一关,那就真的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关系,我的意见当然是,要送一送孩子。”
“怎么送?”
没错,这话不是叶安袭问的,而是叶李淑兰,她的声音里听上去就有一丝紧张,可随即看大家都望向她的方向,又补充到。
“安安这么小,死的有这么可怜,我们做长辈的必须要表示点什么。”
义正言辞,很合理……
接下来的这个晚上,大家自然都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带太阳彻底西沉,没了影子,最诡异又原始的一幕上演了。
其实,虽然殡葬改制很久了,可迷信毕竟是中国人骨子里的文化,在社会主义的体系下,系统在合理合法化,可民间的私人活动,任何法律都没有办法强行制止。
在火葬场的对面的土坡上,每晚其实都有很多披麻戴孝的家属,打头的人举着招魂幡,身后跟着纸牛纸马,活人举着纸人,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人。
民间传说,如果是死了男人,就要把死者的衣服罩在牛身上,如果死了女人,就要把裤子披在纸马身上。
而今晚姚启泰也找了一个当地有名的灵师,专门给死人引领阳间的最后一程,不过现在的大师不像大家想象中穿长袍,拿着桃木剑。
大师与常人无异,一个身高160的退休警察,一脸的正气,像是鬼神都退避三舍的那种面相。
“这小女孩是横死,虽然是死在房间里,但是最后一口气是在冰棺里咽的,所以我们要去那里招魂。”
大师说的有理,所有人都荒唐的去了那个早已没有尸体的灵房。
夜晚的灵房很恐怖,叶成功放大的黑白照片就摆在粉色莲花灯的后面,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死人在盯着你看。
今天跟来的,只有叶安袭、宗政贤、姚启泰,还有叶李淑兰。
“连平安,回来吧!连平安,西北方有你的亲人,回来吧!”
招魂就是这样叫么?太糊弄了吧……
姚启泰倒是眉头一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叫了几声,突然那个大师手里的白色纸糊招魂幡随着他的手剧烈的摇了起来,那个大师突然惊慌失措的跳了起来,把那个招魂幡一丢,大叫了一声。
“鬼啊!”
然后就什么一代宗师的样子都没有了,转身就跑了!
“怪力乱神!”
从头到尾脸色就不怎么样的宗政贤,沉声的甩下了一句话,愤怒的拉着叶安袭就走了。
叶李淑兰却僵在原地,脚像是订了钉子,直到姚启泰大声的惊呼了一声!
“真的有鬼!天!”
在接下来,鬼使神差的,姚启泰拿着ip手机,打开电棒的软件,那刺眼的白光下,只见那个招魂幡旁边赫然的有着一个小小的水晶蝴蝶结。
证据!在一搜现场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指甲上的饰品,姚启泰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
“看那个田笑甜还不承认,证据就在这了!”
等到他再回头的时候,叶李淑兰也不见了。
这诡异的灵堂里,只剩下姚启泰跟黑白的叶成功挥舞着招魂幡~
——
逝苑的某房间。
战祁醒了之后一挥手直接就走了,看见叶安琪他就多一秒都不想停留,只剩下叶安琪独自一个人在发呆。
为什么?
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怎么都得不到!为什么!
她明明付出了这么多!
她唯一窃喜的是,那个女人白痴的可以,蠢得可以,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居然在口供上帮她,呵呵……
她没有幸福,她也让她愧疚一辈子!
只是……
嘭!
门一下被推开,吓了沉思的叶安琪一大跳,再看来着,慌慌张张的样子。
“妈,你干什么?”
“安琪,快,收拾东西,我们去加拿大。”
叶李淑兰彻底慌了,向来优雅的她完全坐不住了,满屋子的乱转!
“妈,你怎么了,坐下来慢慢说!”
叶安琪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妈妈,可叶李淑兰突然抓起叶安琪的手,在看见她的左手食指上的水晶甲明显缺少一个饰物的时候,声音都颤抖了!
“安琪,昨晚上是不是你把那孩子抱到棺材里的?”
字字用力,叶李淑兰急了!水晶甲蝴蝶真是叶安琪的!
这孩子怎么……
“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的水晶甲已经落在了案发现场,那个姓姚的已经发现了,明天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
这回叶安琪也慌了,怎么会!怎么会被发现!
“妈,你要信我!孩子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
“别说了,快走吧!”
叶李淑兰颤抖着收拾着护照,一心想带女儿走。
“我不走,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不能让战哥哥误会我!我走错房间而已,到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气了,我不过是顺便偷了叶安袭的衣服,引田笑甜过去,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个傻孩子!”
叶李淑兰急的直跺脚,唉声叹气,为了女儿的行为……
哎……
嘭!
这一晚,这屋子里的门第二次被推开,一行五个人,面色各异,却都是铁青的可以。
叶安袭、宗政贤、姚启泰、战祁、还有……原本应该被拘留的田笑甜!
“叶安琪,你这个阴狠的女人!”
战祁三两步上前,脾气没有控制住,一把捏住叶安琪的脖子,一瞬间,她就呼吸被拦截,翻了白眼!
“哦……你们耍我!”
这时候,看着完整无缺的几个人,叶李淑兰一下意识到了,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局!
姚启泰玩着那个原本应该是证据的水晶甲,上下的抛着,嘴角笑的邪恶。
“这还得感谢长官,他昏迷的好,这个东西不近距离又怎么拿的到?”
这是个局!从头到尾就是个局!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有的时候懵唬诈是最好的办案手段,姚启泰的队长就是这么当上的。
既然凶手把所有证据都指向田笑甜,那么就顺水推舟,接下来疏于防范至极,就制造证据。
做坏事的人,总会心虚的。
这时候田笑甜上来已经拉开了战祁的手,叶安琪脸红脖子粗的直咳嗽,根本说不出来话。
而这个时候叶李淑兰也平静了。
“呵呵,就算你们录音也好,摄像也罢,我女儿没有杀人,她不过就是藏尸而已,大不了判个几年,也许官司打好了,还可以从轻发落,人不是她杀的。”
叶李淑兰搂住了女儿,一脸捍卫的道。
可与此同时,叶安袭也从人群出来,和宗政贤的手紧紧攥在一起,一脸疲态已然不见,口气淡漠的可以。
“我知道人不是她杀的,我也知道人是谁杀的。”
这一语双关,像是一个迷,却很笃定,这倒是引来了姚启泰的侧目。
接下来他的补充,更让众人震惊。
“不,凶手另有其人,但她叶安琪,也杀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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