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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贾诩微闭的双目轻轻的弯起,摸着胡须缓缓道:“大公子又错了,自打当年你在宛城说我归顺起,经过贾诩多年的观察,此时觉得,对你的所问尽心给出所答,才是最好的自保之道。”
曹昂不由一愣,考虑了半天,曹昂才扑哧一声笑道:“您是怕我日后杀您?呵呵,难道曹某在您心中就这么不堪?”贾诩摇了摇头头,实话实说道:“大公子又错了,不过,诚恳的来说,您和老朽一样,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
曹昂闻言不由啼笑皆非:“大夫,您可真会夸人。”
却听贾诩淡淡道:“大公子用计端的是诡计多端,狠厉之极,对你的敌人,你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这些年过去了了,贾诩也看到了另一件事,就是您对你的亲近之人,最是情至义尽,不论出身如何,但为你心腹者,您必是倾出自己的所有能力去保护,去信任。”
见曹昂似有不解,但见贾诩摸着须子笑道:“打几个比方,好比赵云,甘宁,魏延三人分别是从行伍低层提拔之将,外降之将,甚至是贼寇之流,但你对他们确实情深意重,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接纳。还有你的挚友郭奉孝,别人或许看不出,但老朽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很,当年你请郗虑寻找华佗和张机整整将近三年,他人皆以为你是为了开办医馆,大兴医道之术,可老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郭奉孝而已。所以...”
只见贾诩拱了拱手道:“所以,老朽觉得,还是做您的亲近之人,方是最好的一条自保之道。”
曹昂呆呆的看了贾诩半晌,突然哈哈笑道:“大夫,您真是太抬举曹某了,按您这么一说,曹某仿佛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却见贾诩摆了摆手:“人最难识清自己,看不透自己很正常,老朽也一直没有看透自己是何样的人,但是,人可以不识己,却不可不识他人。”
曹昂起身冲着贾诩躬身一拜,一脸郑重道:“多谢大夫赐教。”.
出了贾诩的府邸,只见赵云正抱着双臂闭目沉思,曹昂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沉声道:“走吧。”赵云睁开双目,问道:“师弟,结果怎么样?”
曹昂轻叹一声,点点头道:“有结果了,咱们没得选择,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丞相南征。“
时值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初,就在许都紧锣密鼓的召开军事会议,筹备出兵之际,荆楚之地也是风起云涌,暗藏汹流。
此时的刘备正以刘表左右手的身份居于襄阳,与历史上不同的是,由于曹昂等人从中作梗,使得蔡氏等世家大族在荆州势力日益强大,所以刘表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的刻意压制外来的刘备,也没有让他屯驻新野,反倒是授予其重任,坐守襄阳城,以便钳制蔡氏。刘备虽然志气颇大,但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对于刘表不怀二心,一心一意的帮助他打压荆州大族,可如此便彻底的得罪了蔡氏,蒯氏等大族,两方势如水火,明争暗斗,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刘备最大的力量就在于他的魅力,就连知道历史走向的曹昂,在第一次见到刘备时,也差点着了他的道。故此,刘备在荆州得到了一大部分人的心,如荆州小族伊籍,大将文聘等人都与刘备极为交厚。因此,经过几年的复杂演变,使得荆州分为了两大党派,一是刘表扶持的刘备,主张与曹操抗衡的鹰派。另外就是得了朝廷任命,在荆州势力极大的蔡瑁,蒯越等世家大族,主张与曹操亲善的鸽派。
荆州左将军府内――刘备正在捂着额头愣愣出神,久经沧桑的脸上全是焦虑的愁容,整整三天了,自己每日都劝谏刘表加强北地等处的军势防备,可是蔡瑁,蒯越都是积极的反对,说什么朝廷仁义,说什么曹丞相与己方有盟约,还说什么南边孙策危害最大,应加强荆南的江夏守备云云。两方据理力争,只把刘表弄得是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主公,您怎么了?”刘备抬头看去,却是糜竺不知何时来到书房门前,刘备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子仲来了,坐吧。”
糜竺恭恭敬敬的坐在刘备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心:“主公,听下人说,您这几日一直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寝,不知究竟有何难事,让您如此犯愁?”
“唉...”刘备长长的出了口气,黯然道:“子仲啊,大战在即,可荆州内部依旧是分歧极大,意见难有统一,我料曹操南下在即,可蔡瑁等人依旧是危在旦夕而不自知,景升兄身体又是一日比一日差,我,我岂能不愁啊。”
糜竺闻言亦是叹道:“蔡氏,蒯氏皆受过曹操的恩惠,如今的蔡家三兄弟任三郡太守之职,此事就是曹操一手操办,他们又岂会与曹氏为敌?”
刘备摆摆手道:“真是糊涂!曹孟德何等样人?岂会白白给他们封官?其中必有所图,可笑蔡瑁等人自己不知,尚在将自己的头颅往曹操的刀口上撞....可悲可叹。”
糜竺见刘备忧虑,恍如失神,随即转移话题道:“主公,此事咱们暂且放放再议,糜竺家现有一人,乃是得水镜先生的书信现来投效主公麾下,糜竺攒越,暂且将其留在府中,等候主公召见。”
刘备闻言一愣,接着立刻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水镜先生举荐之人?若如此,备档亲往相见,不知其人是谁?”
见刘备开心,糜竺也是乐的舒坦,笑道:“此人自称单福,竺与他在府内相交数日,发现其人才思敏捷,通百家之道,极是难得,主公若能亲往一见,自是最好!”
刘备跟着糜竺来到他的住所,见了糜竺府内的家丁,刘备都是亲和冲其微笑,丝毫没有大者的架子,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刘备就是这样,无论是对什么样身份的人,他都有着一种让人感到亲切的感染力。
走到一处偏院,只听里面传出朗朗的高歌之声,糜竺方要上前拍们,便见刘备伸出手来阻主了他的话头,接着立于屋外倾听,但听里间所朗尽是乐府诗体,读起来朗朗上口,让人听之亢奋。
一炷香时间之后,只听里间传出声音:“门外既是有贵客光临,为何不进来一见?”
刘备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拱手抱拳道:“在下左将军刘备,特来求见单先生,闻听先生畅谈做歌,不愿打扰,故而暂且等候,不想还是惊动了先生,还望单先生见谅。”
话音刚落,便见屋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细目淡眉的年轻书生笑看着刘备道:“偶然兴起之唱,到是让大人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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